另一边,二姨娘正为宁静悦的婚事犯愁。
虽然老夫人病着这样做不太好,但是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亏。
更何况二姨娘也变成了正室,说话底气一下硬起来,府里的下人也对她更加恭敬。
“原先娘还做不了主,你的婚事娘也怕被人给拿捏了去,还好终于等到今天,现在你就是宁家的嫡女。”二姨娘看着很是欣慰的样子。
“这段时间娘给你挑了好几户人家,都在观望,你来看看。而且过段时间还有些宴会,娘也带着你去,到时候不会让你嫁的比宁静鸢差太多。”
二姨娘早年在做小妾的时候受了不少委屈,因此现在一门心思想让宁静悦加一个高门大户做正妻。只是宁静悦在旁边看着似乎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这是礼部侍郎家的儿子,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已经中了秀才,还未婚嫁,还有这个是刑部一个小官的儿子,但他有个姐姐现在已经进了宫,也算攀得上关系,听说人长得也还不错,不过娘最满意的是这个,兵部尚书的儿子王绍华,虽然说现在刚刚才中了童生,不过尚书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到时候肯定为他铺路,你嫁过去少不了好处。”
二姨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宁静悦忍不住打断二姨娘。“娘,可是我听说王绍华经常去喝花酒,恐怕不是良配,而且他家里好像还有好几房小妾。”
可二姨娘完全不听这些。“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去,喝花酒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妾室,你有宁家做靠山,到时候做了正妻,还治不了几个小妾?”
宁静悦还想反驳,但二姨娘直接反问她,“怎么?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庶子?”
宁静悦听到二姨娘提起那个人心里重重一跳,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恳求。“可是女儿不想嫁,求您了,我真的觉得那人不是个良配。况且庶子有什么不好的。”
二姨娘为自己的儿女谋划了半生,怎么可能是为了让宁静悦嫁给一个庶子,当下就拒绝。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堂堂嫡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庶子,再说了,丞相家中庶子那么多,到时候丞相怎么可能提携的过来。”
“女儿要是嫁给他,以他的能力不需要丞相大人提携,现在他已经考中了举人,只等着明年中了进士就可以直接做官,明明前程也不差。”
“他就是得了进士又如何,还是要被皇上下放到外地,从小官慢慢做起,你要是真嫁给他,到时候回不回得来不说,娘这是舍不得你吃苦。”
二姨娘看着苦口婆心的样子,一直在劝。
“可是明明之前,娘你不是还说他是个好的,我嫁给他不亏吗?”宁静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
“女儿先前已经偷偷让人打听过,也去看了他几眼,女儿现在心悦于丞相庶子,非他不嫁。”
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婚事在宁静悦这一个也看不上,现在好不容易做了正事,二姨娘怎么能容许自己又被人忤逆。
“那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害你不成?娘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让你最后又嫁给一个庶子,走我的老路,大半辈子被人瞧不起。”
宁静悦毕竟是二姨娘的女儿,这些年自己和二姨娘在府里的日子,她倒也清楚,当下二娘这么一说,也没办法再张口回绝。
“你就别再想着什么庶子了,现在他的身份已经配不上我的女儿了,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学学第一,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兵部尚书家的赏花宴,让你们俩好好见上一面。”
只是等到晚上一回去宁静悦在房里的时候,再想起这件事,心中不免有些伤怀和不愿。
“我心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一女不侍二夫,再让我嫁给什么王绍华,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
况且自己的兄长不也是作为庶子,最后谋划出一条出路的,结果也没有比那些所谓的嫡子差上多少。
宁静悦心里这么想着,默默下定了决心。
当天晚上就被丫鬟发现宁静悦在房中准备上吊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这下把二姨娘给吓坏了,宁静鸢也匆匆赶了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我的话,那个庶子有什么好,让你给他迷成这样。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以后你还能嫁的出去吗?”
二姨娘在旁边抹着眼泪,但宁静悦无动于衷,宁静鸢看不下去开口劝说二姨娘。
“你忙了一天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劝劝妹妹,让她放宽些心。”
二姨娘这才离开,等到二姨娘走了后宁静鸢拉住宁静悦的手问他。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想不开是为什么,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宁静鸢的劝说,宁静悦突然流出眼泪。
“女子贞洁,明明之前娘都和丞相家庶子的姨娘说好了我们的婚事,几乎算是定下了,结果现在娘觉着水涨船高,要毁了这门口头婚事。”
“即便说外人不知道这件事,可我心里如何过得去这道坎,而且什么尚书家的嫡子,明明是个天天喝花酒不着调的,却被娘夸的天花乱坠。”
听宁静悦的话,宁静鸢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恐怕二姨娘觉着那王绍华是个好的。
但宁静鸢多少对兵部尚书家有所了解,那整个王家后宅几乎是乱成一锅粥,尚书的小妾一大堆,那王绍华有样学样,也收了不少个妾室。
要是宁静悦真嫁过去,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帮宁静悦跳出这个火坑来。
“你别怕,姨娘之所以给你找这个王绍华,不过也是因为先前你没怎么出过宴会,各家夫人不了解你罢了,现在姨娘也是为你好。不如等到过几天我去宫中赴宴的时候带上你,到时候你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怎么样?”
以自己的身份现在还参加不了这种宫宴,宁静悦知道宁静鸢有心想要帮自己一把,当下也顾不得擦眼泪,直接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