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之险,未曾亲临方不能领会,孟昭衍生怕宋枝瑶和孟廉枫在路上做些什么,因为路上到底会怕出些什么意外,好在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出行,孟昭衍加强防备,到底是没有出什么事情。
路上并非百无聊赖,宋画祠常能在休憩之时会到路边树林里发现什么草药,摘来之后会在车上进行研究,就算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能自己摆动自娱自乐。
所以真正无事可做的人是孟昭衍。
“孟昭衍,苍顶草到底长在何处?”宋画祠偶然间突然想到这个人,便抬头问他。
孟昭衍想了想,道:“行宫修建之西面有处悬崖,引下峰顶泉水做为行宫浴池,苍顶草地处阴暗,故而只生长在悬崖背阴面,就在悬崖下方。”
“既然知道了地方,那要拿苍顶草不是很明确吗?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
孟昭衍摇了摇头,道:“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一路行来,走的是前人开辟好的路,沿山盘旋而行,路程虽长,但坡势看着却并不陡峭……”
他指着身侧的方向道:“而苍山之上,行宫处悬崖,却有劈天之势,垂直而下,深不见底,凡人不知其深,且崖壁经风雨侵袭,已然陡峭光滑,就算是武功高手,也不敢轻易尝试。我们今次一行,最多也只能到打探的地步,要想摘得苍顶草,实属无稽之谈。”
话说到这,宋画祠猛然间泄了气,虽然路上多有奇异植株可供她研究,且其中还有珍贵药材,但是这些加起来,还不如苍顶草有用。
最重要的一点是苍顶草可解孟昭衍腿部的毒,这算是苍顶草独一无二最吸引宋画祠的地方了。
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在孟昭衍的这一番言辞中彻底破灭了。
孟昭衍见她如此丧气,到底不忍,只道:“不过既然来了,我也可以一试,我每日吃下你给我的药丸,可以行立两个时辰,倒也方便。”
却见宋画祠摇了摇头,道:“不行,太冒险了,你万一要是先……算了,不敢想……”
孟昭衍轻笑一声,心中却蓦然轻松不少,一定的满足感也瞬间袭来,知道宋画祠在关心自己,他不免有开心的地方。
开心之余,他道:“万事且小心,这个我明白,祠儿不必过度担忧。”
这样说宋画祠的脸颊倒是有些红了,她觉得莫名有些热,就将车帘掀开一些,侧着头,能看到前方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孟廉枫的车子猛然间停了下来,随即他们的车子也猛地一停,她下意识扶稳身子,转头看孟昭衍。
她道:“前面孟廉枫的车子好像出了什么事……”
话刚说完,孟昭衍那头周准便骑着马走到车前,对孟昭衍说:“王爷,五皇子的车夫突然勒马。”
“去看看。”
“是。”
孟昭衍给了宋画祠一个安慰的眼神,宋画祠便没有多问。
整个队伍差不多都停下来,周准不一会儿回来,说明情况道:“王爷,宋大小姐身体不适,五皇子勒令停下来整顿。”
说得有些霸道,他一个人整顿,道路狭窄,必须要将整个队伍都堵在这儿,要不是孟昭衍在,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只要孟昭衍一个发话,他这命令就只能当不存在。
不过孟昭衍并没有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周准便走远了。
宋画祠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在这儿一等也就等了一个时辰,皇帝派人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孟昭衍回了声稍作停顿,皇帝就没有再管了。
宋画祠在马车上呆着百无聊赖,孟昭衍生怕现在孟廉枫莫名其妙停下马车,其实是搞了什么埋伏在这,宋画祠再一出去准出事,故而没有将她放出去,以至于宋画祠怨念极深。
然而不速之客来得总是那么不巧,宋枝瑶被人扶着来到两人走到两人车前,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看着确实如孟廉枫方才所说。
孟廉枫随后赶来,像是不经意般对孟昭衍说:“瑶儿身子不适,我的马车不比三哥,还望三哥容瑶儿一席地,让她上去歇歇。”
孟昭衍看了眼窝在里侧的宋画祠,宋画祠微摇了下头,孟昭衍心中了然,转身道:“车上地方没有想象那般宽敞,怕是容不下宋大小姐。”
孟廉枫眉间不经意动了下,他笑了笑,转头对四面扫了眼,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孟昭衍转身放下帘子,对宋画祠道:“孟廉枫意味不明。”
“我知道。所以不想让宋枝瑶上车,就算她身上抱伤,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还是不要的好。”
孟昭衍点了点头,就此沉默了,孟廉枫在外头若是时间久了,自然会离开。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孟廉枫跟宋枝瑶在外面等了片刻,孟昭衍身后的轿子较帘就被掀起来了,宋乔淑探了半个头出来,对宋枝瑶道:“轿子里就我一个人,姐姐过来跟我一起吧。”
宋乔淑原本没有来的资格,但是宋画祠之前抱着将宋乔淑往皇帝面前送的想法,故而单独安排了一辆车把她也带到了行宫。
而宋乔淑一路沉默,倒也没出什么端倪,现在却突然自己出来了露了个脸。
不只宋枝瑶和孟廉枫,呆在车里的宋画祠和孟昭衍都吃了一惊。
不过宋枝瑶和孟廉枫倒没有多问关于宋乔淑的事情,也没有问为什么宋乔淑会出现在这里。
宋画祠不禁掀起车帘走出去,端看着孟廉枫待宋枝瑶道谢,随后就带着人上了宋乔淑的马车。而宋乔淑站在车门处,淡淡扫了宋画祠一眼,就再掀起车帘上了车。
事情发展到这儿显得微妙,宋画祠愣了一下,才被孟昭衍唤自己的声音叫回神。她转过身回到车内,看着孟昭衍,一时却根本说不出什么话。
“上车了?”孟昭衍挑眉问。
宋画祠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半天才道出一句,“姐姐她,这是要干什么?”
这一幕在孟昭衍眼里其实已经让他起了疑心,按说宋乔淑怎么着也不可能与宋枝瑶扯上关系,但是此刻这种亲近关系,却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孟昭衍看了眼宋画祠十分不好的面色,叹了口气,道:“祠儿先莫要多想,也许是……”
“是什么?”宋画祠立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