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丢的还是靖王的王妃,整个刑部大牢被掀起来了找人,依旧未果。
孟昭衍迅速召集周准,眉头紧皱,道:“将人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周准领命,随即转身带队去找人。
这次孟昭衍是不想收敛了,若是其他事情他还能从长计议,但是事关宋画祠,他冷静不下来。
而宋画祠这边,倒不如孟昭衍想的凶险。
一大早,天还未黑,算时辰,就连孟昭衍上朝的时间都没有到,就传来召令要宋画祠进宫。
宋画祠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来开牢房的人却是满头雾水,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这么早叫人来提犯人的还是头一个,更何况这犯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但是那人不敢多说什么,用钥匙将门打开,让人带走,就继续守自己的大牢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喝下的茶杯里,已经放下了致命的药物。
随即待那人不知不觉死去,便有人过来收尸。
“禀告王爷,查到昨夜看守牢房的一个小吏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孟昭衍沉声道:“继续找。”
“是!”
宋画祠虽觉得奇怪,却也只能静默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晃晃荡荡了一路,纵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还是没能适应这里马车的节奏,单是晃荡就已经能把她脑袋给晃晕了。
她扶着车壁勉强清醒些,想打开车帘透透气,却发现车帘是封死的,怪不得这一路都没有什么风泄进来。
宋画祠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一个犯人竟然能有马车可坐这样的待遇,也没有意识到为何去往皇宫的路竟是一路颠簸。
然而突然之间,马车却是越走越急,宋画祠原本还算清醒的脑袋,这下只能更晕了。
她颠簸着站起来,走到前端,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师傅,麻烦走慢点儿啊!”
车夫恍若未闻,宋画祠以为他没有听见,正想再重复一遍,却突然注意到四周景致,不禁心中大惊!
原本要去皇宫的路,这时候换成了城外吐路,而一回头,见到的就是城门离自己越来越远,还带着身后那个拼命追赶的倌娉。
怪不得车夫越走越快,原来是有人在追赶。
“师傅,快停下!停下!”宋画祠急急大喊。
车夫依然跟没听到一般。
而马匹的速度到底比马车快,不一会儿,全力追赶的倌娉已然来到马车侧面,她不管车夫还在行进,一边注意着路面,一边对宋画祠伸出手,道:“王妃,快把手给我!”
宋画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是本能的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几乎在倌娉话落的一刻就伸出手来,两人手心相触,倌娉正要握紧用力,而车夫却蓦地勒绳将马车迅速停住。
而倌娉还在继续往前跑,两人就此错过。
倌娉反应极快,很快就调转马头往这边走来,然而还未走到马车旁边,就见原本是车夫的人迅速下马站在一边,从腰间抽出鞭绳,惯性往地上一甩,瞬间尘土飞扬。
倌娉心道不好,也不管马匹了,直接跳起身,脚尖轻点马背,用轻功快速前进来到宋画祠身旁。
情况突变,宋画祠很快反应过来做防御姿态,马车里是不能进的,倌娉既然来了,单看她一个人能不能拼得过,如果可能,孟昭衍得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她不能有一点儿指望。
因为随着那一鞭落地,接着从四面八方快速出现七名黑衣人,皆是面罩黑布将面孔遮住,看着装扮,来意已经清楚了。
加上之前的车夫,八个人将各个角落给封锁住,想要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宋画祠皱着眉,大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没人说话,姿势一直如此。
宋画祠脑筋转了转,道:“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你们在这里埋伏不容易,只是靖王的人马快要到了,你们且试一试!”
靖王的人马在哪里宋画祠当然不知道,但是只能用这个威胁他们拖延时间。但是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们依然不为所动,持续保持着一个姿态。
看来,今日他们的目标就在一个,杀了宋画祠。
八大杀手想要围追堵截一个身负冤案、手无缚鸡之力的宋画祠,当真是可笑了些。
但是现在当真也不是能笑的时候,倌娉的面色也不好看,单看这些人出来时的身手,就不是她一对八能对的过的。
而今日她得到消息之后出来的急,根本就没有通知已经快把天牢给掀翻的孟昭衍,此刻她无不痛恨自己这一失误,但是一切都追悔莫及了。
只能硬碰硬了。
倌娉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派出来的,想要打拖延战的计划只能终止。
倌娉低声对宋画祠道:“王妃,一会儿我杀开一个方向拖住他们,您便见机行事立刻从此离开,我以前教您的轻功您还记得吗?”
宋画祠点头,“记得。”
“这便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便开始行动。”
“好。”
“一!”
“二!”
“三!”
“杀!”
黑衣人有备而来,倌娉话音一落,他们便开始一齐动作,倌娉随之落在地面上,与之缠斗,宋画祠这边自然少不了动作,几个黑衣人与倌娉缠斗,剩下的便上前来直取宋画祠性命。
她回身躲进马车里,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而后倌娉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住。
宋画祠歇口气,倌娉看起来打的也十分力不从心,这样的情况也确实难为她了,一对八。
宋画祠抓紧这点空隙,看着人少的方向,迅速做到马车前面,狠狠扬鞭,马匹随即快速向前,宋画祠对身后倌娉大喊道:“倌娉快上车!”
倌娉抽空答道:“王妃不要管我,他们的目的在你,你一定要护好自己!”
宋画祠咬咬牙,到底没有停下马车,她也不敢回头,怕一会头看见的就是自己不忍看见的一幕。
马车迅速向前奔去,宋画祠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这里是她从未来过的地带,而城门正在她的反方向,这时候当然不可能调头回到原来的地方,宋画祠只能继续扬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