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一脚整个秦城都颤三颤的欧阳山老先生,居然跪着扇自己脸认错?
这是什么破天荒!
众人是不敢相信。
最震撼的,莫过于姚雪莉和叶一凡,他们都呆住了。
自己搬来的救兵,竟反而被敌人折服?
陈子航俯视着这个能在秦城只手遮天但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欧阳山,开口道:“电话中你不是挺狂吗,怎么现在软了呀!继续狂呀!”
欧阳山吓得骨头都酥了,举起手,重重抽自己嘴巴,啪啪啪,抽得肿了一大片:“我这嘴欠抽!我这嘴没把门的!先生,您饶了我这回,日后我定必老老实实做个哑巴。”
“好!”陈子航指着他的鼻子像是训狗:“记着你的话,从这一刻起,若是你这狗嘴里还吐出半只字,我就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山闻言,手脚一哆嗦,赶紧捂住了自己嘴巴,小鸡啄米地点头,嘴里发出呜呜呜声音。
他起身走到了餐厅柜台附近翻找了片刻,找出了一卷透明胶纸,他扯出长长的胶纸,直接封在自己嘴巴上,绕着后脑勺给卷了七八圈,卷得严严实实的,发不出半点声响。
众人见此,都是目瞪口呆。
欧阳山又找到了一支钢笔,颤颤巍巍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先生!您满意了吗!”
“滚吧!”陈子航都懒得看这个跳梁小丑。
欧阳山面露感激之色,又写下了几个字:“多谢先生不杀之恩!多谢!”
写完了。
他又再迅速地写下几个字,递给跟随自己来的这些人看:“全体立正,给先生敬礼鞠躬,然后立刻撤退!”
众人看见这几个字,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其中一个高层人物脸色难看地道:“老先生,他……他还刺伤并挟持着您的亲侄女呢!”
啪!!
欧阳山跳起来,重重就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东西南北都找不着。
紧接着,他唰唰唰又写出几个字:“别说是挟持我亲侄女,哪怕是挟持我亲奶奶,我也是当看不见!”
众人哑口无言。
“还愣着干嘛!哪个不敬礼鞠躬,我回头找他秋后算账。”欧阳山恼怒地写下几个字。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哪敢迟疑,连忙整列队伍,立正身躯,纷纷敬礼鞠躬,高声道:“参见先生!!”
欧阳山又满脸赔笑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写了几个字:“先生,我领人在外恭候,您有何吩咐,吆喝一声即可!”
陈子航对他这套低声下气到了尘埃般的造作毫不所动,甚至不给一声回应。
倒是姚雪莉见状,脸色惨白地大叫起来:“舅舅!我是你亲侄女呀,你见死不救?”
叶一凡也颤声道:“欧阳老先生,你跟我父亲也是挚交,真忍心看着我们夫妇死?”
欧阳山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似乎恨死他们了,唰唰写下了几个冷血无情的字眼:“你们竟敢得罪先生!死了也不值得可怜!今日起,我跟你们恩断义绝,划清界限!别来认亲认戚的。”
什么。
姚雪莉和叶一凡看完了这几只字,脑袋里嗡嗡的,满脸绝望。
最后欧阳山领着众人仓皇地撤了出去,临走前,还把门重新给小心翼翼关好了。
等撤离出来后,欧阳山才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心有余悸。
这时候一名亲信低声道:“老先生,我先帮你把胶纸给撕下来。”
确实。
堂堂老院长,嘴巴绑着厚厚一层胶纸,跟个滑稽小丑似的,成何体统。
趁现在出来了,陈子航看不见,快些撕下来,免得丢人。
哪料欧阳山用力地拨开对方的手,又写下几个字:“你想我死呀!撕了这胶纸,就是要了我的命,万一不小心说了一言半字,我就死定了。”
亲信大为吃惊,没想到欧阳山老先生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
难道他真的打算成一辈子哑巴?
“老先生,那位陈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亲信惊疑问道。
“不可问,不可说!”欧阳山神色凝重地写着一行行字:“你们只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遇上了他,要不远远躲开,要不恭敬礼待,要是敢惹他的话,谁也保不住你们!”
众人见此,心中更是疑云密布,下意识把目光投射到被重重窗帘遮掩着的餐厅里头,升起一个疑问:
叶一凡夫妇,将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