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开始了大清查,王言也迎来了大宋人生的新篇章。
之前纳妾事宜已经商谈妥当,王言愿意纳,华兰没意见,盛家大房愿意嫁,那么自然是早办完早利索。
所以在过了上元节以后,一队人马就从宥阳出发,经水路来到了杭州。
妾室的规格,肯定是不如明媒正娶的当家大妇嫁进来的那般有许多流程,更有许多热闹,有好大排场。相对而言,纳妾要更加的简单,往往都是找几个人抬了红轿子给抬到家里就算完事儿。
不过盛家大房已经委屈了女儿,毕竟他们家的女儿还是可以嫁给别人做正房娘子的,太高的高枝攀不上,总也不至于太差。所以原剧中,他们选了那个孙秀才,是投资未来呢,就是没想到孙秀才不争气罢了。
现在王言如日中天,牛逼的一塌糊涂,只用一个多月便夺了杭州权柄,而后摁着杭州大户在地上摩擦,牛逼的事迹实在太多,为人也是实在可靠。而且王言正妻也是盛家人,华兰早有贤淑之名,总不至于真的往死里欺负人。综合来看,给王言做妾,也好过给很多人做正妻。
盛家大房也算是大户,就是没有靠山,家产都是浮财。类比一下,王言在杭州召开的协商会议,哪怕盛家大房比参会的很多人都有钱,但他们做不了意见代表,甚至想要来参会都得是末席听着的,没说话的机会。
不过到底是家业殷实,哪怕是送了大女给人做妾,排面还是很大的,送亲的人相当多。带了四个侍女,两个办事的家丁,还有老大一艘船的各种东西由人运送。以及各种的田契、房契还有其他的当铺、染坊、茶山之类的产业。
总结下来,只比华兰的嫁妆少了那么一丢丢,还是照顾了盛纮的面子的。
当然田契之类的,则是盛维在来信中说的,展示一下家庭财力,也提升一下淑兰的分量。
王言照顾着华兰的心思,这天一早就在家里跟她说话,派了管家王有银去码头接人。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华兰叹了口气,说道:“官人,待喝过了茶,我就不碍事了,淑兰姐姐正是十八,还是早生孩子的好。”
王言揽着她的肩膀:“眼下尚未到午时,人还没来呢,就催着我生孩子?再说又何必急于一时?我今岁二十,日子还长着呢。”
“官人莫不是忘了去岁围杀之事?眼下元节已过,全杭州都要清丈田亩、清查户口,此事还要更甚于清洁费,那些豪门大户之家如何甘心?我看怕是还要生事,官人还是小心为上。”
“只要百姓不跟他们一起闹事儿,他们难成气候。反而我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使手段。过一段时间,安排好了钱塘的事情,我要带兵出去剿匪,其他县的事情,也要去巡查一番。清丈田亩、清查户口之事,定然不会顺利。各县的贪官污吏,也有侥幸走脱的。我这一次,要彻底的梳理一遍杭州。”
…。。
“官人不可啊,在钱塘尚有围杀之事,若是离了城,怕不是要有人假装山贼,纠集上百人来行围杀之事。官人教我在城中如何心安啊?”
“大丈夫行事,岂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万不能怕了他们。越怕,他们越是得寸进尺。须得让人怕我才是。”
王言想了想,说道,“你若不愿在城中,便与我一同去各地走走看看。”
“死也要死到一起。”华兰毫不犹豫的点头,说的相当郑重。
王言好笑的摇头:“肯定会有些麻烦,但是还没到死的份上。若是没有把握,如何能带着你出去送死?整日在府中也没甚趣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好的。”
华兰也只能装着相信,毕竟王言做的事实在太大了。沉吟片刻,她转而问道:“官人,擅离职守,还拖家带口的出去,若是被人告到了
京中,怕是不好吧?”
“当然是要先禀奏官家,得了首肯以后才好出去。放心吧,我自有计较。”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渐渐的热闹起来,却是盛淑兰已经到了。
王言跟着华兰到了家里的中堂,不一会儿,从侧门进院,穿着嫁衣的淑兰就被人领了进来,随即就开始敬茶。
“奴家盛淑兰,见过官人,见过主母。”
看着妆容精致,面貌清秀,身段匀称,目光之中带着忐忑、紧张、不安的盛淑兰,王言露出温暖的微笑,让她安心一些。
别说,淑兰是真的很好。往面前一站,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贤妻良母的气质就是扑面而来,端是恬静淡然。
华兰稳稳的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才起身挽着淑兰的手臂:“姐姐不必客气,本就是一家人,现在你我同侍一夫,自是亲上加亲。家中没有许多规矩,姐姐自在些便是。”
“多谢主……嗯大娘子。”淑兰轻轻的颔首,笑的温婉,让人感觉亲近。
王言笑着站起了身:“华兰讲的不错,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见外。房都备好了,赶紧去换了这繁重的衣服。一起用过午膳,便好生休息一番。”
“是。”
“去吧。”王言笑呵呵摆手。
淑兰盈盈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对于王言,淑兰是如雷贯耳的。早便听说了王言同华兰之间的爱情故事,她正是怀春待嫁的年纪,当时还很是羡慕过华兰,更是畅想过一番。
后来家中开始炒茶,她知道这是王言的主意。再有她爹当宝贝一样留着的字,那是王言写的。后来王言又立道创了学说,又高中了状元,包括通判杭州以后的一些事情。王言一步一步走高,她都是清楚的。
也让她更加感慨,华兰的好运气。毕竟从古到今,各种的传说,却也不曾有一个故事,是待嫁的女子在大街上捡回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状元。这样的事,一般人都想不出来,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
但是她却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这个男人走到一起。
尽管是做妾,其实她也是愿意的。做谁家的正室娘子,大概率不会有跟着王言做妾来的好。因为她生长在大户人家,还是很明白问题的。她肯定嫁不进去高门,嫁的人绝对是不如王言的。那么她以后的生活,绝对少不了帮着夫家去找娘家,再去联系请求王言办事儿。
而且她也不相信,王言这样的人,会薄待身边的女人。既然如此,她还不如直接跟着王言过日子呢……
事实证明她看的也没错,第一次正式的吃饭,一张桌上就他们三个人,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华兰没有刁难,都是关心她一路过来是否顺利,房子是否满意,还有什么需要的之类。王言则是笑呵呵的听,不时插两句话,总能让人开心,也总让人有说话的欲望。
真是和睦极了。
吃过饭,在宅子里溜达了一圈,淑兰便就休息了一阵。再醒来,吃你了晚饭,便也就随着一句‘请官人怜惜以后,结束了劳累、充实、饱满的一天……
“真要带着妻妾一起出去?”范仲淹摇了摇头,“还是再考虑一二吧,你这一去,必定会遭伏杀。眼下厢军分散,随你同往的不过百人而已。算上你家商队的人手,至多百五十人,如何能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你还要带着妻妾同去?”
“范公可知,这匪是如何剿的?”
王言笑着摇头,“编练厢军已有半年,今次剿匪,少走大路,多走山路,乃在于神出鬼没。不为山贼所察,动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学生先往仁和,再往盐官,而厢军大部皆四面而出,实则半路已经转道,皆
往仁和、盐官二县而去。旦有战事,至多两刻,便有援军。路途但有阻拦,只手可灭。
再者学生早都上书官家,官家也回了‘可,若是不带上妻妾,岂不叫人看了笑话?学生带妻妾同往之目的所在,便是要让心有歹意之家明白,学生就是看不起他们,就是要激他们。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君子慎独。”
“学生明白。”王言给范仲淹添了茶水,说道,“钱塘之事,范公要盯紧,其中一出一进所获颇丰,人心难测,范公要当心啊。”
“老夫执政之时,子言尚在襁褓之中。”范仲淹笑眯眯的喝茶水。
王言莞尔一笑,拱了拱手,“范公老成持重,国之柱石,小小钱塘,自是不成问题。”
“你啊……”
如此闲聊了两句,范仲淹说道,“子言啊,你有时间劝劝纯仁,总在我身边守着如何能成?又不是无人照顾,何用他来操心?况且这一年你与我调理身体,又传了养身之法,身体大为好转,精神更胜往昔,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大丈夫当为国出力,如何在老夫身边枉费青春。”
…。。
“尧夫兄也是一片孝心么,如今治学颇有成就,已有宗师气象,来日定为海内大儒。”
“我看是他给你的王学张目吧。”
“范公火眼金睛。实在是学生公事繁忙,无能脱身啊。待到走了一遭杭州,清丈了田亩、清查了户口,也就一切安稳,没什么事了。到时书院也已建好,学生便时常去书院讲学,一直待到调离为止,为官一任,便也算得功德圆满。”
“那也要能活着回来,这世上就没有万全之法。”范仲淹摇了摇头。
他很欣赏王言,但是王言太猛了,这一点不是太好。总是让他这个见惯了世事的老人家,也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范公放心,待功成归来,便劝劝尧夫兄。学生去也。”
王言起身郑重的行礼,眼看着范仲淹起身要给他回礼,赶紧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跑了出去,只留下范仲淹怅然的摇头……
尽管一直以来,王言都是拿命在做事的。但是这一次,是必定要被人砍的。在哪里被砍,不知道,多少人砍他,不知道,但肯定被砍。
还是那句话,只要王言死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清丈田亩、清丈户口这两个大问题,直接平息。至于清洁费,那是已经定下来的,但是缓和的余地也大了很多。
等到王言彻底的厘清了田地、户口,那再杀王言也没用了,数据都已经定下来了,来年收税就按这个数来收,差的太大肯定是不好使的。
所以王言这一次巡查各县,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机会。因为信誓旦旦的一击必杀,若是还没***王言,那么王言必定是要大清洗的,绝对是要扩大打击面的。到时候不服的全都被王言弄死了,剩下的也跳不起来,更没胆子跳。
所以这是一次赌上了杭州大户命运的围杀行动,势在必行。
王言出门的排场并不小,一百厢军护卫,三十自家的商队护卫,因为带着华兰、淑兰,所以又把两个人的陪嫁丫鬟都带上,此外还带了家里的厨子。一应的生活物资、工具都是赶了车运送,还有两辆大马车,都是特制的,宽敞舒适的很,还防箭雨。
至于那三十个商队护卫,就是之前兼职了一段时间山贼的选手,一部分又转职回来了,一部分则是带着本地入伙的百姓换了地界。既然拉起了队伍,王言当然是不会让他们解散的。
军队就简单的多,沿途不缺补给,吃喝也没那么讲究,自己赶车拉着东西,慢悠悠的走,还是很方便的。
当然为了避免被人下毒,被人买通了地方官吏,在补给上动手
脚,整个的补给过程还是相当谨慎的……
而之所以如此多的人,不是王言怕死,更不是他要享受,而是他要保证过来围杀的人的规模。太小了别来,非得人多才行。
若是规模太小,他怎么搞大案?
就如此,王言一路的带着华兰、淑兰,慢悠悠的走着,观赏着风景,培养着感情。偶尔路过了村庄,他还要去查访一下民情,有问题直接处置。
可能是因为距离钱塘不远,到仁和县的过程十分顺利。在仁和县的办事过程,也很顺利。无非就是办了几家大户,办了一些官吏,重塑县城格局,强势推进清查过程。
他亲自出动,目的就在于快速推进。大户们必定的围杀,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不论如何,今年必须完成,要不然他就要调走了……
大户们的耐心令王言惊讶,办了仁和县,又接着办了盐官县,直到了已经春暖花开的时候,王言在清查了余杭,往临安过去的途中,来自杭州大户的围杀才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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