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民瞪大了眼睛。
他心里是相信温欢年的。
今天的雨很大,几乎看不清一米外的路,雨声又很响,也听不见喇叭声。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开车……
而再走十分钟的路程,有一个很大的拐弯。
他的确是有可能被车子撞到河里……
温欢年耸了耸肩,说:“还有更让你郁闷的事,你要听吗?”
王建民完全陷入了震惊中,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温欢年也没催促他,双手抱胸,等着他回神。
王建民捏紧了拳头:“您请说。”
温欢年见他情绪还算是稳定,道:“那我就直接说了啊。”
“你现在回家,其实也不太合适。”
“因为你老婆正跟隔壁村的一个男人鬼混。”
王建民彻底震住。
温欢年:“那男人叫刘海,你应该认识吧?”
王建民额头的青筋快要跳出来,拳头也捏得更紧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地说:“我认识!”
刘海是他老婆的邻居,跟他老婆一起长大。
他老婆是邻村的,而邻村的村民都是多年前逃难过来的,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刘海跟他老婆虽说是邻居,却毫无血缘。
他喃喃道:“刘海经常来我家……我老婆说跟他认了干亲,让我把他当亲戚……”
什么狗屁亲戚!
一对奸夫淫妇而已!
亏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咬紧了牙关,问温欢年:“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温欢年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说:“你老婆在嫁给你之前,就跟他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没断过。”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下,才继续道:“其实……你女儿也是刘海的骨肉。”
王建民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了。
他就一个孩子,如珠如宝地疼着。
结果这女儿竟然不是他的骨血?
过了片刻后,他的身体由僵直变得发抖,一双眼睛也变得赤红。
温欢年:“……”
看来是被气狠了。
温欢年叹口气,说:“你已经知道真相,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王建民一直在发抖,好半天都没吭声。
都说农村娶老婆不容易,但他家境不错,也长得好,他老婆是用了些手段才嫁给他。
而在结婚后,他自认对老婆也不错。
他没想到老婆竟然会背着他跟男人勾搭,还生下野种……
雨依旧下得很大,远处的山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黑色,王建民一张脸如同那些山峦一样黑漆漆的。
过了好半晌,他才喃喃道:“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脾气向来很好,他爸妈大概是知道他在老婆面前没脾气,临死前还在担心他,怕他被老婆欺负,让他多留个心眼。
当时他还觉得他爸妈想多了……
王建民用手抹了把脸,咬牙道:“我……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是村干部,还投资了朋友的一个工厂,收入还不错。
每年他挣的钱,几乎一分不剩地给了他老婆,他也不抽烟喝酒,平时零花钱都很少用。
结果却换来老婆给他戴绿帽……
而且他唯一的孩子还是奸夫的!
他是真的很恨!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这种恨意。
温欢年瞧着他,说:“你这次如果死了,你妻子会带着你的钱和你的女儿改嫁,她还会让你女儿改姓。”
王建民:“!!!”
他差点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温欢年越发同情他。
说实话,看王建民的穿着,还真看不出家里有钱。
那是因为他把钱都交给了他老婆,他的衣服鞋袜都是他老婆买的。
而他老婆自己买了几柜子衣服,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是很少给他买衣服。
他一件T恤能穿好几年,洗得发白了都在穿。
主要也是他脾气好,又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以至于他老婆也不太上心。
温欢年:“你老婆早就打定主意害死你。”
“就算这次没得手,下次她还会唆使你去做事。”
“比如下雪天想吃野味让你进山,比如下大雨让你去捉泥鳅。”
王建民:“……”
他已经气得快要晕过去。
温欢年叹口气,说:“所以你自己想想吧,到底该怎么办。”
王建民也确实是倒霉,但如何处理他老婆,得他自己拿主意。
如果他不愿意跟老婆离婚,那别人怎么说都没用。
就像很多被家暴的女人,别人去劝她们离婚,反而会被她们骂。
王建民捏着拳头,说:“大师,我要和她离婚!”
“我……我还想出一口恶气!”
“求求您,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他脾气好,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此时此刻,他心里好恨啊!
这些年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老婆的事,他老婆却想害死他!
他一定要讨回公道!
可他一向好脾气,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老婆。
温欢年:“……”
她能理解王建民的愤怒,不过有些事她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觉得你没必要报复。”温欢年说,“你老婆心肠歹毒,迟早要遭报应。”
“你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婚。”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离婚估计也有曲折,你老婆肯定会大闹。”
王建民恢复了一些理智,皱眉道:“她是不愿意离婚吗?”
温欢年点头:“她当然不愿意。”
“如果离婚,她是出轨过错方,分到的家产肯定很少,你甚至能让她净身出户,她怎么可能愿意。”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害死你的缘故……你一死,所有财产都是她跟她女儿的。”
王建民只感觉心寒不已。
原来他老婆这么歹毒,一直在算计他!
温欢年说:“其实这些年你赚的钱,有一部分也被你老婆转给了刘海。”
“不过你老婆怕你查账,不敢做得太明显。”
“这么些年,她大概给了刘海五、六十万吧……”
话还没说完,王建民就气得龇牙裂目:“五、六十万?!”
现在实业不好做,他投资的工厂效益越来越低,去年的分红也才四十万。
他老婆竟然把一年多的收益都给了那个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