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城朝阳殿灯火通明文武百官齐聚于此在皇帝巴奇克.冯.赫尔巴特陛下未到前一场毫无意义但看似激烈的辩论开始了。
辩论?
所谓的辩论就是有一个事实或观点然后有两派观点不同的人对其表评论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对方接受自己。
很简单不是吗?
可您听听朝阳殿上贵族们都在辩论些为什么东西。
“应该绞死!”
“不!应该是五马分尸!”
“别吓扯他好歹也是公爵我想陛下会赐毒酒给他吧。”
听到了没有这就是贵族们争先恐后辩论的事。
西德.库哈特位列宰相已经有三十余年按道理说其党羽不下万人在朝官员过半数都是其门生加之元帅霍克的倒台宰相的势力应该更大在这种时候也应该站出来帮宰相说话才对。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
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宰相晚年时的政策。
先因为这些政策触动贵族的利益使得保皇派中的不少贵族有了怨言;其次霍克元帅复出利用这次不可逆转的“斯多克运河”事件给予宰相致命打击。
贵族都是明眼人在这种时候还靠着宰相这条船不淹死才怪。
和霍克的沾沾自喜以及贵族们的同声讨伐不同站在前排的里昂伯爵雷纹之父他的心情格外沉重。要知道雷纹是他的儿子这种事情完全是被连累的万一
梅丽那该怎么说呢?
里昂伯爵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能做的或许就是为儿子祈祷吧。
转眼再看另一边。
霍克已经站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事实上他已无官位应该列于后排可是谁敢计较谁又能计较?
他笑着无声的、狂妄的、目中无人的。
这么好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那种畅快感如同大剂量的吗啡冲入动脉让心脏无限制的扩张血管高强度的收缩。
什么名?什么利?统统都是狗屁!什么生?什么死?统统不再重要!
能见到宰相被自己打败绝望的、无助的离开这他原本霸占了三十年的宫殿哈哈这就足够了!
感谢雷克!霍克心里第一次对某人充满感激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因为自己把宰相看的太重了这就是根本原因。
其实我不需要感谢你因为你何尝不是借这次机会登上舞台呢?
见站在后列的雷克一脸严肃霍克元帅冷冷的哼了一声。
“虽然很不情愿不过你该高兴了雷克。”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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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
虽然是黑夜但房间里却没有亮灯。
孤寂、犹豫、彷徨这些负面的情绪无时不刻的侵扰着巴奇克脆弱的神经。
敞开的落地窗边皇帝就坐在摇椅上皱着眉满脸苦恼。
对于宰相是杀?是放?
对于遗族是杀?是放?
对于党羽是杀?是放?
对于
要考虑的问题是在太多要顾忌的地方也太多太多究竟如何处置?
宰相垮台霍克元帅势必会整合力量乘势而上到时候又有谁可以牵制他呢?要是雷纹在的话可是这一次他也会被牵连其中吧?
“按照法律宰相此次罪行可以被划分到叛国罪中看来他的公爵头衔也保护不了他了。”巴奇克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在想办法帮宰相开脱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要是定罪的话其遗族”
抱歉雷纹真的很抱歉。
巴奇克抬头看了看夜空平日里他总觉得星空无限广阔可是今天他才现无忧宫的星空同样那么狭小。
这时
“陛下六时了该上朝了。”
内侍总长在门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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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晨议。
当皇帝陛下坐上那象征无上权利的宝座时大殿内文武内百官皇亲权贵鸦雀无声人人肃穆。
巴奇克坐好后刚张开嘴霍克元帅站了出来抢先说道:“陛下宰相犯有叛国罪现在人证物证确着按照帝国律应该处死其遗族和党羽当同罪论处!”
殿党内死一般的安静大臣们只是用目光相互交流没有人说话。
树倒胡狲散这句谚语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啊。巴奇克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原本还希望有人站出来能为宰相说两句。
“陛下。”
男子沉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宰相犯有叛国罪虽是事实但其遗族不可同罪!”
父亲?
你终究还是要保护雷纹吗?站在后列的雷克一脸的狰狞口中不停的低声诅咒。
“里昂伯爵我知道雷纹是你的儿子不过你也不能因此包庇偏袒吧?”霍克丝毫不给里昂面子言语中透着辛辣的讥讽。
“你”
“你和宰相是亲家原本也该一快论处但皇帝陛下念你对帝国有功姑且不与追究识时务的还是快点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吧。”
霍克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当着皇帝的面威胁司法宪兵总长用古人的话说就是:挟天子之威。
巴奇克很愤怒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陛下!”
雷克在这时站了出来“陛下南督是我大哥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他绝对不会叛国的请陛下宽恕请”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恨雷纹的吗?霍克有些不明白这雷克唱的是哪出?
这时
“不必了!”
苍老的声音但很有力量。
终于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御医院呢?巴奇克松了口气反而觉得轻松起来他想看看这位帝国宰相如何做他的退幕演出。
“你还有脸进来?”霍克伸手拦住了西德的路。
“让开。”西德语气平淡但却让霍克感受到了飓风来袭的压迫感。
大殿上一直叫嚷着要处死宰相的官员们低着头默不肯声。当西德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他们更是吓的不住颤抖。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西德?”巴奇克威严的问。
“陛下。”放下了所有的西德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皇帝陛下”他艰难的单膝跪下“请容我这个罪人做最后的辩护”
没有人反对包括霍克。巴奇克陛下也默许了。
“我承认一切罪行但有一个请求。”
“身为罪人的你还需要什么请求?难道是请求朕免除你的死罪吗?”巴奇克其实挺愤怒的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用不耐烦的语气喝道“说吧。”
“我请求您免去南督的职务。”
“!?”巴奇克一楞。
这老东西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竟然说出这样的请求?
大殿人议论声四起霍克和雷克两人也都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不用你说我也会免除他的职务。”巴奇克说道。
“那我再恳请陛下。”
“”
议论声骤然停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西德的身上。
“我请求您让他出任冬日省番长。”
哗然一片哗然
番长:帝国省份最高长官无兵权有兵权称为提督。
冬日省:帝国最南端的极地之省终年被大雪覆盖不过因靠近布里斯联合公国方便海运所以走私猖獗。省内最大都市黄金城是走私者的天堂。按道理来说如此富裕的地方贵族们都应该想在这里当番长可是一年之内死了七位番长八位提督的“事实”让所有人闻之色变。就这样番长一职空了两年多无人问津。
“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他是疯了要不然怎么说这种鬼话?”
“估计是傻了才对明明连自己都保不住了竟然想让那个白痴去冬日省当什么番长他还不知道去了那一样是死。”
议论声越来越大大的就像是要把穹顶震塌似的。
霍克没有说话他在思考。雷克也是一样。
“我还没有追究对你的惩罚你现在却要求为自己的女婿开脱?”巴奇克质问道。
“陛下臣叛国已是死罪但家眷和此事并无关系希望陛下念在老臣多年功绩给予宽大”
宰相的话被霍克打断了。
“陛下西德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请陛下给予严惩对其遗族也应于同罪论处!陛下!”
巴奇克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
“西德你请求朕让雷纹出任冬日省番长朕很想同意可是在朝的文武百官未必同意你能说服他们的话我会考虑的。”巴奇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多少智泉?
霍克也退到了一边顺便明目张胆的瞪了皇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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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霍克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宰相站到了他的面前话中带着强烈的“言外之意”这话一出弄的霍克十分难堪。
“”
“请问您凭什么要处死我的遗族?”
“根据帝国律法!”
“律法?你指的是帝国法典是吗?”
“当然!”霍克毫不客气的回道:“难道还有其它的法典吗?”
“有!”宰相肯定的说道:“陛下敢问陛下阿兰诺法典是否是帝国最高法典?”
阿兰诺?巴奇克的脑海里闪现过一道灵光接着他马上明白了宰相的意思。
这个老人一定花了很多工夫否则这本尘封了两个世纪的帝国最高法典不会重现于此看来宰相并未全输只是他要怎么利用这本法典呢?叛国依旧是死罪遗族同样也是啊。
“是。”巴奇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阿兰诺?我怎么没听说过?霍克扭头看了看四周现官员们都是一脸茫然。
“阿兰诺法典是帝国最高法典并且教会也给予了全面支持只是内容过于烦琐所以才新建了帝国法典根据不成文的规定当新旧法典生冲突时一切以阿兰诺法典为准。”巴奇克给予了简单的介绍“但是宰相阿兰诺法典在叛国罪上和新法典并无冲突你究竟想怎么样?”
无冲突?那就是说要沿用新法典喽?霍克得意的笑了起来“咸鱼也想翻身?做梦!”
可是
“陛下阿兰诺法典对遗族的处理和新法典不同!”
“哦?哪里?”
“阿兰诺第九部十四卷三十六章补充部分有这样一句:公爵其父若犯有叛国罪处死刑剥夺家族财产公爵及其遗族离开都永不得进入。”
“公爵其父?”
霍克起先愣在了那他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公爵其父?难道是西德的爸爸?
很快大殿里出笑声笑声越来越大
“他真的傻了哈哈。”
“还其父呢?白痴!”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雷克露出了担忧。
“可以解释一下吗?”巴奇克问:“我想你的意思应该是指雷纹吧?可他现在不是公爵。”
皇帝的话让官员们的笑声嘎然而止。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霍克也为自己刚刚的得意感到懊悔看来论智谋自己真的不是西德的对手。
“陛下雷纹已经从今天早晨继承了公爵位。”西德拿出了一份由教会和贵族协会签署的头衔继承文件“这样一来我就是公爵其父了吧?”
所谓公爵其父这里的“父”不是单指父亲而是指其长辈。
这下所有人都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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