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只是去了交州,也要好好学很多东西。”
即便是板着脸说的,可鸳姐儿兴奋难掩,依旧高兴的蹦了起来:“舅母舅母,舅舅答应了,我真的可以去交州,你太厉害了。”
话一喊完,鸳姐儿就觉的不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了。
“鸳姐儿想去,我就想着能不能跟你说下……”钟漪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不是故意要欺瞒你的。”
林至岑心中却柔软下来,他难得见钟漪这幅样子,心中越发觉的,或许孩子对两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多日来,两人不曾好好交流一次,借着这机会,林至岑缓步走近,试探的伸手将钟漪揽住。
“无事,她与你感情好,我本也想带她一起去的。”林至岑确实是这般想的,鸳姐儿在他的照拂下,肯定能无忧一生,钟漪喜欢鸳姐儿,不是正好两全其美。
林至岑竟是有些紧张,见钟漪没有反抗,心里的高兴怎么都藏不住。
秋日里,暂不见萧索,风景如画。
拥着钟漪,林至岑只觉心中满足,看着钟漪细腻白皙的侧脸,娇柔的靠在自己怀中。
恍惚间,两人似乎从不曾有那些龌隅,只是世间最平凡的夫妻罢了。
钟漪虽不愿和自己在一起,可只要日子久了,她还是会看到自己的,只要自己从今日开始,按照钟漪所想的那般,好好的认真的相互尊重的对待她,钟漪总有一天会愿意的。
看着枫叶飘零,悠悠荡荡落入水中,鱼儿以为有了食物,竟是上来啄了两下。
钟漪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或许这就是命运,自己逃不开,林至岑与自己一般无二,做了情情爱爱的奴隶。
回想起从前,钟漪忽然就有了开口想叙说的心情。
“林至岑,我……”钟漪轻语,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至岑搂着钟漪,只觉怀中人瘦弱可怜,嗓音柔和,低头看着钟漪:“怎么了?”
“你相信,人死会复生么?”钟漪喃喃自语。
“人死怎么会复生呢?”林至岑嗤笑起来,“若是人死会复生,我这战场不是白上的么?”
是了,林至岑是将军,他如今的地位都是人头一点一点堆叠起来的,若是他都相信,这一切,岂不是笑话。
“是啊。”钟漪轻叹,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不属于这里,这个世界,也容不下她这抹孤魂。
“好了,莫要多想,钟漪,我不愿娶别人,到了交州,我们就成婚可好?”上京的一切都太过繁杂,林至岑心想着,这时开口气氛正好,昨日都未开口就被钟漪毫不留情的堵住。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介意在这成婚。
钟漪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推开林至岑,只望着湖水,眼神古井无波。
林至岑心头火热,钟漪许久不曾显露这种柔若无依的样子,像极了两人初次的时候,那双手纤细白嫩,娇弱无力的撑着自己胸口。
握着钟漪的手,林至岑轻吻指尖,随着心口越发跳的快,林至岑觉的自己像是毛头小伙子一般,有些控制不住的欣喜。
拦腰将钟漪抱起,林至岑眸中情意流转,少年情感炙热,是那般真诚。
钟漪渐渐闭上了眼睛,她此时心中有些乱,确实不知该如何反应。
抱着钟漪回了房,林至岑前所未有的温柔,亲吻着钟漪的脸颊,断断续续的说着:“钟漪,从前都忘了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看着钟漪渐渐恍惚的面色,林至岑心软的一塌糊涂,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林至岑一直都断断续续的在给钟漪描述,他们回交州后的场景,甚至有些急切的表达着。
钟漪开始微微喘息,陡然揪着林至岑的衣领,一把向上扯了过来。
两人唇齿相贴,林至岑只觉的心要从胸腔跳了出来,钟漪除了在林府时,从未如此主动,一直以来,都是林至岑在强迫她,两人即便是欢愉,也都是破口大骂。
心中荡的厉害,林至岑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满眼的情-欲横流,俊朗的眉眼此时舒展开来,看起来,明明就是个谦谦公子。
“钟漪,莫要抵抗,留在我身边……”话语都被掩在了两人的唇瓣中。
钟漪第一次掌握主动,一个扭身,林至岑顺着她调换了位置,看着长发飞舞魅惑无边的钟漪,林至岑全身都在战-栗。
他一时只觉思绪飞上了天,直入云霄。
午间静谧,只有这宽大的拔步床中露出些许声响,青丝倾泻了满红枕,面庞上满是细小的汗珠,林至岑伸手将她濡湿的发拨至耳后。
阳光顺着半阖的窗子钻了进来,光也变的氤氲生辉,红润的脸,腰身仿若无骨,肌肤似雪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林至岑即便是几次后可还是耐不住这般潋滟生辉的景致,控制不住的心旌摇曳。
重新执起那柔弱无骨的手掌,十指相扣,再次沉-沦。
室内春色正浓,旖旎生香。
“莫要哭,钟漪,我在这,在这……”明明已是喘息不止,却又带着奇异的温柔,随着纱帐激烈摇荡,精-壮的身躯附了过去,吞下了那一声声的低泣。
钟漪实在耐受不住,咬着他的唇瓣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愧疚将她的心压的沉重不已,唯有这激烈的碰撞,才能叫她分神片刻。
非是她所愿,其实她也只是想好好活着,却需要那么多的人来给她赔命。
从谷雨开始,直到林云清结束,她是否才是最残忍的人?
直到钟漪经受不住的晕了过去,林至岑才抱着她紧紧相贴,浑身黏腻。
抱着钟漪一同跨进浴桶,钟漪才悠悠醒转。
“你醒了?”林至岑嗓音喑哑,揽着钟漪的腰身,靠在桶壁上,满脸餍足之感。
钟漪浑身酸疼无力:“唔……”自己趴在了桶壁上,以防自己滑进水里。
“舅母,要吃晚饭啦,你醒了么?”门外传来鸳姐儿的声音,钟漪吓的浑身一抖,嫩白手指紧紧扣着壁沿,慌张的模样叫林至岑低笑起来。
见他惬意无比,钟漪有些羞意又有些恼怒:“太不正经,那是你侄女儿,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些日子钟漪和鸳姐儿时常呆在一处,因着林至岑再未来过,钟漪的院子鸳姐儿是随意进出的。
“舅母,您醒了么?我进来了哦。”鸳姐儿声音越发近了,虽然知道她不会贸然进来,可钟漪还是万分紧张。
“呵……”林至岑低头闷笑,眉眼如冰雪消融,笑意暖暖,“怎么这般紧张,倒好像我们是在偷-情一般。”
“你我一无媒证,二无婚证,跟偷-情有什么区别?”钟漪推着林至岑起身,“若不是你,怎会天黑了被她堵着?快些起来。”
突然看到林至岑陡然幽深的眸光,还有那抿起的嘴角。
她又忘记了,现代的那一套,在这完全不同。
可也不愿解释,钟漪没有理会,自己站了起来,准备爬出浴桶。
却被林至岑拉了回去,一下子摔在水中,水波荡漾,溅了好多出去,地面湿漉漉的一片。
“鸳姐儿,你自去吃,我和你舅母有事要谈。”林至岑扬声道。
该和鸳姐儿说说了,这舅母的院子怎么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通传呢。
却忘记了之前巴不得侄女儿过来,陪着钟漪多说说话,逗她开心些,也能多吃些饭。
“你做什么?”钟漪满脸通红,只觉的这种事只要猜一猜就知道了,天色都还未黑,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何必如此害羞。”林至岑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对于她方才说的话没那么在意了,“你本就是她舅母,我们夫妻敦伦,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我不是你妻子,你方才还说偷-情,怎么现在就变成天经地义了?”钟漪只捡那些不中意的话去堵,这人脸皮实在太厚。
两人赤着身,钟漪一番动作,叫林至岑神色又变了,听着钟漪的话,林至岑喘了两下,面色不虞,到底是压了下去。
“原来是为这个。”林至岑心中喜不自禁,按捺下旖旎心思,捧着钟漪的脸认真道,“钟漪,你听我说,你从前说不愿为妾,如今我仔细想过,我答应你做府中主母。”
即便是你心里有别人,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林至岑自觉让步很多了。
钟漪闻言便呆滞了一瞬,看着他的神色不似作伪,恍惚了一下便冷笑起来:“你是在施舍我么?”拍下他的双手,嗓音平静,“我不需要,林至岑,既是只求欢愉,便莫要用这些东西妄想来束缚我。”
主母?当她稀罕,日后让她整日操心哪房小妾的去处么?这根本就不是她。
简直可笑,这般语气,与施舍何异?即便是她不曾想过做什么主母,可他提了出来,像是钟漪与他妥协过一般。
不,绝不!
钟漪没再看林至岑面色,径直起身,穿好衣衫披散着湿发,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