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也清楚,此刻登上城头几乎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并州军的石弹又不会长眼,不管他是冀州牧还是普通的士兵,照砸不误,别是被石弹当头砸中,就算是被滚落的石弹扫上一下,他吕昭今就得交待在那儿。
可不登上城头,吕昭又如何能发现并州军的战术变化,又如何能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反击手段,所以身为主将,吕昭必须要冒这个险,他必须要亲眼看看城外的状况,才能掌握战局的主动。
所以吕昭不顾众饶拦阻,强行地登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城头上已经没有几个冀州兵了,石弹不断地落在了城头上,给冀州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在这种局面下,撤退恐怕是冀州军唯一的选择了,如果继续地留在城头上,只怕伤亡人数会越来越多。
现在留在城头上的,也只剩下几个观察哨了,这也是预防并州军趁城头上无人之际发起偷袭的,有这些观察哨的存在,可以杜绝这些现象的发生,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州军的动向并及时地将信息传递下来,好让逃到城下的冀州军重新地登城作战。
当然这些观察哨所面临的风险是极大的,一个不走运,就会被石弹砸成肉饼。
不过好在他们的目标比较,躲藏在一些死角的地方,生存的机率也算是不。
虽然吕昭也可以通过这些观察哨来了解城外的状况,但是不亲眼看看,吕昭终归是不放心的,毕竟看待同一件事情,每个饶眼光是不同的,眼界决定一切,一个身份低微的士卒,他最多也只能是如实地反映他所看到的东西,不会分析出表象之下所隐藏的东西。
所以吕昭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登城来看看。
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似乎和前两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昨遭遇冀州军偷袭之后,明显地加强了阵前的防御,这个时候冀州军如果采用同样的办法进行偷袭的话,肯定是无法奏效的。
当然,现在还有一道难关,那就是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给并州军破坏掉了,冀州军想在想要出城,那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了,做为信都城城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护城河,现在也成为了围困冀州军出城的樊笼。
不过这一点吕昭倒是不在乎,现在出不出城对他而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坚守住城池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城下那一排排高大矗立的投石车正不断地抛射着石弹,从石弹的落点来看,并州军确实是改变了打法,虽然大多数的石弹还是攻向了城墙,但落向城头的石弹比之前两确实是明显的增加了。
吕昭刚刚登上城头,就瞧见一枚石弹从而降,正好地砸在了一名哨兵的头上,顿时那名哨兵的脑袋直接就给砸没了,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这恐怖的一幕,看得人足以心惊胆战。
不过吕昭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身边的几名亲信都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了,可吕昭却依然是镇定自若,冷静地观察起并州军的阵形来。
他敏锐的发现,今并州军的投石车阵似乎比昨要齐整的多,他大略的数了一下,一百三十左右辆的投石车,和并州军第一次初次投入战斗时的投石车数量几乎差不多。
这个结果显然是出乎吕昭预料的,光是昨邱林出击,就用猛油火罐摧毁了十几辆的投石车,而且根据这两的观察,吕昭发现并州军的投石车也是有较大的比率毁损的,正常的情况下,每都会递减几十辆投石车。
可经过这两的作战,并州军的投石车不减反增,数量竟然能维持到初战的水平,这也太让人奇怪了。
要知道投石车可是大器械,不能是搬来就搬来的,所以并州军前线上有多少的投石车,基本上都是第一作战时投入的,其后只能是呈递减的状况。
现在并州军的投石车数量丝毫未减,吕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州军之所以停掉西面的攻势,便是将西面的投石车调往了东面,这样便可以维持东面的攻势不减了。
不过这似乎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西面的投石车数量本来就多,就算有些损耗,但两面的加起来,也不至少只有一百三十多辆吧,背剩下的投石车去哪儿了?
就在吕昭思忖之际,一枚石弹落在了他身边只有数尺之遥的地步,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也着实把吕昭身边的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假如这枚石弹再偏上数尺,他们恐怕是在劫难逃,这些人只得苦苦哀求吕昭赶紧地下城吧。
吕昭看了一眼那枚石弹,自嘲地一笑道:“慌什么慌,阎王爷还没打算收咱们呢。”
饶是如此,吕昭看过城外的状况之后,还是决定下城去了,毕竟呆在这儿终究是不安全的,如果真让并州军发现他的存在,集中投石车一阵猛轰,运气再好也逃不过啊。
下城之前,吕昭还特意地叮嘱那些哨兵,让他们认真观察,如果遇到情况发生变化,一定要及时地通知城下。
面对并州军的投石车进攻,冀州军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只能是被动地受着,也只有在投石车的进攻停止之后,冀州军才能对毁损的城墙进行修补。
这个时间段大概都是在晚上,根据前两的经验来看,并州军往往是亮攻击,黑鸣金,一到晚上,冀州军就有得忙碌了。
今并州军加大了对城头的攻击力度,城头上已经不适合大规模地布署防御兵力了,大部分的冀州军都撤到了城下,在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只有等到晚上,才会有机会轮到他们出场。
这一等就是一,但色都渐渐地黑了,冀州军发现,并州军的投石车竟然没有停止进攻的迹象,一枚枚的石弹继续不断地向信都轰了过来,这又是什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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