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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晟阴沉的脸, 连宝还加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误会我说的不是别的前任。”
但现实就是顾晟明显已经误会了。
“哦……”顾晟从口袋里找出了烟盒, 触到连宝微拧的眉,绅士的没把烟盒打开。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顾晟长腿伸直, 利落站起, “以为连小姐对我这个前任当初的说滚就滚,心有不甘。”
没想到顾晟会是这个态度, 原本她还以为按着他的自尊心,会直接否认然后离开。
“也不是, 当初是我太过分了,那时候年纪还小,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的爸爸要被别人抢走, 脑子一昏就……”
“你在道歉?”
顾晟突然打断, 看着连宝的眼神带着稀奇, 连宝被他看的脸色微红,杏眼波光粼粼,要是不知道的还觉得她被顾晟欺负了正委屈。
长了双漂亮眼睛就是占便宜,明明是那个做错事的, 却能让人觉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都是他的不对。
顾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诚心的?”
“我……”顾晟没那么认真的问她的时候,连宝的对不起轻而易举的就说出口了, 他现在这副神态她反而说不出口了。
见她吞吞吐吐, 顾晟嘴角嘲讽的勾起, 眼底一片森然。
这态度才像是她,没心没肺。
“对我你不觉得歉意?”顾晟声音不重,却让听得人心中发沉。
连宝避开他的视线:“我为什么要有歉意?交往是真的,你只是恰好交到一个脾气不好,不怎么在乎你的女朋友。”
林间斑驳的光落在顾晟淡绿色的眼眸上,他的目光在明暗的光影下流过不易察觉的郁色自嘲。
转瞬即逝,让人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我们之前的事情,就别让别人知道了,你大约也不想被人说闲话。”这个提议连宝大半都是为了顾晟好,那时候顾晟年纪小脑子不清醒,现在回想起来应该都觉得是黑历史。
而且她也怕她爸知道了她一边说不喜欢顾晟,一边瞒着他跟顾晟在他眼皮子地下暗度陈仓。
“前任足够美好才有提起来的价值,我不屑提你。”这句话从顾晟嘴里说出来,淡然的就像是一句理所当然的叙述。
连宝一怔,果真是回翡市找场子的。
深吸了一口气:“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然后说够了就滚蛋,他不屑提她,她还不屑看到他。
“我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堪的蠢事,但听到你提起说滚就滚,忍不住又想起了不少东西。”顾晟扯了扯嘴角,补充道,“虽然你说的不是我这个前任,但我却联想到了。”
联想到了当初愚蠢的自己。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
这次对不起连宝顺利的说出口了,但语气却带着不耐烦。
顾晟眼睛慢慢的眯起,神色倨傲的打量连宝的胸口。
连宝被他看得不自在,皱了皱眉:“你在看什么?”
“上次的痕迹多久消掉的?”顾晟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哑到带了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什么?”
顾晟身上透着一股冻骨的冷意,但掌心却挺暖的,连宝看着他落在她肩上的手:“你干什——”
深不见底的绿眸在眼前放大,两人的距离近到就像是顾晟下一刻就会吻上她。
“我很生气。”顾晟压低了嗓音。
连宝还没问顾晟在生气什么,就见他低下了头,带着淡淡烟味的气息逼近,连宝先是感觉到耳下的肌肤一湿,接着就是连绵的疼。
顾晟放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很重,甚至带了些恶狠狠的意味。
连宝被他牢牢压制,被迫的承受了他灼热仿佛烙铁般的唇齿。
湿热,酥麻,还有那股他想把她撕碎的怒气。
暗红色的痕迹新鲜的无法推脱成她按摩时技师不小心刮到的。
连宝对着镜子越照越不高兴,直接手包扔到了台子上。
顾晟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不高兴,然后埋头咬了她两口就潇洒的走了。
她捂着脖子到洗手间,就看到了这几个招摇的红印子。
顾晟是把她当做什么了,想咬就咬,是她给他透露出她很随意的气息,还是他染上了狂犬病。
痕迹太明显,顾晟又故意留在她头发不好遮住的地方。连宝觉得把遮瑕膏全部倒在身上也不顶用,气呼呼地打了向十的电话。
看到连宝长久未回,向十盯着手机本来不怎么想接,但看到顾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进门,挑了挑眉,开口第一句就是:“不会叫我一语成谶了吧?”
回复他的是连宝半晌的沉默。
向十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出了门:“你现在在哪?需要什么东西?衣服?”
“没那么夸张……”听向十的语气就像是她跟顾晟野.战了一样,连宝咬着牙反驳,“你不是说给我带的有围巾。”
“喂……”没听到向十的声音,连宝紧张地看了看手机,怕在这个关键时刻手机没电了。
“我在,我只是……”向十思索了一下词汇,觉得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绘这件事,“连宝你总能做些让我觉得出乎意料的事情。”
“不是我,”说的像是她扑上去似的,连宝恶狠狠地说,“是他突然说什么生气,然后就啃了我。”
两人汇合,向十穿的是T恤,也没衣服可以给连宝遮丑,两人只能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说话。
幸好这会所不小,到处都是假山流水,随便拐角就是个亭廊。
听完了连宝的叙述,向十没有像是连宝想象的那样大怒的为她打抱不平,而是挑起眉:“你还打算去找顾晟理论出个结果?”
“他动的嘴,难不成还是我错了?”连宝不可置信地看着向十,“你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夸张,你是不是看他现在不错,对他动了心思……”
连宝没说完就被向十敲了一击:“你脑子进水了?”
连宝捂着头委屈道:“巴黎那次是误会,这次他没醉我没醉,两个人都是清清醒醒的,他怎么做难不成不过分,你为什么站他那一边?”
“我不是站他那一边,只是觉得他认为这样就能跟你两清,你又何必再去跟他搅合。”
其实当年连宝能玩的过顾晟他就觉得稀奇了,顾晟性格冷清,有种超乎同龄人的冷静漠然。
这样的人,没想到竟然能被连宝这个没脑子的耍的团团转。
而缘由向十想过很久,每次看到连宝那张挑不出毛病的精致脸蛋,都能找到理由。
美色误人说的还真对。
“巴黎那次是你主动扑上去的,刚刚田珍珍那里也是你主动挑衅,他只是啃你两口,已经算是不错。”
连宝是个很容易被劝服的人,听到向十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她去找顾晟理论,旧账翻来翻去,能翻出个什么来。
“他好像介意我没有道歉的事。”想到顾晟揉太阳穴烦恼的模样,连宝向向十又坦白了一项罪状。
“你没有道歉?”向十更觉得顾晟只是啃两口是脾气好了。
“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大家没有认真对待道歉这件事,我是能很轻易的说出口的,要是很认真的说要我跟谁道歉,而我心里又觉得歉意没那么浓的时候,我就……说不出口。”
就是没有巴黎那件事,连宝都在意着顾晟不辞而别,那么多年像是死了一样,让她愧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道歉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见向十蔑视地看着她,连宝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说我是他不屑提起的前任,还说我不美好。”
“你难不成那儿美好了?”
“一个穷酸小子能当我的初恋,我就算给他的记忆有些是不好的,但美好的是大部分好吧?!”
向十不想理她:“三哥那里我去说,你捂着脖子先回去。”
说着向十站起身,东道主之一是向家,他虽然不算是向家的什么人物也不好消失太久。
“我就那么走了,会不会太丢人?”连宝还有些不甘心,触到向十“欢迎你去找场子”的目光,默默地把伸长的脖子缩回。
“那我先回去了,骑个马都能那么倒霉,我过些天去山上求个符去。”
“顺便给我也求个。”
“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