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意思笑?”郑渱一手拧起一个小家伙,抱着她们朝浴室走去,“都给我洗澡去!你们家妈咪下楼如果发现你们俩脏兮兮,非罚你们面壁思过不可!”
“可是,猫咪她又看不见,”薛小千大眼睛提溜提溜地转着,奶气奶气道,“你不说,我们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啦!”
“是妈咪,不是猫咪啊!”郑渱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是我平时教得差劲,还是你们没开窍,怎么总是学不会?中文发音有这么难吗?”
两个小奶娃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咿呀地嘟哝道,“蓝、蓝!”
“是难,不是蓝,OK?”她真是败给这两个小鬼了。
“烂、烂、烂。”薛小百机灵地眨眨眼,“咕、咕咕,我说的对不对?”
郑渱当即满脸黑线,干脆不再纠正她们的发音问题,瞥过她们严肃地开口道,“以后不可以再说妈咪看不见,听到没有?”
“但是猫咪本来就看不见啊?”她们仰起小脑袋,不解地眨巴着镶嵌在肉嘟嘟小脸上的大眼睛,“猫咪自己说的。”
“那样也不行,妈咪听到会伤心,会难过。”郑渱蹲下身,平视她们,轻声问道,“你们想让她难过吗?”
她们立即坚定又一致地摇头,“不想。”
“那就乖乖听话。”郑渱从挂勾上取过两条海绵宝宝的小浴巾,递给她们,“喏,现在去洗澡澡,洗得白净了才能吃晚饭,听清楚没有?”
“好!”两个小家伙笨拙地脱掉公主裙,迈着小短腿爬进浴缸。
郑渱帮她们放好水,调好温度便走出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阵阵清脆的笑闹声,是她们又在玩水玩泡泡了。
郑渱太清楚这对双胞胎小东西的洗澡的套路,也没去管她们,径自走到二楼画室门口,敲了两下门才开门进去。
“怎么样,画好没有?”郑渱走近画架,问向旁边坐着的人。
薛悠璃从画中抬起头,对她笑了笑,“阿渱,你来帮我看看这张画,画得怎么样?”
郑渱看着画纸,高高的山顶上,一个小男孩拿着小铲子将星星埋进土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大袋闪闪发光的星星。
‘种星星’,只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光明。
这应该不只是小男孩的心声,也是她的心声吧。
郑渱盯着这幅画,努力把眼里的酸涩倒回去,轻轻点头道,“好,你的画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今天我从画廊回来,师父说有个华人在华城举办了慈善拍卖会,”她没有焦距的双眸看着郑渱所站的方向,接着说道,“所有的画稿拍卖出去的钱都将作为善款,捐给那些身有残疾的华国小朋友。”
“所以呢?”郑渱盯着她看了两秒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想叫你跟他一起去参加拍卖会?”
“师父他有事要去澳洲,”薛悠璃耸耸肩,笑道,“所以这场慈善会就临时改由我们去。”
“费尔斯这个洋鬼子真够无赖的,自己不想去就推掉好,”郑渱不爽道,“干嘛非要我们去?”
其实,作为悠璃的经纪人跟费尔斯接触过之后,郑渱发现这个画师对悠璃还是很照顾很看好的。
悠璃的绘画技巧能掌握得如此好,进步如此快,都离不开他的悉心教导。
这次,费尔斯让悠璃代替他去华城,大概也是想再锻炼她一下吧。
“我们去也好啊!”薛悠璃就这么静静站在那里毫无焦距的眼底仿佛有流光闪过,“出去走走也不错,多听听外面的声音,才会有更多的创作灵感。”
而且,阿渱总不能在这里陪她一辈子,该回去看看了。
“也对!你的漫画书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国宣传,我敢保证到时候你的名气会越来越响!成为畅销的美女画家!”
薛悠璃轻笑着摇摇头,“阿渱,现在只要是个女作者,就可以把你包装成美女作家!”
“那又怎样?咱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两人又打趣了几句,郑渱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对了,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下周一。”
“天哪!薛悠璃,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已经周五了!”郑渱拿起手机边拨电话,边朝外走去,“是我,帮我订两张明早飞华城的机票!”
等挂断电话,她看了薛悠璃一眼,淡淡道,“你休息一下,去看看小千小百,我去收拾行李。”
“好。”
…………
华城。
夜晚,寂静无声,御氏别墅。
御亚楠将公司一周的财务报表抱在怀里,踮起脚尖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等听到书房里传来的‘请进’二字后,他才推门走进去。
“大叔,这些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御时琛正在翻阅手头的文件,没都没有抬,只淡淡道,“放下吧。”
修长手指拿着钢笔,不时在资料空白处写着什么,整个书房安静无比,只听见钢笔划过纸面时的沙沙声。
御亚楠把怀里的一叠文件放在桌边,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安静地站在旁边。
御时琛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怎么,还有事?”
御亚楠抿了抿嘴角,“下周一有个拍卖会,费尔斯师父暂时有事去不了,让我代和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师姐代替他去出席。”
“我记得下周一你还有个董事会要主持。”御时琛缓缓抬眼,手边的台灯光晕斜斜照下去,隐约映出衬衫领下性感的锁骨。
“大叔,这次就由你主持,我想去拍卖会现场看看。”御亚楠歪着脑袋与他对视,想了想,又以商量的口吻征询男人的意见,“等回来我再整理会议材料,行不行?”
“我正要告诉你,”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紧不慢道,“我订了明天上午飞纽约的机票,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所以公司的大小事务恐怕都得麻烦你处理。”
御亚楠双手插在裤兜中,稚气未脱的脸上神情也冷了几分,“大叔,你的意思是,我去不了拍卖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