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心虚,章怀仁几次偷偷的向张强看去,每一次张强都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
熔炉,这让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胆子太小,明知道自己的手段天衣无
缝,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此时还这么战战兢兢。冷静下来之后,章怀仁开始寻找
机会故拉重施_破坏这次实验。眼看着数十种原料一种接着一种的加入了熔炉之
内,眼下就剩下了最后一种,几个人正按照他的盼咐,准备加入熔炉之内,章怀仁
忽然叫住了他们,问道“这些都称过重量了吗?”几个工人同时点了点头。
章怀仁眉头一皱的说道“实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我怀疑就是出于某种原
料的称重不准确,导致原料配比错误造成的。为了稳妥起见,去,把这些原料再称
一遍。”“章工,不用了?按照您的盼咐,我们已经称了七八遍了,每一次的
误差都不超过十克,如此严格的要求,我们即便在生产特种钢材的时候都没有
过。”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满是不解的说道。
章怀仁的脸色一肃,沉声说道“你知道什么?科学最讲究的就是严谨。哪怕是
一丁点儿的误差,都可能造成全盘的失败!我让你们再去称一遍,就去称,哪儿来
的那么多废话?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章怀仁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拿起了那一小袋稀有金属。见到章怀仁亲自动了手,几个工人吓了一跳,这要是让
老厂长知道了,他们就算是不会丢了饭碗,一顿臭骂也是免不了的。
“章工,章工,还是我们来,您击鸿能干这种粗活儿呢!”那工头儿急忙赔
笑的对章怀仁说了一句,随后转头冲着那几个工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称?要是错过了投放的时间,导致实验失败,你们就给我滚回家抱孩子去!”几
个工人这才仿佛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儿来,急急的抓起袋子去重新称重了。谁也没
有发现,趁着几人院乱的时候,章怀仁已经悄悄的往这些原料里加了些东西。
没过多久,几个人便称重完毕返了回来,工头儿说道“章工,幸亏您让我们又
称了一遍,这袋原料比规定投放重量足足多了二十几克。”章怀仁板着脸喝斥道“
你们是怎么搞的连个重量都称不准,险些这一次又让你们坏了大事。”工头忙不
迭的点头,连声陪着不是。章怀仁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息着说道“类似
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了,否则,你们自己卷铺盖走人!”
“,我们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几个工人纷纷额首道。章怀仁
摆了摆手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投放!”说着让到了一边,几个工人一起将
那袋稀有金属原料倾注到了巨大的熔炉内,熔炉中的温度瞬间升高了许多。章怀仁
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转头向张强看去,发现张强的目光依旧停在熔
炉,似乎根本就没有汁意到他们这边所发生的事情,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
地。
几个小时的冶炼过程,在众人紧张期待的心情中很快便结束了,出钢的时刻终
于,来到,整个车间里此时都屏住了呼吸。以前的十几次实验,和这次一样,过程
十分顺利,但是结果却总是让人失望。周涛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翻滚着钢水的熔
炉,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即便是瞎子也能感受的到他此刻内心中的紧张。邱平也
不例外,一张老脸就如同喝了一斤烧刀子似的,红的通透。
“张先生一”周涛抬头看向张强。张强点了点头,说道“出炉!”周涛深
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按下了控制开关,熔炉中的钢水便如同奔腾的洪流般的流入
到了模板之中。形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钢锭。随着降温,淬火等一系列的技术处理
后,一个个呈现着眩目银白色的钢锭,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些个钢锭散
发着银色的光辉,乍去,仿佛银锭一般,光滑细密,没有丝毫的缝隙。
乍一看到这些钢锭,邱平,周涛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一股莫名的兴奋在他们
的脸骤然绽放开来,再十几次的实验失败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这完整的钢锭。
只是,两人却不敢将兴奋表露的太满,只因为这些是不是真正的‘血钢’还要进行
最后的测试。两人强行抑制着成功的喜悦,向张强投出了征询的目光。张强轻轻的
点了点头,邱平和周涛同时冲了出去,摸向了已经冷却了的钢锭。
触手生亮,就如同抚摸在冰面一般,那种完美的手感让周涛忍不住狠狠的颤
了一颤,眉宇之间写满了难言的震惊。邱平何尝不是如此?他与钢材打了一辈子交
道,可是像‘血钢’这般堪称神奇的钢材,他还是第一次触摸到。而就在两人兴奋
渐露的时候,章怀仁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一双眼睛里更是充斥着深深的疑惑与费
解。之前的十几次失败,他都是通过与这次一样的手段达成的,可是这一次为什么
就十不六灵开了官方英姿传呢?
“这一这一定不是真星巴的‘血钢’,只不过是外表好看些罢了,它是绝对不
会有‘血钢’那般的特性的。”章怀仁拼命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脸色显得有些仓
皇。张强的神识将这一切都收在了他的眼里,嘴角儿一抽,流露出一抹冷笑,张强
对周涛说道“试试它的重量青多重。”
周涛恩了一声,掳起了袖子,身体微蹲,抱住了钢锭的两端,猛一用力,钢锭
骤然离开了地面。如果换做是普通的钢材,像这么大的一个钢锭,至少有百斤重
要想将其从地搬起来,需要的力气可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因此周涛这一次是用
了吃奶的力气。可是他忘了,这‘血钢’不比普通钢材,分量轻的就如同塑料一
般,周涛就好比是用百斤的力气去举一片羽毛,力量用过了头,一个站立不稳,仰
面重重的躺倒在了地,。撇
捂着被摔痛了的,周涛满是兴奋的站了起来,单手握着钢锭,疯狂的挥舞
着,无比激动的对张强喊道“张先生,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炼出了‘血钢’!”
张强轻笑了一声,道“先别急着高兴,再试试它的硬度。”周涛点了点头,从一名
工人那里找来了一柄沉重的铁锤,对准钢锭,轮圆了膀子狠狠的砸了下去,接连砸
了三捶,再去看那钢锭被砸的表面,依旧平滑如镜,别说是凹陷的痕迹,就连丝毫
的滑痕都不曾留下。这坚硬程度计在场的众人无伶吃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血钢’的特性,在进行实验之前,邱平,周涛等人便已经知道了,可是在那
时候,这一切毕竟只是一堆空洞的数据,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实物,感觉又是
不一样。经过了一连三天的煎熬,此时终于成功,邱平激动的泪水溢满了眼眶,浑
身不停的打着颤。周涛也不例外,身的重担终于是卸了下来,浑身下无不透着
轻松与畅快,忍不住仰天发出了一连串震天般的狂笑。
伴随着周涛的狂笑声,整个车间都沸腾了。辛苦了足足三天的工人们有的欢呼
不止,有的相拥而泣,强烈的兴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流动,除了章怀仁。当周涛用
铁锤确定那银亮的,散发着金属光华的钢锭正是‘血钢’后,章怀仁的脑海中仿佛
响起了一声炸雷,当时就把他给炸蒙了。
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却终究是不能阻挡‘血钢’的问世,这让章怀仁的心中
充斥着无奈。伴随着无奈,在章怀仁的心里还涌动着绝望与懊悔。‘血钢’终于实
验成功了,这无疑意味着黄自文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彻底的失败了。一想到,黄自
文恼怒之下,会对他采取的报复手段,章怀仁不禁无比后悔,当初自己如果能再坚
决些,将黄自文的那笔钱给退回去,他便不会有今天了。
正当众人狂欢着的时候,章怀仁的眼前忽然一黑,身体重重的摔了下去。
章工!”伴随着一阵阵的呼喊声和剧烈的摇晃,章怀仁缓缓的恢复了意识。睁开眼
睛,看到周围全都是关切的眼神,这让章怀仁心中一暖的同时,打心眼儿里涌起了
一丝愧十疚六,开眼官方英姿传圈里不知不觉的蓄积起了泪水。
“章工,你这是怎么了?”筒涛握着章怀仁的手,满是紧张的询问道。章怀仁
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
起来“我想他是累的!这三天每日每夜的工作,还有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即便是
铁打的人也会承受不住的。”章怀仁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那里,张强正
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张强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亲和,章怀仁的心里就如同
射进了阳光,吹进了春风一般。
“是,张先生说的对,这几天的确是把章工给累坏了。章工,我让人送你回
去休息,这几天你就不要来班了。现在‘血钢’已经实验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大
规模量产了,有我和老厂长在就足够了。”周涛满是感激与关切的对章怀仁说道。
周涛的关心让章怀仁更是觉得愧疚,脸仿佛火烧般的一阵阵发烫,嚎懦的说道“
那好,我一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用
人送,自己一个人背影有些苍凉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小章怎么了?我看他好像不怎么高兴啊?”邱平和章怀仁共事了十几年,对
章怀仁有着相当的了解,此时不禁有几分狐疑的自言自语似的问道。“就像张先生
说的,一定是累坏了!就让他多休息几天!”周涛道了一句,随后面向众人,大
声的说道“兄弟们,这三天来,多亏了大家没日没夜的干,这才换来了‘血钢’试
产的成功,在这里的人,人人都有功劳。为了奖励大家的付出,我会让财务处为大
家准备一个厚厚的红包!”
“好耶!”“谢谢!”一周涛的话刚一落地,便在人群中引发了一片热烈
的欢呼声。带着满腔的高兴和对红包的期待,工人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公司,只剩
下了张强,周涛和邱平三人。望着眼前一个个闪烁着梦幻般银色光华的钢锭,周涛
真的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幽幽的说道“这一刻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让我等
的好辛苦。”张强呵呵的笑着说道“付出总有回报,你们这三天所付出的努力,值~
得这样的回报。”
“呵呵一这还不是多亏了张先生您?如果不是您来了,我想我们也不可能成
功的炼出‘血钢。不过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您一来,我们就炼出了‘血钢’?我们
所做和您没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啊?”周涛满是疑惑的对张强说道。张强轻笑
了一声,说道“管它的呢,反正现在‘血钢’己纤炼制出来了,其它的就不必多想
了。”
周涛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血钢’虽然是炼制出来了,但是我
却依旧是糊里糊涂了。至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之前我们的那十几次实验到底错在
了哪里。甚互该次成功,也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担
心日后万一我们又失败了,我们还是找不出原因,那恐怕又将是一件麻烦事!”
周涛的顾忌不无道理,邱平的脸也是蒙了一层阴影,暗自担心,这一次
是莫名其妙的成功了,那下一次万一又莫名奇妙的失败了呢?他们总不能一直这么
莫名其妙下去。那样的话,放在谁的身谁也不会觉得塌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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