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觉得脑子里忽然多了两个小人。
一个说:走吧,都这么久,连形状颜色…当然了,颜色发生了一点变化,但你闭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出来,不觉得腻吗?
另一个说:这叫什么话,我对她们还是有感情的。
一个说: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换了新的地方,你自然还能找到产生感情的人。大男人,做事情不要磨磨蹭蹭的。
另一个犹豫道:再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一个说:考虑就考虑,你往她们身上看什么,人都睡着了,你还打算把她们叫醒?
另一个:……
靓仔乐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两个小人驱散,从欣欣她们的俏脸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还是离开吧。”
真瞒不住了。
真的爆发之后,陈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自己一手造成的修罗场,不过他相信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应该能解决这些问题。
只是他在其他位面,都没有想着着手去解决,通通都是一旦暴露,就立马走人。没道理在这里就特殊对待,混位面,当然要一碗水端平。
下定决心离开的陈乐,念头一动,一道白光闪过,人已进入了新的位面。
系统:交友量(27/3),九倍于任务要求,奖励九重九阳神功。
九倍就九重九阳神功?
要是自己完成了十二倍,是不是就金钟罩十二关。难得奖励内容让陈乐觉得靠谱,思维有些发散。
不过他现在关注的不是奖励,而是新位面的任务。
任务:存活、名动江湖
奖励:未知。
特殊说明:引发的震动越大,知晓宿主名头的人越多,奖励越丰厚。奖励在宿主选择离开前结算。
名动江湖?
陈乐闭上眼睛,一大波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系统给他的新身份不值一提,就是一名江湖无名小卒。
只是让陈乐惊讶的是,他的记忆里,有很多江湖名人,其中一个名字,竟然是楚留香。这里是楚留香位面?
不过一个人没见,陈乐暂时也不确定,这是哪一版楚留香。
睁开眼睛的陈乐,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发现他置身在一处古城之中,城中车水马龙,十分繁华。
略微偏头,就看到不远处一块店招,上面写着云来客栈四字。
看到这块店招,一股记忆再度涌入陈乐的脑中,感受着这些记忆,看到其中一张妩媚风骚的俏脸,陈乐终于确定这是哪一版楚留香了。
号称最丑楚留香的06版?
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左右不知该往哪去的陈乐,打算去云来客栈一探究竟。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靓仔乐一走到客栈门口,店小二就冲他热情招呼道。他的外形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迎来送往极有眼力劲的店小二,态度恭敬十分正常。
“住店。”陈乐微笑应了一声。
“好咧,您里边请。”店小二笑容满面道。
客栈很大,共分两层,客房都在楼上,一楼乃是大厅。里头不止放了桌子,以供客人饮酒吃饭,中间还搭了个戏台,以做表演之用。
这放在客栈无疑有些怪异,是勾栏妓馆才比较正常。这里的客栈,都这么卷吗?
“这位客官…”
不等掌柜的说完,陈乐就打断道:“一间客房,再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我一会儿下来吃。”
看着陈乐放在柜面上的一锭银子,客栈掌柜笑道:“没问题客官,您先回房休息,等酒菜准备好了,我让小二上去请您。”
接过客栈掌柜递来的天字五号房号牌,陈乐点点头,转身朝楼上的房间走过去。
客栈准备酒席,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会儿过了申时,但因为天气尚热,天色还未暗下来。
只是等陈乐从房中出来,原本空空荡荡的客栈,已经坐了几桌人在喝酒,比先前热闹了不少。
大抵是看出了陈乐脸上的疑惑,走在他身边的店小二道:“客官,客栈今晚有歌舞表演,东家也会登台献艺,因此有些熟客,早早便到了。”
果然有歌舞表演,这客栈有东西啊。
“贵东家是?”陈乐问道。
“客官头一次来?”店小二好奇的问了一句,却没有等陈乐回答,就开口道:“是鱼尺素鱼老板。”
听到鱼尺素三字,陈乐已然确定,这就是06版楚留香无疑了。
心里有了答案的陈乐没再多说,惯来会察言观色的店小二,见客人没了说话的意思,顿时不再出声,领着陈乐,走到备好的酒席面前。
“客官,您慢用。”
这里的位置不错,只消抬起头,就可以看到用于表演的戏台。不过等演出开始的时候,陈就会发现,他想多了,等那些妖娆女子表演的时候,那些也不知多没见过市面又或者渴了多久的客人,大半从离开板凳,涌到台前,只为与表演的女子更近。
陈乐坐在下方,只能看到一个个煞风景的后脑勺。
“朋友,不介意在下坐在这里吧?”
忽然听到声音,陈乐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对方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腰间悬着长剑,似是个江湖剑客。
若饭还没吃完,靓仔乐显然不欢迎一个陌生人同桌,但他之前就吃完了,还唤来店小二将桌子收拾干净,放上了糕点小食,也就无所谓和人同桌。
“请便。”陈乐随口回道。
此人是个自来熟,屁股一沾到板凳,就开口道:“在下李卜柏,兄台如何称呼?”不等陈乐说话,他就露出一道同道中人的笑容道:“兄台也是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鱼尺素来的吧?”
这版楚留香,男主的扮相让人一言难尽,女主甚至女配,却不乏美女。
谷/span李不勃?
什么鬼名字。
陈乐想问他是否人如其名,又是否婚配,若都是的话,大家同坐一桌也是缘分,不如引荐一下嫂夫人?
摇了摇头,陈乐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从未听过鱼尺素的名字,她当真有你说的那般美艳?”
“天下第一美人啊,你说她美不美?”李卜柏双眼放光道。
陈乐道:“店小二先前说,今日鱼尺素会登台献艺,倒要好好看一看了。”
“一定会叫你感叹不虚此行。”李卜柏笑道。
陈乐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不说,打开了话匣子的李卜柏,却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坐在陈乐身边,讲起了他知道从哪听来的江湖趣闻。
比如黄狗帮和天狗门大打出手,双方死伤数十人,就因为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配用狗字。又比如……
他说个不停,陈乐左耳进右耳出,全当了耳旁风。
就在陈乐快要不堪其扰的时候,李卜柏倏地住嘴了,因为客栈忽然响起了鼓乐,表演开始了。
顺着李卜柏的目光,陈乐看到一群身着红裙,身姿曼妙的女子,从楼梯上下来,步入戏台当中。
也就是人是从上面下来的,若是从下方往戏台上,陈乐怕是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鼓乐响起的瞬间,客栈里的客人,俱都站起身,涌向了戏台四周。
将偌大的戏台,围得水泄不通。
李卜柏也站了起来,只是他表现的稍显克制,只是站着,却没有朝戏台挤过去。
随着鼓乐,红裙女子在戏台上纵情扭动身姿,撩拨着围观客人的情绪。在这个男耕女织,白天耕地,太阳落山唯一的娱乐也是耕地的年头,云来客栈的“艳舞”,虽是吸引不了陈乐,却瞬间点燃了戏台四周之人心底的火。
那是欲望之火。
这一点,陈乐从李卜柏发红的脸颊,握紧的拳头,就可见一斑。
鼓乐声越来越急,汇聚在戏台中央的红裙女子,先是向四周散开,随即又踩着乐点,从左右两边,向戏台聚拢。
在她们往中间移动时,戏台上突然冒出白色雾气,更有银色的火花从边缘蹿出,好似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隋唐时期就发明了火药,陈乐记得这部剧的设定,将背景定在了万历年间,有此引人入胜的烟花,并不奇怪。
烟花尚未结束,一道有鲜花藤蔓编织而成的秋千从天而降,在秋千上,还坐着一位衣着暴露的白裙女子。
在烟花与红裙女子的簇拥中出场,她一袭白裙,不知是不是想营造翩然出尘之感,只可惜她艳丽风尘有余,就再无其他。
她就是云来客栈的老板娘,鱼尺素。
鱼尺素的出现,将客栈的气氛,推向了顶峰。李卜柏也抛下陈乐,朝戏台冲了过去。凭借眼力,将鱼尺素胸前一道白皙沟壑尽收眼底的陈乐摇了摇头。
闲极无聊的江湖人士,总爱吹捧各种各样的名头,一如鱼尺素眼下顶着的天下第一美人。在这个大家闺秀甚少抛头露面的年代,见过几个江湖女侠,妓馆女子,就敢大言不惭的,给人冠上天下第一的名头,除了惹人发笑,毫无意义。
头一个提出来的,不是坏就是傻,若是坏,可能是做不了鱼尺素的入幕之宾,为了找个台阶,就狠狠吹捧。当然也可能是旁的什么原因,甚至干脆是鱼尺素自抬身价的手段。
傻就简单许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见识少。
总之,在看到鱼尺素的时候,陈乐就暗暗感叹,这讯息鼻塞时代的天下第一,是真的不太值钱。
不过这对陈乐来说是好事,他名动江湖的任务,会简单许多。
“让开,都让开!”
鱼尺素还在戏台上搔首弄姿,卖弄风骚,一群人由客栈外闯入,一路推开挡在身前的客人,行事极为霸道。
“摆上!”他们当中,领头的富家公子,大声吩咐道。
他的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下人,立马将手里需要双臂合抱的金莲,一一摆放到戏台上。见十朵金莲放好,那位富家公子嚷道:“我可是从年头一直等到年尾了,这金莲花一朵比一朵大。这回,我可以做小姐的入幕之宾了吧。”
闻言,舞姿曼妙的鱼尺素以戏腔回道:“既然公子这么有诚意,贱妾怎好拒绝,不如上去喝杯水酒如何?”
“好好好。”终于听她点头,富家公子顿时一脸迫切道。说完,他还不忘朝围观之人振臂欢呼,展示他的激动。
但除了他的手下,谁愿见他得到美人青睐?
挤到戏台边的李卜柏又一脸丧气的返来,不用陈乐开口,他就说道:“那人叫金扮花,在城中有钱庄赌坊,仗着有几个臭钱,不断骚扰鱼姑娘。”
钱庄赌坊,这可不是有几个钱,是有很多啊。
将李卜柏的失落看在眼里,陈乐一点没有安慰他的兴趣,对一个以色愉人的女子动心,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即便是倚红偎翠的项少龙,偏偏对赵雅动心,那一顶顶纷至沓来的帽子,又怨的了谁?
陈乐叹了口气,真换成是他,也不一定就能抵挡的住赵雅的魅力,不一定能比项少龙做的更好。何况赵雅的死后的,怕是也感动了不少人?
“兄台,你如此叹气,是不是也在为鱼尺素不值?”李卜柏无奈道。
为鱼尺素?
没有的事,不说那什么金扮花就算真的金钱开道,砸开了鱼尺素的心扉,陈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值。
况且事实并非如此,这鱼尺素一向以骗取男人钱财为业,却又以替身与受害人欢好,可说恶贯满盈,但即便如此,江湖中人还是前仆后继,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
“看来已经无戏可看,我回房睡觉了。”陈乐说道。
李卜柏急道:“兄台,我见你也是喜欢鱼尺素之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难道还能睡得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你我痛饮一番,消此忧愁。”
你哪只眼睛见的,不如拿去送人吧。
“饮酒之事我不擅长,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这满客栈的失意人,你想找个与你把酒言欢的,应当不难。”
说着,陈乐不等他开口,就转身走了。
望向陈乐“落寞”的背影,李卜柏叹道:“他用情比我深啊,竟是难过的连酒都喝不下,实在太可怜了。见他如此,我心里反而好受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