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仔被阿正关在九龙塘仓库的一间空屋里,古惑仔之间清算恩怨更钟意直来直去,拿蛇吓人太过幼稚,阿正亲自把他打到半si,关起来几天只给水喝,没饭吃。
康嘉茵和旭仔朋友到达九龙塘,朋友赶忙把人扶住,她惧怕唐允,低头陪着小心同他道谢。
唐允无声挥挥手,看他们三个人仿佛看小朋友,走到仓库外面站在y凉处点支烟,阿正凑过来。
“允哥,阿嫂就这么把人放掉?未免太大度。”
他不在意地笑,“她想卖那位nv明星人情,我就帮她一下。”
阿正不是很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更别说男nv拍拖那些事。
两人凑在一起x1了几支烟,唐允随口问起近况,“越南还有没有来货?”
阿正想了想,谨慎回答:“没有,你不许走,我就知会了那边不准再供。”
“马上六月天,那些东西不准出现在码头。”
“我会盯紧。”
唐协亭卖本港口味独特的老板人情,东南亚那边运过来的违禁r0u类,最多的是越南金丝猴,整箱冰袋镇住一颗鲜活猴脑,好会享受。
耐不住天气越来越热,即便利润巨额,他也绝对不会应准。
恰好中午,两人随便进了间茶餐厅吃饭,唐允对着报纸大略地扫一遍,看起来没什么正经,又一切心里有数,阿正点完单多嘴问出口。
“阿嫂还住庙街?”
唐允拿按灭的烟蒂丢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用餐巾纸蹭掉烟灰,又帮唐允擦g净一双筷子,笑着递过去,八卦嘴脸。
“那位仙姑哪里好?只会衰你,当初还是你给我讲:拍拖无意义,浪费时间不值当。我当你拍过,怎想到也是个初哥,坠地狱的差事,要不要拉你一把啊允哥?”
唐允靠在椅背上,对他y森地笑,阿正下意识向后躲,幸亏没有什么东西再丢过来,赶快饮口凉茶安心。
太子爷拿出学究姿态,敲敲桌子,“她好需要我。”
阿正唱道:“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上去?”
唐允笑着骂他“痴线”,“我问你,你最缺什么?”
“钞票。”
“那有个富婆同你拍拖,给你钞票随意用,你愿不愿意?”
“愿意。”
到此宣布了结,他用问答题带他探索知识:恋ai也要讲各取所需,双方互有取舍保持平衡,才是维系感情的基础天平。
阿正似懂非懂,吃一口河粉,抬头又说:“允哥,我也好需要你啊。”
唐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需要我什么?你想使我钞票。”
阿正点头傻笑,“我只要同你拍拖,就什么都有了。谁讲非要异x相恋,允哥,我一定能同你好好保持住这段感情。”
“……”唐允骂最脏的脏话回馈给他,“我不钟意男人。”
“那我领号排队!”
“滚。”
分开时阿正又想蹭车,唐允问过他去哪,摇头锁了车门。
“不顺路。”
阿正做哭脸,“不是吧允哥,你去哪?晚上龙七叔做寿,总要去沙田吧?”
“去我车库随便开一辆借给你,除了我阿妈钟意的那部老头车,还有那辆964,其他随意,ok?”
他嘲笑温谦良长长久久独宠一辆黑se平治轿车,可每次见唐太他也会选这辆,还要笑称“老头车”。
阿正却只想蹭唐允的,除非太晚不方便叫的士才愿意开一下,此刻见唐允语气温和劝他选车,一眼就识破。
“你要去庙街。”
唐允无奈一笑,“痴线,我拍拖而已,你当我已经同她注册登记分秒不离?”
阿正带着怀疑盯他,唐允觉得好像在差被佬问话,从车窗探出身子给了他一掌。
“七叔还在等你。”
阿正带着怨气,好像觉得唐允在堕落,他好想拉他一把,虽然目前无从下手。
康嘉茵上一部电影杀青,得短暂假期放松,第一件事带上旭仔来舆楼同苏绮道谢。
苏绮脸se不大好,看得出旭仔上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她也恨他那样对待自己。
康嘉茵狠狠打他,“你同绮姐道歉啊,你怎么应承我的?”
旭仔微微扭头,略显倔强,“对不住。”
苏绮冷脸,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开口。
“你同唐允有过节,你应当同他去算,耍y招欺负我一个无关人士算什么?”
康嘉茵今年十九岁,她猜旭仔顶多二十,和北仔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要小些。完完全全的小朋友,幼稚,不成熟。
闻言冷哼一声,自知理亏,si不承认。
苏绮又说:“若是你把唐允斩si,一定不是kk来同我求情的场面,可偏偏你做脏事还被抓到,不觉得这样好幼稚?kk也要为你低三下四,同弘社太子爷陪笑道谢,幸亏不必她亲自陪睡,你看这样是否划算?”
康嘉茵咬住下唇,苏绮看得到她又伸手去扭旭仔手臂,旭仔软化许多,两个人好像姊姊教育不听话的阿弟。
想到自己刚讲唐允被斩,好恶毒、好不吉利,他最近还算乖觉听话,又给她讲唐协亭的小习惯……
“冤有头债有主,是不是你大佬带人先砍唐允在先?他如今肯放过你已经应当念‘阿弥陀佛’,你还想自己好好过活、身边人平安,就不要再做飞仔,找个正经营生。”
康嘉茵点头应和,“你听到没有?我不想再去救你啊,这次还好有绮姐,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旭仔安分许多,被康嘉茵命令在门外等她,转头又与苏绮道谢。
她避开康嘉茵视线,随口问道:“你如今同他拍拖?”
康嘉茵摇头摆手,“没有啦,旭仔是好友。”
苏绮点头,“听说你新戏杀青,恭喜。扮粤剧名角那部?”
“没什么喜呀,从前肯捧我的那位老板已经另觅新欢,b我还小三岁,和他nv儿差不多大。”她用手指b出数字,表情夸张,“粤剧那部电影他撤资,剧方宣布延期,怕是要石沉大海。”
“好可惜,如果一开始便没有,你也不必来庙街,更不会遇到那些烦心事。”
康嘉茵连连否定,笑得乐天又俏皮。
“不可以当作没有啦,我第一部做nv主角的戏,怎么可以没有。总之我年纪小,我等得起,项目已经定下,我不信衰到全组宣布解散。”
苏绮又陪她随便谈几句,康嘉茵还想找她算命,苏绮想到之前用她八字排盘得知,近两年感情上都不会有什么吉运与实质x进展,委婉拒绝。
只说如果两年后她们两个还算朋友,免费送她一卦,康嘉茵似笑非笑地答应,略带愁容。
唐允走进舆楼便觉得闷热,苏绮在里面看电视,刚讲完台湾议员竞选进展得如火如荼,又讲本港最被寄予厚望、最年轻的总警司宣布即日卸任,记者争相前去采访,不明原由,警方只给出“不方便透露”这一句答复。
他见她撑着下巴打盹,便坐在旁边摆弄烟盒,苏绮睁眼睨他,仿佛在表示:你怎么又来?
“他老豆准备把他弄到icac,这些记者好像天要塌,全港46位总警司,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有什么关系。”
苏绮了然,r0u了r0u眼睛随意地说:“讲这些做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钟伯棨这个一哥坐稳,又要把儿子cha到icac,他钟家这样贪心,仙姑你说会不会被雷击?”
“不要乱咒别人,遭报应的是自己。”
“钟伯棨你不熟,钟伯渠你总记得。”看苏绮兴致缺缺,他终于要进入正题。“鸿焯置业那位,一哥亲弟,正同你的瘟生合作共闯新马房地产市场,只可惜钟伯渠太蠢……”
苏绮听到“你的温生”只觉得刺耳,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本书丢了过去,唐允恬不知耻地笑,像极校园里钟意讨嫌的坏男孩。
“你懂不懂适可而止?我与他多久没见,他如今在哪我都不知,更别讲身份相差悬殊。”
“你还命令我适可而止,你上次当街同我撒泼,我劝你你有听过?”
“你幼不幼稚?还翻旧账。”
他突然调转话题,打了个哈欠,“你这里好小,我想睡觉都没处躺,晚上还要去沙田给老东西做寿。”
“哪个老东西?”她以为是唐协亭,但唐协亭怎么可能在沙田做寿。
“长我一辈的那位七叔,b肥番正经些。”
“肥番……”
“他最近好安静,美兰不知多开心,想弄他你还要等等。”
“我一定要看他si的。”
“你多多讨好我,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明天我就为你当街斩人。”
“你会吗?”苏绮不信。
“傻nv,我当然不会,除非脑子坏掉。”
“……”
“晚上我来顺路接你。”
“去哪?”
“你说去哪?回我那里睡觉,我身t没问题,你难道要我学我老豆一样戒se?”
“收声,看我心情。”
“绑也要把你绑回去,给我做陪睡nv佣。”
“咸sh佬,滚啊。”
那年盛夏燥热不堪,鲜少降雨。整座城再平常不过的一季,又出现了那么一些波澜而略显不同。
六月中旬,h家驹于日本遭遇事故,不出一周宣布si亡,全港俱惊,庙街那几日每晚都是beyond专场,从此乐队不再完整。
月末,警务处处长钟伯棨之子钟亦琛——年轻又前途无量的那位总警司,转业到廉署任调查主任。有人为此叹惋,可惜一代未来警界新星就此磨灭,也有人讲钟伯棨野心太大,把手伸到icac,众说纷纭。
苏绮在yan光最炽的那几日开始考取驾驶执照,源于唐允问她是否会开车。曾经温谦良亲手教她,出事那年年初取得证件,可惜没使过几次,苏宝珍已si。
她顾虑到日后方便,还是去参与了考试,唐允直接让北仔缴费、送红包,一气呵成,她只要去签到,不出一月便拿到手。
childe从新加坡打来电话,她从容分享动态,还是觉得内心缺失。唐允车库里选相对低调又不至于太老成的一辆,她载阿诗到维港吹风,清凉的晚风,好像自以为可洗尽铅华。
夜夜与唐允纠葛缠绵、交颈而卧,一颗心扭曲过太多次仿佛就失去痛觉,并无新意,再不多言。
温谦良八月中旬返港,留下几个心腹驻派新加坡直到项目结束,温至臻还指望他回来逐步接手温氏,主持大局。
他头一晚被接风宴困住,第二天带手信去见苏绮,两人在北角一间奢丽僻静的西餐厅吃饭,随意话近况,气氛还算温和。
苏绮没有讲自己在同唐允拍拖。
温谦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也只当不知,他在等她亲口讲。
苏绮却说了旁的。
“我有听说契爷前两年开始投资电影,今年已经过去大半,居然还没听到风声。”
温谦良淡淡地答:“香港电影水深龙多,他不过外行玩票,选择上自然要谨慎,也许将来会开一间电影公司,请专人打理。”
“契爷不是钟意粤剧?我们曾经听《帝nv花》还是受他熏陶,眼下我听说有个与粤剧有关的项目,你可以考虑介绍给他。”
温谦良眼神复杂地盯着苏绮,沉默片刻才开口。
“pearl,你有什么居心?”
1.初哥:新手
2.“愿我会揸火箭……”:林子祥的《分分钟需要你》歌词。
3.一哥:香港警务处处长,属于警方权利最大的领导。因为车牌号是“1”,所以叫一哥。
:廉政公署,简称廉署。ρΘ18.Θn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