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只一寸便能取他
性命。
伙计那股劲儿瞬间就没了,只余下无尽的恐惧和慌乱,他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今日究竟是倒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撞上硬茬子。
这红衣女古怪的很,拿把墨萧做武器便罢了,眼上还蒙了块红缎,究竟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周围不知何时聚起了凑热闹的百姓,就连临近的铺子也被感染了,那些伙计掌柜都纷纷探出头来。
黎莘的耳尖动了动。
她伸出空余的一手,对着伙计摊开了手掌:
“拿来。”
伙计这会儿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只当她是来打劫的,便抖抖索索的摸遍了全身上下,连鞋子都脱了下来,才寻出出几枚铜子儿,颤着手交出去:
“姑,姑娘,小的就这么点钱,再多就没了。”
罗家堡堡主罗凇是前任盟主,这星的百姓们自然常见武林中人,为了给罗凇面子,极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但是敢闹事的,除了蠢货,就只有高手了。
而且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即便黎莘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待伙计,周围也无人敢多嘴一句。
其一是这伙计爱贪小便宜,时常去小贩哪儿揩点油摸个果子什么的,百姓们都腻烦了他。
其二,就是他们不敢轻易的招惹黎莘,毕竟她看起来,高深莫测。
黎莘姿势不变,手都不曾动一动,只是维持着方才的状态,开口道:
“药,给我。”
伙计浑身一个激灵,半晌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他手里抓的药材,忙把铜子塞进怀里,转而将药递了上去。
黎莘接过药,自然而然的收回了萧,转身离开。
伙计如蒙大赦,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般,也顾不上地面的尘土,就那么瘫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前方走了几步的黎莘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碎银,捏在指间缓缓回了头,对准了伙计的方向。
彼时那伙计光顾着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等他终于若有所感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那碎银带了股劲风,以势如破竹之态,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他瞠大了双眸。
碎银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就准确无误的弹射在他的穴道上,让他浑身一阵发麻。
很快的,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
除了一对眼珠子能转,一张嘴能说话,四肢头颅,乃至整个躯干,都僵直在了原地。
不仅如此,那些麻痹的位置,逐渐泛了麻痒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这自己的每一寸神经,又疼又痒,却连抓一抓都不能。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七】(第三更)
连越书闷闷不乐的蹲在路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边缘上几颗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可怜那草本长的好好的,如今被他薅的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杆子,惨兮兮的随风飘摇。
他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角已经拖在了地上,只是长吁短叹的,看起来
忧愁的紧。
黎莘就侧坐在他身后的一颗参天大树上,双腿卡在枝桠间,一手上上下下的抛着药包,一手握着细颈的青瓷壶,清澈酒液自壶嘴牵成一缕丝线,分毫不差的落入她口中。
等她喝够了,那头的连越书也起身了。
自师傅仙逝,他为承师傅遗志下山,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可如今不过是第一站,见识了人间烟火的他已有些腻烦了。
人人皆有私心,人人皆有私欲,他不求黄白之物为他们医治,他们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他还是想回山上。
连越书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失落的垂了头,朝着罗家堡的方向走。
当然,那是他以为的方向。
他选的方向从没有一个是正确通向目的地的。
黎莘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闷头走回了西街,然后发觉不对劲儿,又从西街走了回来。
然后又走了回去黎莘:???
所以系统下达的保护任务,是因为这货路痴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是吗??
当连越书第五次路过这棵树,却依旧没发觉这是同一段路的时候,黎莘忍无可忍,抓起药包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砸,把连越书砸懵了。
然而他的反应又与正常人不同,不仅没有大喊大叫,反而是揉了揉脑袋,又抽了抽鼻尖,蹲下身子把药包拾了起来。
捡起来后,他认真的嗅了嗅药包,面上的愁色顿时一扫而空:
“白芥子!”
他兴奋的欢呼一声,哪还有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样。
欣喜过后,他就抱了药包,也不抬头瞧瞧是谁砸了他,闷头兴冲冲的要往西街跑。
黎莘无语凝噎。
她好想嘶吼一句“你他娘的往后面走是会死怎么的?!”
可是她不能。
说话超过五个字,她会受到系统的电击惩罚。
于是她只能压下心里的火,从枝桠间一跃而下,轻盈无声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用墨萧一把勾住了他的身子。
连越书向前的姿势猛的一滞,还不及他反应,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一般,脚上倏的就腾空了。
他双眼猛然瞠大,物件,却俱是扑了一下意识的去抓身边个空。
等等,他为什么会飘起来?
连越书后知后觉的回头看,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烈焰似的红。
他的后颈被人提着,因此压根不能瞧见身后之人的面目,但偶有淡淡的幽韵自身后传来,糅杂着清甜的酒香,丝丝缕缕的窜入鼻间。
连越书想开口,嘴中却被灌了满口的风。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忘记把药包揣在怀里。
几个起落的工夫,黎莘就拎着他来到了罗家堡的大门之前,在门人瞧不见的角落,将他丢了下去。
连越书摔在草地上,没受什么伤,只狼狈的滚了一身干草。
他吐掉嘴里的草屑,抬头去看时,只望见堪堪擦过的一角红衣。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9500珠珠加更?第四更)
连越书扎着一身的草屑进了罗家堡,彼时的药童正带着一帮子护院从正厅里跑出来,一见到他,忙急吼吼的冲到他
面前:
“公子,您怎的独自出去了?!”
他一边替连越书去摘身上的草屑,一边絮叨道:
“您明知自个儿认不得路,有甚事等我回来便是,瞧瞧您这一身…。”
药童打小与他长大,两人既是主仆,又是兄弟,因此关系不比寻常主仆那般生疏。
他可听不得药童自称奴才。
连越书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