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沉就那么淡漠地望着简如,简如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噙着笑意,却是一点也不怕傅向沉。
她若是真的怕傅向沉,也就不会搞出昨晚那一出了,说到底,她不过是在替盛晚出气,他傅向沉又凭什么跑来指责她?
这一切,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傅向沉本人吗?
“傅总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傅总要是不相信,可以直接去找那两个人,不过我想事到如今,傅总恐怕已经找过他们了,否则现在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
以简如对傅向沉的了解,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傅向沉是不可能主动来找自己的。
傅向沉挑眉,道:“简小姐之所以这么讨厌孟昭,是因为晚晚?”
“难道不应该吗?你对晚晚的亏欠,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晚晚为你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还变成这个样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啊。”
“简小姐,就算你心里替盛晚抱不平,但这也是我跟盛晚之间的事情,简小姐难道真没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这四个字,让简如的神经狠狠地颤了颤,她没有想到傅向沉居然真的敢说出这种话来,若说要比不要脸,谁能比得过傅向沉呢?
“呵,傅总这是心疼孟昭了?心疼孟昭昨晚经历的那些事情?傅总既然这么同情心泛滥,怎么不心疼心疼盛晚,盛晚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就全然看不到眼里吗?”
简如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越发觉得自己昨晚的做法没有错了。
傅向沉既然这么在意孟昭,那她就毁掉孟昭好了,不过孟昭那种女人,即便是被男人睡了恐怕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对孟昭这种女人来说,跟谁睡都是一样的吧?
“简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晚晚知道你做了这种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想法?你真的了解晚晚吗?难道她会赞成你的做法?”
“盛晚是否赞成我的做法跟我要怎么做没有丝毫关系,你也不必用盛晚来压我,事情是我做的,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你如果心里有气,可以直接撒在我身上,不用去找盛晚的麻烦。”
“简小姐对朋友还真是够义气,我为盛晚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
简如皱了皱眉,这男人什么意思?到现在还这么假模假样的是要演给谁看?不过就是心里想替孟昭出气罢了吧?
傅向沉的脸色始终淡淡的,也看不出来他对简如究竟是什么看法,但简如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傅向沉的不悦心情,从一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大概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也离兴师问罪不远了。
“傅总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孟小姐这件事情,我的确只参与了开头,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我开始的设想范围之内。当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傅总执意要怪罪到我身上,那我也只能欣然接受。我想傅总应该也不会因为是我引起的这件事就把气撒到盛晚身上。”
简如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她笑笑,面对傅向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吃了一点亏。
她也不想在傅向沉面前吃亏,她不过是想替盛晚教训教训那个女人而已,那个女人公然破坏别人的婚姻和家庭,难道不值得被教训一下吗?
傅向沉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这笑,越发地让简如有些看不懂了。
简如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去,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傅向沉一眼,傅向沉依旧坐在那里,好似像是木桩一般一动不动。
她和林淮擦身而过,林淮却是多看了她几眼,走到了傅向沉的身边。
两人上了车,林淮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傅向沉和简如聊过之后似乎心情不悦到了极点,但又始终都没有表现出来。
良久,傅向沉才问:“孟昭的下落知道了吗?”
林淮说:“二十分钟前,孟小姐已经回了酒店。”
“去酒店。”
傅向沉不由分说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这个时候必须先去跟孟昭当面谈一谈,以免事情闹得更大,何况,他也的确该关心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淮并不感到意外,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方向,朝着酒店缓缓地驶去。
到了酒店,林淮并没有和傅向沉一同上楼,而是待在车里,在酒店门口等着傅向沉。
孟昭的事情,林淮虽然已经查了个大概,但仍觉得孟昭虽然是受害者,但其中真相究竟如何还是有待考证。
谁都知道孟昭一心一意想和傅向沉在一起,在傅向沉面前也一直保持着乖巧的形象,但她几乎从来不掩饰自己想嫁给傅向沉的野心。
明眼人都知道,傅向沉怎么可能和盛晚离婚?两人的利益纠葛已经牵扯的太深,即使傅向沉有这个想法,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盛晚分开。
孟昭应该就是已经料到了如此,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逼着傅向沉表态。
昨晚的事情,到今天孟昭突然向媒体爆料,恐怕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孟昭开了门,见到是傅向沉,下意识地想关门,被傅向沉一把抵住了门。
“你不想跟我谈一谈昨晚发生的事情?”
孟昭没有办法,只好让傅向沉进来。
这里本就是傅向沉的房间,她也的确没有理由让傅向沉待在门外进不来,但她没料到傅向沉会来得这么快。
她原以为,傅向沉至少不会在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看来她还是对他不够了解。
傅向沉的视线停留在孟昭的脸上,这个无时无刻都要求自己的妆容无比精致的女人,现在却一脸苍白。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你来就是为了问昨晚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是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来问你不可的?”
孟昭想从傅向沉的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来,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不由一阵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