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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不一样,谁叫你上次去偷窥辛公子洗澡来着。”

“还不是您告诉我,他洗澡都穿着亵衣从不脱衣的么,我只是好奇……”

“那你看的时候,他当真是穿着单薄的亵衣下水泡澡的么?”

“是。”

“那你那顿揍也不算白挨。”

默采一副吃闷亏的表情,呆呆地望着我,“可是事后我才知晓,辛公子发现自己洗澡被人偷窥已有数日,而纸窗上的洞也越挖越大,所以他不得以才穿衣衫泡澡,一来不不至于春光大泄,二来行动方便抓起贼人也快一些。为何这些话你却不与我说?”

“体己话当然是挑体面的来说了。”

“既然被您说成了是体己话,想必只有您与我二人知晓了?”

“可不是,你看我待你有多好,别人我都不告诉。”

“那窥了他数日洗澡的人可是您?”

“……”

“主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默采慢悠悠地望了我一眼。

我小心翼翼窥视了她的脸色,轻声道:“但说无妨。”

默采拱手捞了捞桌面上的银子,眉头一蹙,“虽然我不知道您忧心什么,但病急切忌乱投医。”

我心头一动。

“遂,敌不动我不动,默默观察方为上策。”默采又宽解。

敌不动,我不动。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勾栏近日很太平,因此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苗家姑娘这只吃软饭的半推半就地住进了勾栏里,其间辛召公子保不齐还垫了不少银子。他真真是把倒贴贯彻到了实处。

苗家姑娘头戴银饰,身上也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看起来机灵俏皮,十分乖巧的摸样,可却爱极了养毒物,从蝎子、蜈蚣、蟾蜍……竹叶青乃至蝮蛇,真真是不毒不养。夜半三更,这些个以蛇为首的小毒物就爱逛窑子,甚至不定期地抽查各房,真是比我这个老板还来得勤奋,也正因此而惊起鸳鸯无数,当然也包括辛召这只。

为此,我闭目,仍清心寡欲且敌不动我不动地将日子熬过来了。

直到有一日。

在伙房里瞎折腾的龟公突然惊呼一声:“我的妈啊……有只大蛇!”

鉴于是大白天,小毒物提前逛窑子的行为很是离奇。

而龟公的年纪都不太大,此番他的那声我的妈啊叫得又太过凄厉。

所以公子们全都从房里跑出来看热闹,一时间伙房外的门口便聚集了许多人,可怜那位自从发现了大蛇后便想奔出来逃生的龟公被堵在了门口,活生生逼得和蛇共处一室。

蛇是大青蛇。

通体上下碧油油的,想必很是警惕,蜷缩成一团,眯着绿豆眼,昂着头晃着脑袋瓜子,吐着猩红的芯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心下一紧,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龟公着实不好对付这只青蛇,于是四处张望着去寻风筝。

三儿不愧为一位忠诚的小厮,窥察了情势后,便拦住了欲八卦的风筝,将他挡在了伙房外,风筝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龟公苦巴巴地瞅着我,他这会儿脚软得都快趴在门口了。

我只得去看化蝶。

怎知化蝶默默地望了我一眼道:“这只蛇烤了,想必很好吃。”然后就一脸神往地看着它,再没了反应。

辛召倒是一脸欣喜,捏着扇子,慈爱地望着青蛇不住地夸:“终于是让它爬出了房,晚上我摸被褥抱美人的时候就不怕被它偷袭了。”

公子们观摩了一会儿,都欣欣然地离开了,竟没有一人来帮忙的。

反倒是默采着丫头指挥着五六个龟公左扑右抓,只可惜因为辛召的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众人都疑是苗家姑娘养的,所以只怕它是一只剧毒无比的蛇,因此只敢做做样子,都不敢冒着性命之忧扑上前用手捉,只得硬生生地看着这家伙钻入了柴火里。

我让默采去我房里拿拐杖给他们捅。

这小家伙也有脾气,在柴火堆里钻上钻下,发出啪啦的声响,到最后竟连它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拐杖也拔不出,听着声音都让人发憷……

最终蛇是弄死了。

拐杖也被龟公捧出双手递给了我。

“要不,这玩意儿就留在伙房,倘若又来了一两只,你们好继续捅啊。”我十分留意地瞅了眼拐杖,也不敢接……只怕被沾了毒液。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前任老板很珍惜这根拐杖,平日里命根儿一样带在身边,倘若小的方才看清了,是不敢拿它的。”一只龟公唯唯诺诺。

许多只龟公也深有感触地点头,不住地点头。

是么……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我这才拎起拐杖,细细看了一眼,全身通体黑漆漆的,滑亮无比,却不是用上等的木头做的,拐杖身上有四处凹陷的痕迹。

……莫不是被蛇啃出来的?

我忙不迭地回房将它重新收入床底下,藏掖好。

待我下楼时,那一干公子们已经相安无事地聚在大厅内,嗑瓜子闲扯了。

>_<话说回来……

楼里的公子就是素质好。

第二十七章风月场所刑罚

不论外头怎么闹腾,勾栏里还是一派和气。在开门接客前公子们总爱聚在大厅内,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捡些爱吃的,养精蓄锐补充体力,顺便话话家常交流心得。

因此,我甚感欣慰。

“听说了么,这次风月场所的比赛,定为六十四艺。”

“三年前的那场比试,不是只捡了琴棋书画四样么?”

“今时不同往日。昨夜我听人说北巷二街胡同处的笑醉怜勾栏苑的绝色公子练琴练得手都出血磨茧子了。”

化蝶手撑膝盖,双目瞪亮,叹一句“人间悲剧啊。”

辛召摇着纸扇,瞟了他一眼,唇边微笑:“吟诗作词倒是难不倒我,筝公子的画堪称一绝,至于你么……好歹也是楼里的红牌公子,又取了蝶这雅名,是否到时候为咱楼献上一曲舞啊?”

“你让我一大老爷儿们跑去台上跳那搔首弄姿的舞,你想都别想。”化蝶一拍桌子,怒视辛召,“老早就知道你这骚男人开口准没好事,我弹琴总成了吧。”

“哪位客人听完你的琴声不立马犯困睡觉的。”风筝公子优哉游哉地为自己倒茶,“你那琴也比不上笑醉怜勾栏苑里公子,我劝你找个师傅学学,免得到时候丢了自己的脸不算,还搭上老板的脸。”

我深表赞同。

化蝶却怒不可遏。

眼见着一个握紧了拳头,摸上了手腕上的金镯子,一副势必要拼命的架势;另一个眼里含笑,虽手执起茶喝着,却也不留痕迹地摸上了袖口,一度兵来将挡的模样,连带着周围的气场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而就在这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紧要关头,突然一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活生生破坏了这气氛,“昨夜儿岸对面出了件大事,你们知道么?”

这说话的龟公本是负责扫地的,突然立定,站直了身子,杵着扫帚,眨巴眼,迫不及待的与众人分享八卦,很显然这小家伙还没发现时机有些不太对……

看来这龟公眼力委实不好,而我也乐得挑开话题,转移众人注意力,忙问:“你说的岸对面是指风流楼么?”

“可不是。”龟公幸点头,笑得有些灾乐祸。

诚然,风流楼也是个勾栏苑。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它有多风流了。以前名叫怡红院,后来朝廷的政策下来后就改成了现今这个名字。这些年来我们与它只隔着一江水,但也没少撕了脸皮互相抢生意,据说在我上任老板接管这楼时,两家就已经是死对头了。

如今看龟公笑成了这副死德性,就知晓风流楼一定是倒了大霉。

但凡遇上了这种事,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只要将手抚在胸脯上,摸着心问一句,便不难得出个结果:死对头出了大事,不关注一下着实说不过去。

若不趁机幸灾乐祸一场那就更是禽兽不如了。

只见筝、蝶二位公子同时一怔,估计也想到了我所想的那个层面,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龟公,一时间手上也放软了力道。

“究竟是何事?说一说让我们也乐和一下。”辛召看不成戏了,不免有些遗憾,手指百般无聊地摸着桌角说,半玩笑半威胁道,“若是不好笑就小心我活剥了你的皮。”

话已经威胁到这份上了,龟公自是使出了说书的劲儿,一时间声情并茂,眼里只差没飙泪了:“原有一姑娘本是青楼女子,自青楼被查封后,便无法讨生活,近日来这儿的江湖人士又多,她便女扮男装混迹在风流楼里接客,结果把肚子搞大了。”

“啊,这可是大事。后来呢?”辛召素来对趣闻有兴趣,这会儿尤为亢奋得难以自持,嘴里虽是就事问事,可眼睛却斜斜地望着匆匆而过的默采。

“后来惨得很。”龟公悲戚戚地叹了叹,“多好的一姑娘啊,结果被老板一棍子把胎打掉了,关进了柴房。据说风流楼里有一名公子思慕了姑娘许久,心疼得看不过去,把她放了出来,备好了东西想与她一起逃出去……结果被抓回后一顿暴打,公子被关了起来,那姑娘才流产怎能受得了这个折腾,奄奄一息,人还没死就被活埋了。”

“都到私奔的份上了,想必这公子确实思慕这姑娘有些年头了。”

“可不是。这郎有情妾有意,委实不该棒打鸳鸯。”

“非也非也。这姑娘怀的是别家的孩子,都到这紧要关头了,自是会不挑的。只怕就算是咱伙房的老屠就救她,她都会心甘情愿地随他私奔。”

“你们……”

“说的在理。幸好发现的及时,把这私奔的男女抓了回来,不然这公子大好的年华赔去了不说,还要做牛做马的伺候那为恩客生娃娃的女人,委实凄惨了些。”

“你们……”

“还没打听那伟大的公子是谁?”

“风流楼的望月公子。”

众人一阵唏嘘,谁不知道望月公子是那楼里名气最响的人物,论相貌才情不比风筝差。

“我说你们……似乎偏了话题,难道就不觉得那家老板禽兽不如么。”我也忍不住插话,为那枉死的姑娘打抱不平。

“听了这些就受不了?鞭抽棒打还是其次,有用烧红的火筷连烫带打,能折腾得人体无完肤。以前青楼里还盛行一种叫‘猫刑’的玩法。”化蝶眼皮也不眨一下,波澜不惊地说了句。

我怔了怔,只觉得听这名字就令人头皮发憷,忙拖了把凳子,凑过来问:“你说的玩法是指什么玩法?”

蝶公子身上有股豪放之气,说起这事儿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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