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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欢喜顺从之。

“我家老板有伤在身。宫主倘若想叙旧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再登门拜访。”

宫归艳挑眉,秀丽的脸上微怒被折扇遮掩了,收起了眼底的情绪,“说得在理。是我疏忽了,请。”

“告辞。”温文誉瞟了他一眼,便将我的手揽在他的肩上,俯身低头搀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走。

宫归艳似乎有所忌讳,若有所思。

我一步一跛,也不晓得跛了几个来回,方忍不住悄然说,“温公子,你似乎有些抖。”

“闭嘴。”

“你当真是百家天师的弟子?”

“他说我是,就权当是。你坚持住。”

“……”我斜了他一眼。

他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这家伙装得到挺像的啊,连大魔头宫归艳都被唬住了。

倘若待他明白我们这二人都是半吊子的话,那岂不是……

“宫归艳生性多疑,你若想活生生地逃出去的话,就千万别回头。待过了树林,我们就跑……”

我瞪他,看清他眉宇间的认真,方明白他不是开玩笑,身子也僵硬住了。就在这惴惴不安之际,突然他的俊目变得从未有过的犀利,拉着我便要往旁边躲。

可是此番,想跑都跑不成了。

背后一阵阴戾的杀气,有人伴着嗖嗖地破风声飞驰而来,我一瘸一拐地被拽着跑了几步,跌倒,扭头撑起身爬了几爬,漫天飞舞的柳絮之中隐有人影,紫衫一闪,掌风袭来,我牢牢吃了一记,一股子阴柔之气蛮横霸道地冲入的的五脏六腑,顿时翻江倒海闷疼不已,仿若被揉搓的面团往后撞向古树,幸而被温文誉适时挡住了,跌入柔软躯体的那一刻,我乏力痛苦地跪于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怎么样?”温文誉俯身问我,抱住。

“……疼。”

“疼那就对了。”声音仿若珠玉击荡,在风中朗朗响起,“你中了紫瘴阴掌,不知百家天师的弟子白少鹫肯不肯出手相救。而宫某一向很是没耐心,登门拜访就免了,不过倘若尊上改日到府上来求我一求,或许还有得救,记住,这伤可过不了七日。”宫归艳眼神里的不忍一闪而逝,一张脸恢复了妖娆。

毒啊毒。

这位公子不愧是邪派之首,行事做派狠戾,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谢宫主点拨提醒,老宝铭记在心。”

他微微一笑,这神情与柔和的脸,仿若与我我相处甚欢,不曾有过恩怨,那一掌也不是他击的,好得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我脸一憋,委委屈屈地趴在温文誉的背上。

难怪宫归艳的妻子亡得早。江湖之人果然说的没错,邪派的人碰不得。哪家小娘子这么惨嫁给了他,遇上这种人,就算不亡也早该跑了吧。

颇为惆怅地叹息一声。

我歪着脑袋,耷拉在温文誉的肩头,眼皮也舍不得合上,扭头忿忿然地回望了一眼。

宫归艳一人站在那儿,紫衫垂杨里,双眼痴痴贪看。步辇扛在他一旁,任凭四位少年催着,也依然固执地站着不动,身影无限寂寥。

树叶遥,风萧萧。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柳絮飘,只是近黄昏。

第十二章你猜死了没

我趴在温文誉的背上,很乖很温顺。

没想到温公子看似消瘦,却也能背我行这么久,他的肩膀宽厚,步伐急却稳当有力。

那一抹颠荡于风尘之中的紫衫消失在柳絮深处,叱诧江湖的宫归艳今儿个真真是让我有些恼怒,如此客套地赠来的这一掌,委实能让我记他一生。

不过当下,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而来的带着点书生香气的温度是那么的暖那么真实,我眯起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就这么看着温公子的侧脸,愈发觉得眉宇间坚毅,有股说不出的俊朗之美。

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也不尽全对。

起码如今这位书生和我家落跑的小枣红马有着一样的用处,更何况他还不吃草。

“……宝儿。”

我怔了怔,睁大了眼,好半晌才察觉到温文誉的那声宝儿是在唤我。

“莫睡,陪我说会儿话。”

我眉一皱起,方知扯动了伤处,喉里有些腥甜,“私以为,让一个患伤的人陪一个赶路的人聊天,是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轻笑,似乎放轻松了不少,“还忍得住么?”

“嗯。”我下巴抵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也不晓得宫归艳拍的那一掌用上了几成功力,胸口处那种疼,就像是被一柄钝齿的刀子,慢慢的划拉出伤痕,不知疼痛何时会犯,但晓得它会一次比一次深刻入骨,连带着手心全浸冷汗。

温文誉放缓了步子,颇为在意地瞅了眼,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神情之中惆怅里夹杂不安,不安里头还透着些莫名的焦虑。

他这股莫名且不隐藏的复杂情绪让我怔愣。

诚然,我还没到死的地步,他委实不该这么焦虑。

他一弱柳书生放下身段背我不算,还背负着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让我也有些不安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事纠结,但我觉得我此刻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彼此的情绪。

“温公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俊俏。”

说实在的,我想拍些马屁。

但这句话也是诚心诚意说的。

却不料当下精神疲乏,且话又被这略夹杂了低喘的声音说出来,拿捏之下,竟比示好热忱了些,相较求欢又低调了那么一点点,别有一股居心不良。

更何况,我还有前科在身。

他静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嘴角微微弯起。

我莫名的心慌气促起来,闷闷地别开了头。

这个笑容在他脸上很常见,客套又疏远地给人礼遇,不会让人陷入难堪,却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只觉胸口一窒,闷得慌,吸了口气压抑直涌上喉咙的腥潮,艰涩地笑了一下,趴在他肩头,低声说,“你说我会不会死?”

“不会。世间那么大,总有高人能医治好你。”

“眼前就有一个。宫归艳能救,可前提——我必须是尊上。我一介凡夫俗子,又哪儿来的能耐请得动尊上为了我去求他。”我望了眼他的玉容,视线在他脸上停滞了片刻,手禁不住抚上了,“……如果你真是白少鹫该有多好。”

“你有些发烧。”温文誉隐隐愁绪的眉宇,止步荡了几荡,将我背牢,“得快些带你去看大夫。”

“大夫怎能治好我。”我悲戚一笑。

他不再多言了,背着我,脚步轻快,慌不择路,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入泥泞,走得愈发地快了。

我别脸,望着无数破碎的阳光和斑驳掠影,在他肩头趴着,颇感郁积不畅快,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却没料胸腹间,一股子气往上冲,嘴里一腥甜,血渍滴落在他的衣衫上,仿若红梅……

接着便呆住了,眉拧起,捂住嘴,闷声咳嗽了数声却总也止不住。

弄脏了温公子的衣衫,这可怎么是好。

这会儿他明显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不过也是,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味与他左肩处的星星点点的温热湿润,想让他不察觉也难,我忍住痛,不停地给他擦拭,喘着粗气,“劳烦温公子慢些走,我……其实我有些受不住了,你走慢点,颠得我好疼。”

“只是,你的伤不能再耽搁。”

“不打紧儿。我想慢一些,与你多呆会儿。”

温文誉默默无言。

虽然天气暖热,但心却一点点冷却了,我不再敢直视他,低声道:“蝶公子一直想着我房里的古董,其实我不该都占着,这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

“……回去后,你便跟他说,他爱拿多少尽管拿。算我送他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多少有些疲惫,眼皮也耷拉了下来,我的手却用劲余力捉紧了他的衣襟。

温文誉身形一震,背着我快也不是,慢又不敢。

“我也没什么送你的。你若看上了什么喜欢的也尽管拿去,只是当日赠我的破琴不要动,算是留给我作纪念,以后不论是埋或是烧好歹也有个想头。”

话俨然有了效果,温文誉身形一震,静了半晌,一言不发。

我望着他的玉容,心像被无数根细线越勒越紧,勒得我手脚发凉,胸口陡然一松,大起大落之下,闷痛涌了上来,心里落空,此番我一动不敢动。

“文誉……”

我有气无力地枕在他的肩窝出,渐渐垂下了眼脸,只觉得就这么靠着也好。闻着他体内的清香,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宫归艳要找的风笛匕与你盼的可是同一人。”复又软软说了句,“你们寻的都是妻子,很巧是不是……”

他背僵硬,没再说多说什么。

只怪我太倦了,眼皮渐渐合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是想笑。

或许他当时说了,却很是遗憾,没能被我听入耳,也没记住……

第十三章销魂解毒术

记忆里有个地方,花永盛不败。

一个男人遥思站立于高山之巅,“我新创了一道招式,虽说不是天底下最毒的毒功却能称之为最销魂的掌。笛儿,你这么爱紫色,取名紫瘴阴掌可好?”

“此招有何妙处?”

他说,“倘若哪天你负了我。你定会尝尽它的妙趣滋味。”

“凰儿你舍得伤我么?”

他轻笑将我拉入怀,敛藏了眉宇间的愁绪,温柔地拥着,“现在还不舍得,以后舍不舍得就说不定了。你得罪这么多人,总有人狠得下心。”

空中飘着栀子花香的,香侵衣袖,人微动情。

他对我如是说:“而你……就会来找我。”

因为,在这世上,只有我薛凰寐擅解此毒。

不管你离得有多远,终究会回来与我重聚。

我被吓得一惊。

才恍然发现这不过是场梦,背已经汗涔大片。

梦中的那个男子,面容不清晰。再想细究,无奈思绪总是集中不起来。

“做恶梦了?”有人枕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想回应,却无奈发不出声,连带着眼皮也睁不开。

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被褥,一股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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