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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墨将轮椅一挪。转身望向我。姿态稳重。手指交叠。

露出了一个笑。

我觉得他今天笑得格外好看。比以往好看几十倍。

“你抱我上榻地?”

他眼角都微微含笑。

我偶尔犯晕就算了,犯晕还劳累一个废人,真是可耻啊可耻。

“若不是尊上正巧坐在我膝头,而我又正巧抱住了您。否则单凭子墨这具残废身子再怎么蛮横使劲也终归无能为力,怕是只能瞪眼干着急,守着尊上呆在地上。不过……”他推动轮椅,缓缓来到石榻,大掌握住了我的手,抬起漂亮的脸,深深地望着我,“尊上似乎很喜欢我的这张榻。”

“胡扯!”我怒了。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虽然被关在这儿,但品性德行并不坏,呆在你身旁很舒服,连带着对这张榻有好感而已。”

他睁大眼睛,微微弯起来。

手搭在我肩头,很熟络地凑过头,贴在我耳旁悄然说了句,“不仅呆着很舒服,其实抱起来也是很舒服的。尊上不妨一试?”

我恼怒不已,就怕他再说出什么,请您常来睡之类的来逗弄我。

……却不料,异常安静。

他的额头与我磕碰了一下,执起肩,缓缓拉开,什么东西拂过我脸庞痒痒的,长长的发如澄潭般散落而下垂在他地胸前,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我,“我名声并不是不好的,但做到这种地步委实令人心生厌倦,兴许本公子以后会成为一个为非作歹,十恶不赦之人也说不定。但我这一辈子对世上的人再坏,唯独对一个人却是好的。请尊上牢记。”

他摆出了十足的闲话家常的架势,这句话却又说的是信誓旦旦。

我被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示好,让我委实不安,懵然间心口一窒,幡然忆起那场翻云覆雨地梦。

“本尊上榻的时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凝思想了一遭。

眼神称得上为懵懂又无知。

“……或者,你有对我怎么样也不妨告知一二。”我再拧了拧褥子,旁敲侧击,再三提点。

他大悟。

“没有。”

我有些些不信,见他一派行得正,坐得端的姿势,稳重中又有傲气,往往这种正人君子就最见不得旁人诬蔑,泼脏水玷污清白。我微一怔,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他废了的腿上,不觉有一些些放心。

我这边一放心了,他却不安生了。

眼波一转,嘴边抿出了笑意,“尊上为何有此一问,是不是方才睡得很不自在?我见您翻来覆去,面容艳丽含春,疑心您犯了病,便推了一把,不料唤您又唤不醒,嘴边还哼哼不休。”

我惊愕,“我哼了啥?”

他脸忽而红了。一双眼望着我熠熠生光,晕亮。

好吧。

本尊不问了。

做春啊梦的定哼不出什么好话,况且本尊这会儿梦的还是他。

我别开脸咳嗽了一下,“我中了紫瘴阴掌,你也体谅体谅。”

他扭头轻声笑出了声,像是怕我恼羞,转而移动轮椅,轱辘滚动,离了我来到石案旁,身姿优美,背部玉挺,一句话飘了出来:“中了紫瘴阴掌就不要吃绿豆糕,一个阴柔,

寒。不晕才怪了。”

你你你你……

我气急,翻身下榻,还没站稳,一股子酸涩从腰部涌了上来,一软,便趴在了地上。呆愣之余,愤愤然,“怎么不早说。”

他把案上晾着的笔收了起来,诧异地抬头道:“属下也不知道尊上中的是这毒掌啊。”说毕很是不满地望了我一眼,“这是干什么,才起身下榻就一屁股坐在石板上,该有多凉啊。如此看来,尊上委实不知道该如何保重身体。”

我泪了。

只觉得有古怪,跪坐在地上的身子异样得很,方才没留意,这腿间似乎也火辣辣地疼。

我正考虑着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他笑了,柔柔地唤了一声,“尊上。”

这个笑与平常一样,却又不一样,他神清气爽,伴着些小小的心满意足,烛火也因此而黯淡了不少。

似乎显得他心情格外的好。

“莫再跪了,你瞧我为你写了什么。”

我郁结在心,扶着石壁起身,左胸与下身竟是相约好了般,一齐抽痛了起来,叹了声这毒伤好生厉害。他一双眼专注地盯着我。

我知晓此番不去,他定不会罢休。遂凄然地压住抽气声,踉跄地走了走,“你要给我看啥玩意?”

一张纸轻轻柔柔地从他手袖里抽了出来,递在我面前展开了。

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展现出个了一件物什,旁边还用小楷标明尺寸、颜色,质地。委实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竟知道玄铁灵符长什么样?”我眉眼弯弯。

“吃人嘴软,与人消灾。”他叹了一下,将左鬓的发挑入耳后,耳朵形状诱人,青丝下衬托得玉指白皙,一张脸也柔和了不少,浅笑道,“具体在哪儿,我便不知道了。你若找不到,不如仿做一个也好。”

“多谢。”我满心欢喜地接了,怔愣,触上纸后才觉墨迹还未干,沾染到了手指,尤为醒目,一时间有些恍神。

他略有察觉,眸光望着我,一边嘴角微翘起,“想来你的心事并不止这灵符。”

“我这几日都在想薛凰寐的事儿。”我突然变得很感伤,一双眼苦愁苦愁地注视着纸。

眼前这个风流的话唠鬼突然止音,一双灵眸定定地看着我,很是古怪。

我心里一动,缓缓说道:“我自从回到这大殿之后,脑子里便闪过零星片段,就连平日里照镜子,睡觉时都能感觉那个男人还陪在我身旁,他似乎并没远离我。”

“你在自责。”

“每次脑海里浮现他的样子时,我便觉凄婉。我想我大概很喜欢他。”我扭头对上他,强颜欢笑,“很奇怪对不对,我一边说喜欢,却又一边加害他。”

他的眸子很温柔。

“倘若不是我的缘故,他应该还是尊上,还能活很久。”

“莫再想了,事已过去许久了。兴许他并不怪你。”

他伸手拍了我地手背,似的安慰。却不料手肘碰落了一叠纸,顷刻间,纷纷洒洒,飘落了一地。

“我来便好。”我蹲下拾捡,发现全是画地人穴道,还有各类各样的招式,“咦,这是……”

“《忆无忧》,我想它或许能帮你想起你所忘掉的那些事。”

“这是你写的?”

他微微一笑,左手搁在膝头,“别忘了强记功夫可是子墨的一绝。”

“我不知该如何答谢你。”

“我方才得到想要地了,你的谢礼也早给了。我已经寂寞惯了,别再让我适应孤单。”

我诧异。

何时给了他谢礼?原来他还是爱吃甜食地。

突然觉得,我这一趟来得还挺值的。

“我这几日要出门一趟。”我蹲下,手放在他膝盖,“好些照顾自己。”

他嘴角荡出柔和地笑。

悄然说出了三个字,我等你。

正文第三十四章惦记小姨子的姐夫

据悉白少鹫至今尚未回府邸。不过属下倒是查到一事儿。”青纸一双眼露在面纱外,微微眯起。

“哦,能多有趣?”

“宫归设在攸州的分舵最近恶事连连,听闻方圆三里都爬满了毒物,被咬伤的弟子更是数不胜数。”

我拿指捋发,轻轻笑了,盯着纸张,说得漫不经心,“你究竟想说什么?”

青纸双目怔怔地望我的耳廓与食指。

我诧异,歪着脑袋,“怎么了?”

青纸立马低头,轻纱下朱唇微启,气息吹拂纱,她阖眼毕恭毕敬道,“您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尊上的风采足以媲美薛凰寐当年。”

“莫拍马屁。”我皱起眉头,执起笔的手停了下来,抚在纸,心绪烦乱了起来,“本尊不吃你这套。继续说你想说的。”

“攸州并不产毒蛇虫,俗话说惊蛰蛇出洞,现却早过了那个时期,小畜生们委实不该弄出这么大骚乱,像这种超乎寻常的大规模袭击人的举动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你疑心是白少鹫动的手脚?”

“白灵峰上地白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一支玉笛足以驾驭毒物万千。虽说江湖之人都在商讨讨伐邪教之策。一举端了宫归地老窝。可当下谁都是一副按兵不动地架势。只不知鲜少路面。参与江湖恩怨地白公子为何在这节骨眼上挑起事端。”

她当然不知。这一切皆因风笛匕——宫归可怜地妻子。我那英年早逝地姐姐。

在我梦到地零星残片里。这位白少鹫公子可是极爱笛匕。当初兴许是腻味了我姐了。兴许是被情势所逼。他地地确确选择了退婚这一条路。但有一点却是不可抹灭地。曾经年少时也两情相悦。**过。更何况他还是我姐地第一个男人。

当这个男人把属于自己地私有物丢了是一回事儿。丢了。不代表他以后不惦记。

如今被旁人拣去。贴上别人私有物地印记。就算惦记也吃不着了。光是这一点。翻来覆去忆一忆都能把肠子都悔青了。

更何况宫归这么爱招摇爱四处溜达。“贱内笛匕”被他说如此顺口。只怕不是头一遭了。

想来这四个字在白少鹫公子看来,就很是**。**到连豢养的毒物都放出来了。

一想到这儿,我轻轻笑出了声,眉宇舒展,很是畅快地瞅了一眼手头的东西。

子墨不愧是大师之一,把本派圣物画得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咦,您手上地是灵符的图纸么?尊上莫不是想再造一个?”青纸斜斜望来,睁大了眼睛。

“正巧相反,我已经知道它的下落了。不日,便能迎回本派至宝。”我将纸折好,收回袖口中,站起身,“不过在这之前,你吩咐玄砚为我备个马车,我要去一趟勾栏。”

“是。”青纸低眉顺眼。

我饮口茶水,正准备动身。

忽然走廊上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窗外晃动着人影,我心下一动,拿眼神示意青纸,她镇定自若地探手开了门,挡住了我的身子。

“不是与你们说过么,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尊上。”

“弟子有要紧事通报。”来人明显是个少年,语气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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