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素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伤心的神色。
霍景深抚着她的长发,声音低沉:“每个人都有两面,甚至更多面,你只是不了解真正的他。”
“不了解真正的他?”姜烟困惑,霍景深又解释说:“每个人心里都可能蛰伏着一只不堪的野兽,他将那只野兽放了出来,被它吞噬,不是你的错。”
霍景深正想扶起姜烟,她却主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你有吗?”
“有。”霍景深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
姜烟兴味更浓:“是怎样的野兽?”
霍景深撇过头去,眼底掠过一抹隐晦的暗芒,瞥见姜烟伸过头来想一探究竟,他猝不及防的将她放倒,英俊的面孔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下,笑得邪肆:“吃人的野兽,要不要试试?”
姜烟心跳漏了一拍,长发凌乱散开,衣襟也若隐若现,无辜而不设防的模样极为勾人。
霍景深眼眸微暗,指腹抚过她脖颈上的咬痕,经过一天,这咬痕已经淡了许多,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他忽然俯身在原来的位置又轻轻咬了一口,姜烟吃痛的皱眉,娇嗔的推开他:“你干什么?”
“留下印记。”霍景深满意的欣赏着那片莹白上的一抹嫣红,微微眯起幽深的眼眸,“免得有人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姜烟闻言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你明知道我对他没意思!”
霍景深俯身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嗓音喑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眼见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姜烟连忙翻身拉过被子盖上。
霍景深眼含笑意,从背后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块抱住。
“好热,你让开。”姜烟嘴上抱怨,唇角却不自觉微扬。
……
深夜,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没见到本该睡在她旁边的霍景深。
“阿深?”她疑惑的抬头四下环顾,房间里静悄悄一片,却到处都弥漫着他的气息,消除了她的不安。
可能是去洗手间或是去喝水了,也有可能是去跟井铎他们商量事情了吧。
姜烟不是第一次撞见他们那么做,没有多想,她闭上双眼,没一会便又酣然入睡。
翌日一早,姜烟是在一道视线的沐浴下睁开双眼的。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躺在了霍景深怀里,此刻正对着他带着笑意的双眼。
“早。”不知是不是早晨刚睡醒的缘故,霍景深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还带着一丝慵懒。
“早……”姜烟喃喃,脸上一红,“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霍景深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谁让某个小懒猪一直赖着不起?”
姜烟脸色更红,张口就往他的手咬去,霍景深仿佛早有预料,敏捷闪过,起身道:“下楼吃早餐吧。”
姜烟洗漱一番下楼,霍景深正将早餐摆到桌上,白衬衫下两条逆天大长腿走来走去,十分养眼。
听见脚步声霍景深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欲言又止,霍景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深,”姜烟低着头,不自觉的蜷紧了手指,“你查得怎么样了?有许婆婆的消息了吗?”
霍景深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了下来:“我已经派人核实过了,许婆婆如今的确不在小镇,她儿子因为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跑路,如今已经不知所踪。放高利贷的也已经没了消息,不排除是陆廷遇故意下的套。”
姜烟神色错愕,如果这件事真是陆廷遇故意下的套,那他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那许婆婆呢?有没有许婆婆的下落?”
霍景深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抚道:“你别急,只要人还在国内,总能查到。”
姜烟微微点头,略微放下心来。
是她太操之过急了。
霍家在国内权势滔天,不光是在商界上,霍老爷子更是在军政两界都有背景。而阿深自己的势力网,也极为惊人,要找一个人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但前提是在国内,她就怕陆廷遇将许婆婆转移到了国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傻瓜,别想了。”霍景深说着将早餐端到她面前,“快吃吧。”
姜烟抬头勉强笑了笑,但她满脑子都是许婆婆的影子,完全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吃完饭,姜烟放下筷子,看向霍景深的目光透着坚定:“阿深,我想再跟陆廷遇谈一次。”
霍景深淡淡勾唇,没有劝阻,也没有立刻表现出不赞同,只是很理智的问:“你拿什么筹码跟他谈?”
姜烟一怔,被他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没错,她拿什么跟陆廷遇谈?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
霍景深起身,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我来处理,一定给你满意的答案。”
“嗯。”姜烟仰起小脸,也亲了亲他的下巴,“阿深,谢谢你。”
“小傻瓜,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我现在要去地下室,你要一起来吗?”
姜烟摇摇头。
她知道他去地下室是要做什么,注射毒药这样的事太残忍,她不想亲眼看着,但她也不会阻止。
就当她自私。
为了她爱的男人,她一定要拿到解药。阿遇,对不起。
霍景深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刚要转身,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头,只听见姜烟低着头小声问:“你要给他注射的毒药,有解药对吧?”
“有。”霍景深颔首。
姜烟松了口气,手指也随之一松,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笑容:“那我就不去了,我相信你。”
霍景深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