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远听了朱珠的话,笑道,“怎么?馋了?想天天吃辣味的菜不成?”
朱珠摇头,道,“我想着先将这辣椒移植回去种起来,再买两块地,用辣椒籽给它播种起来,来年咱们就有足够的辣椒可以做生意了。”
司庭远挑眉,好奇地问道,“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辣味火锅的生意。”顿了顿,朱珠继续解释道,“来年咱们可以在镇上盘一个店面,开一个火锅铺子,主要卖这辣味火锅,当然清淡味的咱们也可以做。嗯,还可以做一半辣味的一半清淡味的鸳鸯火锅。你说成不成?”
前世,朱琼就是做了这火锅店的生意赚了个金钵满盆,后来又将火锅店开遍了大江南北。同时,她又大量种植辣椒,卖给酒楼饭馆。当时的朱琼因为辣椒买卖在商界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两,无人能及,惹得每个生意人都想与她做买卖。
司庭远从未听说过火锅一词,便疑惑地道,“先不说成不成,你先与我说一说这火锅是什么?”
朱珠一愣,心下懊恼,坏事了,居然不知不觉将这一世没有的火锅一词说了出来,早知道就直接说“锅子”了。
也罢也罢,既然这样了,那就还是用前一世朱琼的那套说辞吧。
于是,朱珠笑着解释道,“这火锅啊与我们所知的锅子差不多,只不过锅子是将菜和肉在锅子里煮好了才端上桌,而火锅则是直接在桌上放一个小炭盆,其上放置一个锅子,想吃什么菜就自己用筷子夹了下到锅里煮,边煮边吃,也不怕锅子变冷了,吃到最后索然无味。”
司庭远听了朱珠的话,沉吟了半晌,抚掌笑道,“这吃法甚妙。”顿了顿,又道,“你这种辣椒和开火锅铺子的主意不错,不过咱们眼前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待解决了再计划一番也不迟。”
朱珠抿嘴一笑,知道司庭远说的是什么,便听了司庭远的话暂时将种辣椒和开火锅铺子的事情按下不提。
这会儿,司庭远突然伸手揉了揉朱珠的头发,笑着道,“不过,我可真没想到我娶了个会生财的金娃娃。”
朱珠谦虚道,“会生财这话可不敢当,我也就瞎捣鼓捣鼓,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我想着若是能成最好,虽说你是镇北王世子,身上不会没银子,但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光靠你进山打猎,那能赚多少?昨儿还听你说有个暗部,那里的暗卫平日里也需要用银子的吧?昊宸呢?他那身份,等年岁再长一点总要送他去学堂,或者请个先生,这都得花银子。”
司庭远没想到朱珠想得这么多,又想得这么远,心中感动万分,将朱珠搂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朱珠在司庭远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地闭上了双眸。
两人就这么坐着,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感受这一刻的温馨安逸。
下山的时候,司庭远带着朱珠绕道去了早前他挖了猎坑的地方。见猎坑里头有两只野鸡,司庭远便将它们抓了,一只晚上炖鸡汤喝,另外一只野鸡再添上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两条腊肉、一篮子鸡蛋、几盒软糯容易克化的糕点,用作明日的回门礼。
……
再说这头老朱家二房,于氏准备着明日要用的红封,想着是自己的亲闺女,就又往红封里放了几两银子。
“朱家二婶,在家吗?”于氏将红封收进柜子里的同时,院外传来了叫门声。
“在呢。”于氏忙锁上柜子,高声答应了一声,便走出去开院门。
院门外站着的是前头一户人家的媳妇,见于氏出来,便笑道,“朱家二婶,我来问您借点酱油。”
于氏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诶。”那媳妇清脆地应了声。
于氏很快就打了碗酱油出来,递给那媳妇。
那媳妇忙接了过来,笑道,“孩子他爹从县城带了肉回来,待会儿啊我给二婶盛几块来,你也尝尝。”
闻言,于氏笑容满面地道,“那多不好意思。”
“哪能啊,二婶不还借我酱油了嘛,应该的应该的!”那媳妇亲热地说道。
于氏心里头满意,脸上的笑容就又深了几许,点点头,再没推辞。
“哦,您瞧我这记性。”那媳妇懊恼地跺了跺脚,道,“我今儿见到您闺女和新女婿了,您闺女她……。”
那媳妇话还没说完,于氏“唰”地脸一下子就白了,声音打着颤道,“你……都瞧见了?”坏了坏了,这么快就被人揭穿了!
“那可不!”那媳妇奇怪地瞧了于氏一眼,不明白她在紧张些什么,瞧着脸都白了,难道是不舒服?于是,她问道,“朱家二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于氏心虚地道。
那媳妇只当于氏是在逞能,便道,“您若是真的不舒服,可要请了大夫给瞧瞧,可别掉以轻心。对了,您那女婿不是有医术来着,明儿个回门的时候,让他给你诊个脉。”
顿了顿,那媳妇又感叹道,“要我说啊,您家真是捡到宝了,这新女婿瞧着就不错。今儿个,李家婶子调侃了几句,您闺女一害羞,这新女婿可就护上了。还有啊,就因为今儿个日头大,新女婿还给您家闺女戴了个叫什么帷帽的将脸给遮了,说不让晒到。这不,咱们都没见到您闺女的面。”
听了那媳妇的话,于氏心里的那股子心虚和不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兴许是琼儿和司庭远小两口还不想让人知道新娘换了人,戴了帷帽遮掩着呢!
这情形不就是说明琼儿和司庭远那小子相处得不错?!她就说嘛,哪有她亲自教出来的闺女拢不住的人!
“那可不,我家大友亲自挑的女婿错不了!”于氏笑道。
“儿媳妇,做什么呢?孩子都饿了,还不赶紧回来做饭,指着我伺候你呢?”说话的当口,那媳妇的婆婆冲这边嚷了一句,催着她回去做饭。
“诶诶,这就来。”那媳妇急忙应了一声,又对于氏笑了笑,道,“二婶,那我先回了啊。”说着,就端着那盛了酱油的碗急匆匆地回了家。
于氏则往屋子里头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既然司庭远承认了她家琼儿,那就回屋之后再往红封里多塞点银两,就当是自己这个做岳母的心意了,也盼着司庭远能看在红封丰厚的份上,今后善待她家琼儿。
明日过后,待她喝了新女婿茶,琼儿的亲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铁家就算有心要闹,也不足为惧,毕竟铁柱现在下落不明,前段时间还闹了要退婚,这不就如了他们的意了?!
而朱珠那死丫头更加翻不出什么浪来,现在怕是已经身在青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想到这,于氏“噗嗤”笑出了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等司庭远和朱珠回到家,已近黄昏时分,金色的霞光洒在因为成亲已经被翻修一新的屋子上,使并不起眼的屋子也有了金碧辉煌的错觉。
因为早饭和午饭算来都是司庭远做的,所以晚饭这事,朱珠就只让司庭远把野鸡杀了,其他的由她亲自来做。
等菜做完,鸡汤熬好,两人在堂屋里美美地吃了一顿。
用完晚饭,司庭远和朱珠相携到院子里,漫步消食。
良辰美景在前,佳人相伴在侧,直叫人心旷神怡,但偏偏就有人不识趣,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呀,庭远哥和朱家姐……不是,是嫂子,你们俩遛弯呢?”
听了这话,司庭远和朱珠循声望去,见铁林在矮墙边露出个脑袋,对着他们笑得灿烂。
司庭远点了点头,问他,“你可吃了?”
“吃了,这不,也出来消食呢。刚想出门转转就听到你们这有动静,就来瞧瞧。”顿了顿,铁林看向朱珠,问道,“嫂子这两日嫁过来可还习惯?若是庭远哥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我力气大着呢,我替你教训他。”说着,铁林还献宝似地举了举自己的手臂。
“噗嗤……”朱珠被他那模样逗笑了,“那就先多谢铁林兄弟了。”
铁林挥了挥手,道,“甭客气,甭客气,咱们可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司庭远听到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是欺负他没有与朱珠有那从小到大的交情?铁林这小子,该哪凉快哪待着去,可别在这里打扰了他和自家娘子。
于是,司庭远直接下了逐客令,“还有事没有?没有就消你的食去!”
“我不……”说到这,铁林见司庭远脸色淡了下来,忙转了话头,道,“我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司庭远满意地一笑,还算铁林这小子识趣!
朱珠倒是有些不解地瞧着司庭远,道,“你做什么给人下逐客令?好在铁林兄弟心思单纯,若是碰到个心思重的,看你怎么收场?!”
司庭远自信地道,“娘子多虑了。”
闻言,朱珠哑然失笑,想到他镇北王世子的身份就释然了。是啊,在镇北王世子头上动土,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京城里头的那位不过是仗着镇北王府对朝廷忠心耿耿,对他毫无防备,才轻易地得了手,若是放在明面上,京城里头的那位可不一定是镇北王府的对手!
“娘子,若是我在院子的那位置放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你觉得如何?”陈猎户家的院子原就有一颗树,等司庭远住进来,村长提议砍了那棵树,被司庭远拒绝了。此时他指着的就是那棵树下的位置。
朱珠的思绪被司庭远的话拉回,想了想,拍手赞同道,“那位置极好。等夏日到了,咱们还能在树下坐着纳凉。”
听了朱珠已经想到夏日纳凉的事,司庭远莞尔一笑,道,“既然你觉得好,那我改日就找了合适的石头打磨了石桌和石凳放在那儿。”
“辛苦相公了。”朱珠笑道。
小夫妻俩就这样牵着手,说说笑笑地在院子里头走着,瞧见时辰不早了,明儿个还要回门,就回屋梳洗,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