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许家夫人脸上亦是浮现笑意,顿了顿,又朝屏风后头道,“珠丫头可别恼咱们只谢了白苏,而不谢你。”
“许伯母说的是哪里的话?先不说之前给许公子解完蛊,您就已经谢过我了,就说这功劳完全就该是白苏的,我可什么都不懂,谢她就对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出,那话说得李许两家的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会儿,李家二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李许两家的夫人早就知道许轩林中了蛊,所以今儿个……今儿个就是做了局让她来钻的!那么自家闺女那手疼就定是她们做的怪!
想到这,李家二夫人腾地从地上站起,指着李许两家的夫人,怒道,“你们……你们好歹毒的心思,快给我家艺儿将那手疼给去了,不然我就与你们俩拼命!”说着又转头去指责慧明师太,道,“师太,您为何要帮着她们来害我们母女,您……您这是助纣为虐!”
“噗……”李家夫人笑了出来,为李家二夫人的厚颜无耻以及颠倒是非。
慧明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轻轻地道,“助纣为虐不敢当,只不过是惩恶扬善罢了。”
“师太这话说得好!”这会儿已经将事情都瞧得分明了的李家老爷出声道。
“惩恶扬善?”李家二夫人呵呵一笑,“我和艺儿哪里做错了?争取自个儿的幸福有错吗?”
许家夫人道,“争取自个儿的幸福没错,但你们用错了方式。若是艺丫头正大光明地与茜丫头争上一争,旁人倒是会高看她一眼,但用了这种不入流的害人法子,就让人不齿!”
李家二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家大姑娘给拉住了袖子,她侧过头去瞧自家闺女,只见她对自个儿摇了摇头,道,“娘,咱们大势已去,别再说了。”
“艺儿……”李家二夫人脸上浮现心疼的神色,眼里涌出了泪。
“轩林的毒,咱们是弄明白了。那接下来,你就再说说我家茜儿身上所中的慢性毒药是怎么回事?”李家夫人不想瞧李家二夫人和大姑娘在那儿相对哭泣,没得让人心里头犯恶心,于是出声打断了她们。
听了这话,李家二夫人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家老爷急急地道,“夫人,你的意思是茜儿中毒是老二家的做的?!”
“是与不是,老爷不妨听了二弟妹的话,再定夺也不迟。”李家夫人虽然这般说着,但李家老爷却是明了,自家娘子从不曾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儿,说一些她都不确定的事儿,因此自家茜儿所中之毒,必是李家二夫人所下!
当李家老爷脸色变化不定的时候,李家二夫人则是在心里头暗忖,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局,那么她就怎么可能再往里头钻?!反正她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下得慢性毒药,她不承认又如何?!
于是,李家二夫人敛去了脸上原本心疼自家闺女的神色,换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道,“大嫂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茜丫头身上中的慢性毒药与我何干?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大嫂可别因着我下蛊谋夺茜丫头的婚事,而将她中了毒的事儿也归在我的身上!那我可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李家夫人听她狡辩的模样,禁不住又笑了起来,“若是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李家二夫人等了半晌,自家大嫂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便心里有些游移不定,道,“你将话说了半截儿是什么意思?”
李家夫人老神在在地道,“你急什么?先见个人再说。”说着,便朝外吩咐道,“来啊,将采苓和陈婆子带进来。”
李家二夫人一听采苓和陈婆子的名儿,心下就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这采苓是她房里那管事嬷嬷的干女儿,被她安插在李茜茹院子里当了眼线,原是要她做了李茜茹的贴身丫鬟的,但贴身丫鬟太显眼,便安排她做了个三等丫鬟,专在院子里头洒扫,平日里给自个儿递一些消息。
陈婆子是厨房里头的粗使婆子,无人知晓她其实与自个儿房里头的管事嬷嬷是那姨表姐妹,那给李茜茹下的慢性毒药就是经了她的手的!
“见过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姑娘。”采苓和陈婆子一被带进来,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整个任抖如筛糠。
“将二夫人让你们所做的都一并说了来,不然就将你们两家人都乱棍打死,一个不留!”李家夫人厉声喝道。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认识眼前这两人,你少寻了人来污蔑我!”李家二夫人装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李家夫人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弟妹可别生气。虽然你说不认识这两人了,那也得让她们自辩一番不是!”
“你……”李家二夫人又要谩骂出口,却被白苏快步上前,一把给点住了穴道。
李家二夫人顿时动也不能动,说也说不了话。
李家大姑娘早就瞧着情形不对,缩在了一旁,根本就不敢言语。
因此,这么一来,堂上倒是安静了不少。
采苓和陈婆子早就被李家夫人给关了起来,毒打了一番之后,将她们参与的事儿都和盘托出了。这会儿,李家夫人再问,她们便再说一遍就是。
于是,采苓先开了口,将如何在李茜茹院子里头给李家二房做眼线,平日里给二房的管事嬷嬷递消息说了一番。接着道,前段时日,约莫就是在许轩林昏睡不醒开始之时,李家二夫人就派了管事嬷嬷来吩咐了她,在李茜茹的脂粉上洒了毒粉。起先,她也是不愿意的,毕竟做眼线只是传递些消息,不伤及李茜茹的性命。但在脂粉上洒毒粉,却是在杀人,这她是做不来的。
可因着她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许家做事,管事嬷嬷就威胁了她,若是她不照着二夫人的意思去办,就将她一家子寻个由头打杀了去,万般无奈之下,她这才应下了李家二夫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