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慈铭大师笑道,“瑾儿,先前在薛将军的书房,我曾与你说他的藏书多是孤本,我这话却是说早了。这儿的书相比较薛将军的藏书可要珍贵不少。”
司庭远点头,“皇家之物必是不同凡响。不过先帝将这些书带到地宫,也不愿留给儿孙,倒是让人猜不透。”
……
没有待多久,司庭远一行人便离开了这一目了然的书房,穿过一扇门,丝毫没有阻碍地进了一座陵寝。
陵寝中央放着两个巨大的石棺,形状大小都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是上头刻着的花纹却是一龙一凤。
那么显而易见,这刻着龙纹的石棺便是那先帝长眠的石棺,而另一座……按理说该属于先皇后,可先皇后的尸身正躺在本该属于梅妃娘娘的墓室中,所以这会儿这座石棺该是空的?!
司庭远心中虽然有所疑问,但这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他该关心的是,碧水火莲在陵寝的何处!
他进入这陵寝的时候就扫视了一番,压根儿就没有瞧见一点一滴的水,更遑论得养在水里的碧水火莲了。
司庭远唤过天枢,吩咐他带了人好生地在陵寝里头找一找碧水火莲,末了还叮嘱了一句,“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经历过之前那件事儿,天枢不敢再多说任何司庭远不爱听的话,也不敢再多做忤逆之举,忙应了司庭远的吩咐,朝暗卫们一挥手,便四下散开,寻了起来。
“唔……”突然,司庭远的胸口泛起了丝丝疼痛,让他不禁手抚胸口,眉头紧皱。
慈铭大师在一旁瞧见他这般模样,语气虽淡,可也透着关切,“怎么了?”
那胸口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慈铭大师话音落下,司庭远便感觉不到疼痛了,就像方才的疼痛只是错觉一般。
司庭远侧头对上慈铭大师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无事了。”
见司庭远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慈铭大师便放下了心。
“师父,我们去石棺那儿瞧瞧?”司庭远对慈铭大师道。
慈铭大师点头,与司庭远一道走到了石棺前。
“师父,您瞧。”司庭远指着石棺棺盖上那一个凸起的部分让慈铭大师瞧。
慈铭大师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沉吟道,“许是打开这石棺的机关。”
司庭远点头,继而笑道,“这先帝是真不怕有盗墓贼进了他的陵寝,竟然将石棺的机关就放在了棺盖上。”
“先帝雄才伟略,所做之事都有他的心思在里头。”听得出来,慈铭大师对先帝极是尊重。
司庭远对先帝知之不深,因此对慈铭大师的话不置可否。他低头去细瞧那凸起,这么明显的机关,兴许上头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比如说涂了毒……
可司庭远瞧了半晌,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毒物涂在上头。于是,他伸出手指便想要去按下那凸起的机关。
可谁知,就在这会儿,方才那胸口的疼痛又冒了出来,这回不是马上就消散了去,反而是越来越疼,让司庭远伸出的手指僵在原地,不消片刻,他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慈铭大师正仔细地研究着那石棺上的刻纹,待他发现司庭远不对劲的时候,司庭远已经腿一弯,半跪在地上,接着眼睛一闭,朝着那石棺倒去。
好在慈铭大师出手迅速,一把拽着司庭远的胳膊往自个儿的怀里拉,嘴里急道,“瑾儿,瑾儿,快醒醒……”
正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碧水火莲的暗卫们这会儿听到了石棺前的动静,纷纷扭头瞧了过去,见司庭远双眼紧闭靠在慈铭大师怀里,众人立时变了脸色,嘴里喊着,“世子爷……”,急急忙忙地围了过去。
“大师,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暗一问着慈铭大师,语气里难掩的担忧。
慈铭大师紧蹙了眉,摇了摇头,道,“我已与他诊过脉,但他脉象平和,没有一丝异样。所以我也不知他是为何会突然晕了过去。”
连慈铭大师都不知是何缘由,他们这些方才没有在司庭远身边的暗卫便更加毫无头绪了。
暗二扑到司庭远身边,哭嚎道,“世子爷,您可别有什么三长两短啊,不然,我该怎么与世子妃交代?!”
“呸呸呸……你别乌鸦嘴,我这没了胳膊的人都好好地活着,世子爷身子康健,哪里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暗七虚弱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
暗二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你都没死,世子爷才不会死。”
虽然暗二这话听着怪怪的,若是在平日里,暗七定要抓着他好生地打上一架,但这会儿他可没那个精神头和心力去与他计较。
“好了,你们都散开一些,让老衲用内力试试。”慈铭大师对着暗卫们道。
闻言,暗卫们立时训练有素地退了去。
天枢将司庭远的身子摆正,用胳膊撑着他的肩膀,慈铭大师则是盘腿坐在司庭远身后,将内力都运到了手掌上,继而拍向了司庭远的后背。
用内力在司庭远的体内走了一周天,慈铭大师收回了手,这时他的额头上沁上了细密的汗珠。
“大师,如何了?”天枢急急地问道。
慈铭大师的眉头比之前皱得更紧了,摇头道,“瑾儿除了之前受的伤之外,根本就无甚大碍。现在瞧来,似乎只得等他自个儿醒过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无计可施!
天枢和其他暗卫们都因此颓丧至极。
天枢吐了口气,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等着了。不过等着世子爷醒来的这段时间,咱们也不能闲着,得将碧水火莲给世子爷找出来。待他醒来之后瞧见了碧水火莲,定是会高兴。”
“没错。”暗一点了头,“世子爷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寻碧水火莲。事不宜迟,咱们还是继续分头行事吧。”
“好!”暗卫们齐齐应是,又四下散开,继续方才的寻找。
暗二却死活不愿意离开昏迷不醒的司庭远,任天枢怎么说,他都扒着司庭远不松手,因此天枢也就不管他了,毕竟司庭远这副模样也需要人照顾,索性就随他去了。
“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先帝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