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孩子？”
沈月歌问他。
沈唯点头。
沈月歌叮嘱他，“去别人家里注意礼貌，家里有家长注意动静小点，别打扰到别人。”
沈唯乖乖应下，“知道了姐。”
“去吧。”
等沈唯下了车，月歌突然看见他落在后排的外套，她解开安全带，伸手抓过外套，降下车窗喊沈唯，“外套忘拿了。”
沈唯跑过来接过外套。
沈月歌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钱递给沈唯，“明天请你同学吃个饭，出去玩玩。”
沈唯没接，“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花完。”
“上次？”沈月歌早就想不起来上次给沈唯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都多久了还没花完？你捏着钱不花，打算给宋怡宋老送终吗？”
沈唯不说话。
沈月歌也知道自己提到宋怡就嘴欠，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拉不下脸收回来，干脆将钱塞进他领口，“爱要不要！”然后直接升起了车窗。
等他们离开后，那个少年才走过来，“那就是你姐啊？长得真漂亮。”
沈唯没说话，将沈月歌给的钱展开，小心放进钱包里。
少年突然道，“对了，我妈走之前把啤酒都处理了，我得再去买点，先给我两张，我出来急，没拿手机。”
沈唯却合上了钱包。
少年无语，“不是吧，这么抠门？”
沈唯淡淡道，“走吧，手机支付。”
少年一怔，“你这不是有现金吗？”
沈唯没搭理他。
车子从同心路出来，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你对你弟挺好的。”
沈月歌瞥了他一眼，“你没睡啊？”
“睡了，没完全睡着。”
沈月歌……
“你弟还挺听你话，我看餐桌上，他一直都关注着你，还替你说话，你们感情这么好吗？”
沈月歌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八卦。”
乔锦年笑了一下，“没有，就是挺好奇，按理说你们俩的关系，你不应该挺讨厌他？但是看起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我讨厌他妈，至于他，一个小屁孩，我还没幼稚到跟他过不去，至于他听我话，是因为我说的话有道理，跟我关系好，是我人格魅力强。”
乔锦年一时竟无法反驳，“你嘴还挺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是个不守信用的人，”红灯一过，沈月歌重新启动车子，“以前咱们是合作关系，我不得顺着你供着你？现在你违约，摆我这么一道，你还想让我跟之前一样对说话客客气气？想什么呢？”
“说的也是，”她故意埋汰他，没想到乔锦年竟然顺杆爬起来了，他还认真思索了一下，说，“情侣之间确实不需要客客气气，你这样也挺好，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你真实的样子。”
沈月歌嘴角抽了抽，没忍住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乔锦年也不生气，聊天一般问她，“你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月歌顿了顿，“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就是挺好奇这个人，”乔锦年松了松领带，仍觉得不舒服，干脆将领带扯了下来，缠绕了一下，塞进置物格，“你之前说，你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眼里只有你，什么事都以你为先的恋人，他就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当然，”提到乔聿北，沈月歌眼神不觉柔和几分，“他是我遇到最好的人。”
“最好？”乔锦年琢磨着这两个字，“照你这么说，他应该是很优秀。”
“他？优秀？”沈月歌想象了一下，乔聿北如果知道乔锦年说他优秀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他跟优秀一点也不沾边，脾气还不好，性格冲动，做事情有时候还不过脑子，你时不时都要担心这家伙又闯祸，等着你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乔锦年皱起眉，沈月歌喜欢这种没脑子的男人？
远在公寓的乔聿北不觉打了几个喷嚏，看了眼时间，更生气了。
“不过，他重感情，对朋友有情有义，爱憎分明，有自己的原则，他想做的事情会拼尽全力去完成，哪怕对他很难，他也从来没喊过苦。我喜欢他喜欢我的样子，也喜欢我喜欢上他的样子。他跟我们这种人完全不一样，他从不给自己留退路，他就是那种，手里就算只有一百块钱，也会把一百块钱全给我的人。”
听完沈月歌的话，乔锦年长久的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不觉得这种感情太童话，也太极端了吗？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将来没有在一起，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都不一定。”
“想过啊，老实说，跟他在一起那天起，我就设想过无数次，如果分手怎么怎么样，但是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
乔锦年看向她。
沈月歌却没有再往下说，她缓缓停下车，淡淡道，“到你家了。”
乔锦年看了眼窗外，果然已经到了他的住处，转过头，沈月歌已经开始解安全带了。
“这么晚，你怎么回去？”
“飞回去，”沈月歌推开车门，“车子让保安帮你停吧，再见。”
说完甩上车门，拢紧大衣，大步离开。
好在沈月歌够幸运，下车没走太远就打到了车，报了地址，很快回到了香山公寓。
推开门，客厅里没开灯，她小心摁亮了玄关灯，探头朝里面扫了一圈，乔聿北不在客厅，倒是之前喊人送过来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摆放在客厅中央，上面防尘罩都没摘，看样子是没有试过。
她换上拖鞋，将外套脱掉，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门。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就隐隐约约看到被子有隆起，乔聿北应该是睡了。
电话里明明还生气呢，现在就睡着了？
沈月歌爬上床，想掀开被子钻进去，发现乔聿北把被子边缘全都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她根本没地方钻。
“小北？”
她轻声唤他，床上人没应。
沈月歌撒娇，“外面好冷呀。”
床上人无动于衷。
沈月歌往他身边凑了凑，软软道，“你还生气吗？”
对方依旧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