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泉收起来吧。”曾令宸听秦睿说过,红缨和偃月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就等着过段时间给放出去了,所以把账目交接过来,也是正常。
看自己丈夫的样子,平时穿衣和洗漱都不需要人伺候,绝对是个自己动手的人,她带来的丫头也有七八个,这院子够用了,至于那些做粗使活计的,就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呆着吧,也不能说都是别人的眼线,一竿子打死人也不是个好方法。
偃月放下手里的绣品,看着进来的红缨,说道:“东西已经送给世子妃了?”
红缨点点头,有些惆怅。如今世子爷也娶了世子妃了,为什么她还是心里闷闷的呢?以前不盼着世子爷能成个家吗?唉,人那,真的是想不明白。
“要我说,咱们世子爷对世子妃真的很好。”偃月笑着说道:“今儿个一直陪着世子妃,看世子妃的眼神也很温柔呢。”女人要想在后院有威严,男人的撑腰很重要,今天世子爷一直陪着世子妃,就是想着给世子妃当靠山的。
“是啊,是挺好的。”红缨叹道,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偃月听红缨的声音,就忙说道:“红缨,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今天把账册交出去了,心里不高兴?那咱们可不要这样想啊,毕竟世子妃都嫁过来了,咱们以前都是代管,还不如现在干干脆脆的交出去呢。”
“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有些感慨罢了。”红缨和偃月都是一直跟着秦睿的,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突然有另一个女人来比她们跟秦睿更亲近,这种感觉怎么酸溜溜的?
王侧妃那边是得到了正则居的消息,气得把秋月给扇了一嘴巴子,“没用的东西,让你暗地里打探消息,谁让你明目张胆的进去了?现在给我丢人了!要你有什么用?”如今府上都知道自己让一个丫头去挑衅世子爷的院子去了。
她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只是有个女儿,现在还过的不怎样,世子爷也不是她能惹得,她就是想给那曾氏下点绊子,让她在府里不好过,也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暗地里,不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去打头阵了,还被人那样给削了面子了,真是要被人笑话死了!晦气!都是这秋月没有办好差事!
秋月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跪下求饶,“侧妃娘娘,奴婢不是有意那样的啊,要是奴婢不那样,都进不去门呢,也只有拿话吓唬门房,才能进去呢,不进去怎么好打听?”
其实是仗着世子爷和世子妃都不在正则居,没有主子了,她就不怕什么了,谁知道世子妃带来的人那么厉害,直接就让人盯着自己了!还有那张婆子,没有眼色,愣是不让自己进去,简直是气死人了,如果不是张婆子拦住了,她说不定就能进去看个究竟了。
不过秋月越是求饶,王侧妃越是恼怒,越发觉得秋月是个蠢的。
“哟,这不是秋月姑娘吗?你怎么在这里呢,眼圈都红了?”大奶奶乔氏的妈妈乔妈妈碰到了在花园子里暗自哭泣的秋月。
秋月忙起身,说道:“乔妈妈好,我没有什么事儿,您来是要干什么去呢?”
乔妈妈说道:“看你这还像没有事儿的样子?跟我说说,是不是你主子又发作了?说起来,咱们当奴才的,这也得跟对主子了,不然甜甜的哦挨打挨骂的,谁受的了啊,大家都是人生爹娘养的,就是下人,也是血肉之躯吧,正好,你跟我去我屋里去,我看你这脸都终成这样了,我刚好有一瓶内造的化瘀膏,特别管用,一擦就能消肿,女孩子家家的,脸蛋可是很重要的,跟妈妈我去吧。我可不是要拉拢你,我自己的闺女也跟你差不多大,看你这样,我心里就软了。”
秋月跟着乔妈妈去了她的屋子里,上了药,又开解了半天,乔妈妈就去大奶奶乔氏身边回复去了。“王侧妃果然把秋月给打的脸肿了。奴婢看见了,就送了她药膏。”
这个王侧妃,自己没有本事,还动不动就打人,难怪跟着她的人都不怎么忠心,喜欢被人拉拢过去,主子没有个容人的量儿,一次办砸了,就又打又骂的,谁还敢那。
大奶奶乔氏说道:“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乔氏说的是谭侧妃,现如今,她正经的亲婆婆林侧妃被王爷直接给灌药给弄死了,她就是不甘心,也不敢再随便弄什么幺蛾子,只能是先暗地里不动,看着别人动手脚了,好在这府里对那两个人有敌意的不在少数,借着别人的手,给他们添堵或者暗害,自己在一边看热闹,何乐而不为??
“奴婢看着那边也想着暗地里不动呢。”乔妈妈说道,王爷也真是一点儿旧情也不念,直接就把给他生了长子的林侧妃给灌药弄死了!想一想就心寒那。
“呵呵,这倒是有意思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都不动手,就等着人家把嫡子生下来,眼看着机会越来越远了。”乔氏笑道。
“那个秋月,奴婢觉得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怎么利用?难道还是让她来个上吊寻死?莫不说她随便进入主子的院子里,就是这一条不算什么,那边正则居找她麻烦了吗?罚了她了吗?就这样就要死要活的,那就是以死要挟主子,是不忠,王爷那边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奴才这样,就给人家脸子甩?那真是笑话了,奴才要多少没有多少?人家啃食镇国公府的嫡女,还是太后封的县主,现在是世子妃,我这个当大嫂的见了她,也得给她行礼,你说一个小小的丫头,算得了什么?”
乔妈妈一想,也是,那世子妃只不过是敲打敲打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你个别的院子里的丫鬟还要死要活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主子就不能说你一说了?气性也忒大了吧,都不能说了!所以这个世子妃倒是个难缠的,一点儿把柄也抓不到啊。
看来这嫁进来的不是王妃那样的草包!事情越来越棘手了!还以为能收买这个秋月办点事儿事呢,现在看来也不成了。王侧妃身边的人都是蠢材,根本就没有用!
要真是因为不让她私自进世子的院子里,就气得要上吊,这样的奴才肯定是没有人同情的。
曾令宸正则居的院子倒是安定了下来,恭王爷那边,也发话了,府上人口众多,不用都挤在一起用饭,只是逢初一十五的时候,能一起吃吃饭就成了。曾令宸是早上和晚上去荣庆堂问安。然后回来自己吃饭。早上的时候有秦睿陪着用餐,晚上也是一起,救治中午的时候,秦睿在外面当差没有回来,那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用餐的。
让冬泉管着自己和秦睿的月钱,其实也不算多,她的月钱一个月是五十两银子,而秦睿因为要应酬,这一个月按照世子爷的份例,是一百两,两个人合起来也是一百五十两,这一百五十两,在外面普通人家也要好几年用的哦,不过在这王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真要靠这些月钱过日子,还过不下去了。至于正则居的下人的月钱,则是到了时候,让魏紫去领了,同意发给大家。也是避免了这些下人的月钱被那些奴才们给克扣的意思,曾令宸也是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多管事的喜欢克扣自己手底下的人的月钱,在很多大户人家都形成了定力了,至少在他们正则居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该给多少就给多少。这样一来,在正则居干活儿的人就能拿到完整的月钱,比其他地方就要好一些,不说忠心不忠心的,起码干活儿比以前勤快,人心都是慢慢的培养出来的,自己能做的到这些的,就尽量做到。
这天,曾令宸照例去给恭王妃请安,以前请完按,孙氏会说几句话就让自己走的哦,不过今天特意把自己留下来了,曾令宸心道,这是有事情了?
“母亲,是不是儿媳妇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看孙氏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曾令宸就问道。
孙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别的,你也知道其他的人都不是我的亲儿媳妇,我心里只认你一个儿媳妇的,不过就因为这样,别人才会怕我心里太偏了。老六媳妇啊,你看,你几个嫂子带来的丫头都是四个,你带的丫头有八个,还有那些陪房,这个到时候发月前的时候,我怕你几个嫂子心里不舒坦那。”
曾令宸听了就明白孙氏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觉得自己的丫鬟多了,然后多花了府里的钱了,现在又是她在管家,心疼钱那。
曾令宸笑道:“母亲,虽然是我带来的丫头和陪房,但是既然进了王府的大门,那就是王府的人了,自然一切都听王府的。就连我的嫁妆,以后还不都是王府的?”母亲那,您可不要因小失大了,不过是一点子月钱,相比较儿媳妇带来的嫁妆,那就是九牛一毛了。说起来以后可都是您的孙子的呢。
恭王妃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那么多的嫁妆,想着以后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孙子和孙女的了?说起来自己也是赚了呢。
“母亲,我带来的人,按照县主的规格不算多,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要真是说了什么,那就是居心叵测了,母亲是当家人,自然是公正公平的,您给嫁过来的儿媳妇手底下的人发月钱,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不然要是不发,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您是和儿媳妇我不和呢,没有把儿媳妇当成一家人,儿媳妇手里的下人说起来也不是您的?他们现在的所在籍就是恭王府,是恭王府的奴才,也就是母亲您的奴才呢,您给自己的奴才发月钱,谁敢说三道四?”
不是曾令宸小气,不想把这多出来的人的月钱给包下,而是一次容忍,以后就会处处容忍,觉得你软弱可欺,那么就会更欺负到你头上去了,陪嫁过来的哦奴才,说起来归属权是属于媳妇的,但是现在也是恭王府的人,要是恭王府不给发月前,那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