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照例,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拖着一板车的青菜往尚书府前走,结果走到半路,男子便被人拦下了,带斗笠的男子莫名被人挡住路,不觉有些恼火地看着眼前一个男子,问道,
“你干嘛?没看我急着赶路吗?”
叶掌柜讪笑着递了些许碎银给戴斗笠的男子,说道,
“这位小哥,请问你是要送菜去尚书府吗?”
戴斗笠的男子看了眼手里的碎银子,瞬间便变了个脸,美滋滋地应道,“是啊,尚书府的菜都是我送的,怎么了?”
叶掌柜见没找错人,心中一喜,说道,“正好我要去尚书府找一个亲戚,不如这车菜,我帮你送过去吧,也省得你多跑一趟了。”
那男子有些犹豫,叶掌柜见状,忙又塞了不少碎银子给那男子,那男子也不好推辞了,笑着说道,“行吧,不过尚书府规矩多,你多注意点。”
叶掌柜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多谢小哥了,对了,小哥,你这个斗笠可否卖给我,正好我想买一个斗笠。”
那男子惊奇地看了叶掌柜一眼,没猜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但男子也没有多问,只把斗笠摘了下来,笑着说道,
“送你了,你赶紧把菜送过去吧,晚了时辰就不好了,我先走了。”
叶掌柜喜滋滋地接过斗笠,赶着车往尚书府去了,尚书府门前,管家站在那里张望着,按照往常的日子,送菜的人早该来了,怎么今天倒现在还没来。
管家正好奇呢,结果一转头便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赶着车往这边来了,车上满是蔬菜水果,管家赶忙迎上前去,说道,
“哎呀,你可算来了,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
叶掌柜低着头,沉声说道,“没有。”
管家疑惑地看了这男子一眼,只见这男子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这声音好像也变了,管家微微低了低身子,试图看清这个男子的脸。
叶掌柜连忙将头微微扬起来了一点,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叶掌柜又赶忙将头低了下来,管家疑惑地问道,
“怎么今日换了个人送菜?”
叶掌柜忙应道,“哦,他突然肚子疼来不了了,便让我帮他将菜送过来。”
管家将信将疑地将叶掌柜带进了府,他隐隐约约觉得男子的脸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许是之前他已经送过菜吧。管家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一甩了出去,
“你知道厨房在哪吗?”
叶掌柜点头,“知道,我以前来这送过一次菜。”
其实是之前叶掌柜送账本的时候来过府里,然而此刻的管家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果然是他之前来这送过菜,就说脸熟嘛。
管家笑着说道,“既然知道在哪,那我就不带你过去了,你自己把菜送过去就行了,对了,后院不要去,那里是小姐和姨娘们的住所,若是惊扰了她们,有你好果子吃!”
叶掌柜忙点头说道,“是,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管家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见管家走远,叶掌柜总算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了,他深怕管家认出他来,还好没有。
叶掌柜推着车先去了厨房,将车上的蔬菜水果全都卸下来之后,他就在厨房小厮的眼皮子底下推着车往府门外走,但一个转身,他便推着车来到了后花园,这辆车实在是太大,太引人注目了。
叶掌柜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后花园南边有一个小竹林,叶掌柜赶忙趁着没人将车推了过去,之后便朝后院走去。
尚书府的丫鬟和小厮可不少,后花园到叶姨娘院子的路虽然不多,但叶掌柜一路躲躲藏藏的,也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叶姨娘院子前。
叶姨娘院子里也有不少丫鬟,叶掌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正巧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水出来了,那丫鬟利落地将一盆水倒了出去,就要转身回去。
叶掌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将那小丫鬟的嘴紧紧捂住,那小丫鬟吓得哼了几声,叶掌柜见院里的人快要发现他们了,赶忙威胁道,
“你要再发出声音,我就杀了你。”
那丫鬟听到这话,便放弃了挣扎,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叶掌柜这才松了口气,他说道,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能呼救,不然我就立马杀了你。”
那丫鬟止不住地点头,叶掌柜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捂住小丫鬟嘴的手,那小丫鬟方才被他捂住口鼻,差点喘不过气来,如今叶掌柜松开了手,她赶忙吸了几大口气,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叶掌柜见那丫鬟还算听话,没有发出声音,顿时放下了几分防备,说道,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找你家姨娘的,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你。”
那小丫鬟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你去跟你家姨娘说,就是古董铺的叶掌柜想见她一面,有事商量。还有,你不要试图逃跑,不然这一个院子里的人都得跟着你一起遭殃。”
叶掌柜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小丫头,以免她不帮自己传话,显然这小丫鬟被他唬到了,浑身直颤抖,不敢说话。
叶掌柜见她不说话,又不耐烦地问了句,“你听到没?”
小丫鬟忙一个劲地点头,深怕眼前的男子一个不耐烦就把自己给杀了,叶掌柜见小丫鬟被吓得不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去吧,记得说是古董店的叶掌柜找她,若是她不见我,那我只能在尚书府闹一闹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得到叶掌柜的许可之后,便赶忙跑回了舒言阁。
叶姨娘和苏惜言还在用早饭,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苏惜言见状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叶姨娘皱了皱眉,喝道,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丫头,这么不知礼数。”
小丫鬟忙跪了下来,说道,“姨娘见谅。奴婢小蝶,奴婢这么做是事出有因的,还请姨娘见谅。”
“怎么个事出有因,你还能有什么苦衷不成?”
苏惜言拉住叶姨娘的手,说道,“姨娘,也许她真的有什么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