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上八卦乾坤,风水两仪,勾勒的线条古朴,似韵着神秘的力量。
这种力量连接天地之间,不可寻,无可觅。
瞬移阵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凝重之色,沈惜遥上前,率先一步走进了屏风之后。
屏风的后面有一个极小的领域,仅可容纳一人,一个五行八卦阵绘画在地,是浓郁的金色。
沈惜遥站在五行八卦阵上,八卦阵金光大盛,形成一个金色光柱,一阵头晕目眩,眼前虚影一晃,眼前再次清明起来时,沈惜遥发现她已经身处另外一个地方,不在人字雅间了。
这里是一个角落,人较少,其他人也不容易注意到这里。
此时林凤尘也从瞬移阵法中过来了。
只见他脚步虚浮,一只手捂着胸腹,另一只手捂住嘴巴,难受的跑到墙角,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整张脸都难受的皱在了一起。
等他缓和下来,沈惜遥这才挑起一边唇角,调笑:“就过一个瞬移阵法而已怎么就把你难受成这个模样了。”
林凤尘抬起眸子,朝幸灾乐祸的沈惜遥翻了翻白眼,没有好气的道:“怎么,你嫉妒?老天把本公子生的那么完美,还不允许有点缺点了。”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正在无语间,沈惜遥林凤尘的不远处,一阵微弱的金光闪现,又是两人凭空出现!
男子一身素色的袍子,乌发被一顶白玉雕兰的头冠束起,五官轮廓分明,面若冷霜,贵气天成,周身散发出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不可抗拒,不能逾越。
女子面若幽兰,三千青丝半绾而起,斜插一只翡翠碧玉簪,看着清丽脱俗,高贵优雅,其实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女人了。
沈惜遥勾唇似笑非笑,这两人不是南玄冥和沈月清又是何人。
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前一脚几人还在争夺宝物,后一脚就又遇上了。
这两人都是凭空而来,又同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来他们就是那个皇字雅间里的人没错了。
南玄冥和沈月清看见沈惜遥和林凤尘也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人,脸上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就在人字雅间的隔壁皇字雅间里,隔壁有没有来人,他是完全可以感应到的,一直以来,人字雅间都没有归属,然而就在拍卖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来了人,人字雅间有人了!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汹涌,愤恨和不甘!
当看见人字雅间的拥有者时,内心的情绪更是如排山倒海一般强压过来,愤恨滔天。
他将视线定于沈惜遥身上,甚至于完全忽视掉了离少女不远处的同样卓绝的男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才是那人字雅间的主人。
而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感受到南玄冥向她投来的淬毒目光,沈惜遥豪不怯弱的对视过去,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韵着淡漠和凉薄。
望进那一双如沼泽深渊的墨瞳里,南玄冥恍然失神,在那双眼里,他似乎看见了无尽残酷的沙场,白骨累累堆积,血流成河。
骨子里的残忍戾气顷刻爆发,嗜血残杀。
那双高傲,清冷的眸子里,有鲜红的血丝爬上眼瞳,狠辣之气在其周身盘旋。
沈月清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赶紧走上前扯了扯南玄冥的衣袖:“冥哥哥!”
女子娇柔焦急担心的声音唤回了南玄冥临近崩毁的神智。
他的身体震颤了一下,看着沈惜遥像是眼吃人一般:“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刚才他情绪不受控制,绝对是面前这个女人搞得鬼,他堂堂的一个太子,居然被同一个女人戏弄了两次!
只见面前的少女笑魇如花,一半的容貌被面具遮掩,一半绝世倾城惊艳世人,只是在南玄冥看来,这笑裹了刀藏了毒,异常的刺眼。
“难道太子殿下不应该先问问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呢?”
南玄冥不知又被戳中了哪点痛处,抬手,掌心韵着元气,杀意隐隐,对着沈惜遥临空一挥,无数把元气光刃破空而出,朝着沈惜遥身体各个部位的要害袭去。
只是这些元气光刃还没有到达沈惜遥的面前时,就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所摧毁,光刃化成了飞烟。
林凤尘不知何时站在了沈惜遥的身前,脊背挺直,像是一堵墙为沈惜遥挡去危险。
元师!
他们面前的人居然是元师!
林凤尘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他那把玉骨扇,风骚的摇晃了几下,泣血斐玉雕成骷髅吊坠在半空回荡,荡起半圆的弧度。
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真心劝慰:“太子有时间在这里无理取闹,浪费元气还不如干点正事回家早早吃饱了睡。”
南玄冥衣袍下的手紧握,指甲陷进了肉里,鲜血沿着指缝流出。
疼痛让他变得清醒,忍!
这些人今天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明日他就要这些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没有给他为奴做仆!
沈月清站在南玄冥的身后,紧咬着下嘴唇,眸中满是挣扎之色,他想站出来为他的冥哥哥出头,可她虽是天之娇女,实力还是没有南玄冥那般强,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元师,她是决然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的。
而且还会耗费她好不容易存储起来突破第六重的元气。
她告诉自己,若真是为了冥哥哥好就不要冲动,因而激怒对方,让对方更让冥哥哥难堪。
“枭姑娘,我们走吧,不要和脑残多说话。”林凤尘示意沈惜遥先走,他殿后为的是怕南玄冥背后下黑手。
沈惜遥越过林凤尘与南玄冥擦肩而过,连眼角余光也没有赏去一个。
南玄冥瞪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光嗜血,他不知道在那一刻他内心全部最肮脏的一面被自己全部牵引了出来。
他看向面前一直以来都十分满意的女子,心中忽的升起一种厌恶来,不过他还是耐下了自己的性子,道:“走吧。去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