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掌柜看见来人一双老眸精光一闪,知道这是来了一单大生意,立马迎来,脸上带着市侩的笑。
“这位姑娘,里边儿请。雅房这就为您准备好。”
掌柜的伸出手做出一副请的姿态。
那女子便高傲地带着人往里走。
“掌柜的,我也要间上等的雅房。”惜遥抱着赤炎小狼优雅的走来。
女子看着沈惜遥怀里抱着的小狼,眉头越皱越深。
还没有等掌柜的应承,她便先一步出声道:“掌柜的,让她走,她要的那间雅房我也要了。”
这下掌柜的为难起来,这两个客人,一个张扬跋扈,一个贵气逼人,以他多年的看人经验,这俩人都是不好惹的。
得罪哪一个都不好。
本以为今天是赚了个大的,却没想到碰到一个硬的。
掌柜的正想着如何调节,女子这时后退两步,指着沈惜遥怀里的小狼。
尖声叫嚷:“本宫,本姑娘最讨厌狗了,你快带着你和你的狗出去,去别地儿住,钱本姑娘帮你付了。”
沈惜遥顿住脚步:“……”她什么时候养狗了?
赤炎血狼龇着牙齿:你才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老子是狼!老子是血统高贵的赤炎血狼王!
然而那女子却根本听不见赤炎小狼的咆哮,眉头反而皱得更紧,眼中的厌恶更深。
她朝旁边的一名侍女递了一个眼神儿,那是侍女会意,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走至沈惜遥面前。
将钱袋递给沈惜遥,挑着下巴,高傲的道:“我家小姐特别讨厌狗,你就和你的狗去别处住吧,银子我家小姐替你付了。”
沈惜遥挑起狭长凤眸,看向那侍女,淡漠如冰,唇角噙着一抹讽笑。
脸上带着紫色纹着银色蝴蝶花纹的面具,高贵神秘。
还真欺负她穷,拿不出钱来砸人了是吧?
惜遥上前一步,故意将怀里的小狼往那侍女面前一送:“睁开你和你小姐的四颗眼珠子好好看看,别白长了,只当做装饰,连狼和狗都分不清,还好意思乱吠?”
小狼也十分的配合,龇牙咧嘴眼露凶光,毕竟他是狼,是一只凶悍嗜血的成熟狼,哪怕他身子缩小了,变得像一只小狗,它却不是一只真正的狗,若不是他故意耍萌卖乖,气势一开,还是挺骇人的。
那侍女心脏漏跳一拍,吓得往后跳了两步,纤细食指指着惜遥的鼻子,气急败坏,尖声厉喝:“大胆刁民!胡言乱语给我拿下!”
跟在女子身边的侍卫就当真拔出刀剑准备动手。
掌柜的见情况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姑娘,姑娘,有话咱们好好说,和气生财嘛。”掌柜的脸上挂起笑脸,走到女子与惜遥中间。
掌柜的见沈惜遥是一个人,而那女子又是盛气凌人,明显身份地位不低应该比沈惜遥难对付。
就委婉的对着惜遥道:“姑娘,要不你就暂且去别地儿委屈一晚,日后你若是再来我们这儿,小老儿给你打半折,怎么样?”
惜遥不言,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如狐的笑。
一只手抱着赤炎小狼,另一只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玉牌。
玉牌晶莹剔透,绝对是上好的极品斐玉,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以及一个小巧的林字。
掌柜的看见这块玉牌,本是小的可怜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几分。
他收了几分脸上的笑,严肃客气地道:“姑娘可否让小老儿看看你这块玉牌?”
惜遥也不吝啬,将玉牌递给了掌柜,掌柜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牌仔细的看了两眼后毕恭毕敬的还给沈惜遥。
而后双手抱拳作揖,微微弓下身子:“不知枭姑娘到来,小老儿多有得罪。”
听到掌柜的的称呼,沈惜遥忍不住挑眉,看来那林凤尘安排的还挺仔细,甚至连这个酒楼的掌柜都知道他的名字。
“无事。”
惜遥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绕开掌柜,走进那女子。
那女子身旁的护卫赶紧向前一步,站在女子的身前,拔出宝剑拦住沈惜遥。
“大胆,休得靠近!”
掌柜的在旁侧欲要出声。
却是响起了惜遥清冷的嗤笑声:“呵呵,一个他国的公主,来了祁越却不向祁越朝廷通告,藏头露尾。”
沈惜遥看向那女子,眸光淡然清冷:“不仅如此,还公然拿着武器威胁祁越子民。”
女子瞬间感到浑身紧绷,身体发颤,看着了女子一张一合的猩红薄唇,心脏狂跳。
蓦地沈惜遥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凶狠:“公主,当真是欺我祁越子民懦弱无能吗?”
此话一出,那女子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
哪怕她再怎么张扬跋扈,无理取闹,也不敢随意应承沈惜遥的话,这可是一个极大的罪,不是她一个公主就可以承担下来的。
哪怕在她心中,祁越国的确就是一个最弱小无能的国家。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如何看出她不是祁越国的人,而是他国的公主。
她肯定自己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惜遥的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她自然知道女子心中想的是什么。
视线看向那有意无意从裙摆下露出来的鞋面儿。
虽然衣服换成了祁越国的服饰,但那鞋子却是没有换过的。
上面绣着富贵牡丹,金丝银凤,以及明显不同于祁越国的制作工法。
敢穿这样花纹服饰的人,除了皇嗣家族无人敢,而女子的发髻并未挽起,说明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而且她刚才心急口误说出了本宫,虽及时反应过来,改口,但依然逃不过沈惜遥的敏锐觉察。
“胡言乱语!”那女子瞪着沈惜遥咬牙切齿。
沈夕瑶轻柔的抚摸着刺眼小狼脊背上的绒毛。
然后歪着脑袋看向那女子,面具之下眉眼弯弯,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弧度:“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姑娘心中不是清楚得很吗?”
“你!”女子指着沈惜遥,咽的说不出话来。
“公主殿下,您来了咱们祁越,咱们可得好好招待您,怎能委屈您住咱们这种小酒喽呢。”
女子虽然气不过,但是身份已然被人揭开,话也被人说到如此地步,她也无话可说,只得顺着沈惜遥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