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内。
几位过了初审的秀女,悉数落座。
“呦,陆姐姐来了。”说话的这位是李家书生的庶女李敏儿,声音拔高发嗲,一身艳色的红装,没有半点书生儒雅的样子。
“我当是谁呢,小门小户的女儿好不容易过了初审,就早早的守在皇后娘娘这,想混个脸熟吧。”
与李敏儿接话的是陆候府独女陆拜月,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女子,这次选秀带了半个府的丫鬟侍女,端茶倒水,洗漱穿衣,各司其职精贵极了。
陆拜月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远远的望着浑身气质非凡,弯弯的桃花眼满是讥讽,走进一看皮肤吹弹可破,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鹅蛋脸上五官端正,特别是一双眼睛,瞳色微微棕红,明媚灼灼。
李敏儿恭顺的福着身子,轻轻打量了她眼,果然是陆候府的独女,金尊玉贵,浑身透着栀子花的清香,一袭玉兰色襦裙,层层叠叠绣花精致。
相比之下李敏儿就俗气的多,陆拜月当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端坐着,手摇着鸳鸯玛瑙红团扇,微风吹着她的发丝,整个人添了几分自然的美感。
“陆姐姐,我们小时候还在一个私塾读书呢,我爹爹常夸你博学多才。”
“哦,那个时候你爹爹是教书的,一转眼几年过去了还是个教书的。”陆拜月讪笑着说。
“我们李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所以爹爹淡泊名利。”李敏儿前一秒还是赔笑,下一秒脸都铁青了。
“淡泊名利?你是在逗我吧,那你父亲还上书送你选秀,谁信你们淡泊名利啊。”陆拜月不紧不慢的瞪了她一眼。
“好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着几只鸟儿呢。”
一阵笑语盈盈传来,一群侍女护着一位身着青紫色襦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头上的金丝步摇发出银铃般的撞击声,仿佛高傲的宣布她的主场。
“是慕姐姐来了啊,怎的上次没有入选,这次拜了什么佛才选上的啊,姐姐一年不见怎么憔悴了许多,噢,也难怪姐姐都十八九了,可不就老了吗。”
陆拜月抿嘴笑着,言语十足的讥讽。
慕林柯回过味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拔高了嗓音嚷嚷道。
“那王后娘娘芳龄十九,虚岁二十,在妹妹你眼里也是老了,这不是忤逆王后娘娘嘛?”
“王后娘娘倾国倾城,岂能是你我能比较的,姐姐不要万事扯上王后。”陆拜月收回讽刺的语气,正经的应着。
“妹妹,你这身栀卿花绒丝襦裙我去年就穿过,是去年的款儿了,赶不上当今的时新样式了。”
慕林柯散漫的摇着团扇,幽幽开口道。
陆拜月扫视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慕林柯的头上,不自觉掩唇发笑。
“姐姐,你的步摇样式是当今的百步穿花图,可配色未免太土气了,没有绝色的容貌,衬的这步摇更是俗气了,要是我都不好意思戴出了。”
“你……”慕林柯一时哽住了,她攥着拳头,后槽牙咬的生疼。
“慕姐姐何必跟陆妹妹呈口舌之快呢?”一位身着鹅黄轻纱袍的女子走了过来。
这位是郦族的族女——盛锦锦,她父亲是镇守西方山寨的寨主,在京城无权无势,鲜为人知。
“谁是你妹妹啊!”
“谁是你姐姐啊!”
陆拜月和慕林柯同时不屑道。
“进了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早晚有唤一句姐妹。”盛锦锦皮笑肉不笑道。
陆拜月上下打量着她,脸生,一时半会想不起她是谁。
“小女是郦寨的族女,自小养在深闺人未识。”
“哦,原来是个野孩子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来头呢。”陆拜月撇撇嘴,轻蔑一笑。
“一个山寨子里的野孩子也配进宫选秀,真不知道你使了手段。”慕林柯淡淡道,眼神直直的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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