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县最繁华的街道,步行街,霓虹闪烁,人流如织。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街道上面也摆满了摊子,有卖服装的,有卖玩具的,还有卖小吃的,等等各种之物,琳琅满目。
现在天气还比较冷,尤其是晚上,热腾腾的小吃比较受欢迎。就见一个卖煎饼的小摊子前挤满了人,一个个勾着头,馋涎欲滴的样子。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忙得热火朝天。他们的家当,三轮小车,灶具,等等之物,都透着新呢。
“老板,麻烦快一点,我还等着去看电影呢。”有人催促。
“好好好,马上就做你的。”女摊主笑着安慰道。
“阿姨,你这做煎饼的速度有些慢啊!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个卖煎饼的老阿姨,手速跟流水线一样,据说一个月能赚两三万呢。”一女孩笑道。
“呵呵,是吗?人家是做得久了,我是刚从事这一行,手速还不熟练,请多担待一些。”
“阿姨,看你和叔叔都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干这一行的。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啊?”女孩好奇问道。
女摊主刚要开口,却被男摊主打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女声传来,道:“顾老师,宁老师,你们这生意不错嘛,风生水起的。煎饼怎么卖啊?我买一百个,支持一下老同事的生意。”
神马?买一百个煎饼?
疯了吗?
大款啊!
众人循声一看,就见一个性感妩媚的年轻女子正款步走来,浓妆艳抹,嘴角带着迷人的笑意。这大冷天的,人家却穿得清凉无比,长筒靴子黑丝袜,超短裙小皮衣,饱满的上围喷薄欲出,显露出一抹白皙粉嫩。
年轻女子和一个白发老爷爷走在一起,应该是她的爸爸吧,许多人心里第一时间这么认为,很难会往干爹上面想,更不会把女子想成小三。
这年轻女子正是蔡秀秀,白发老爷爷是她干爹周振华。
周老头怕被人认出,戴着口罩。
卖煎饼果子的就是顾小曼和宁海峰了,两口子被蔡秀秀打击,失业,全县城的学校都不敢要他们,没辙地只能另谋出路了。
“阿姨,叔叔,你们以前是老师啊?怪不得看起来斯斯文文呢。”女孩恍然大悟。
顾小曼干笑,点头称是。
一个老师出来卖煎饼,确实够难为人的,更何况顾小曼脸皮本来就薄。
宁海峰对蔡秀秀看去,满面怒容。他恨不得把滚烫的铁鏊子拍到蔡秀秀涂满粉底的脸上去,烫死她丫的。
“一百个煎饼,吃得完吗?”有人小声议论。
“吃不完我可以回家喂狗啊!狗吃不完可以分给大街上的流浪汉啊!同事一场,支持一下生意也是应该的。”蔡秀秀大笑,“还不快点做,一百个煎饼,一个小时做完,逾期不候哦。”
宁海峰瞬时爆发,咆哮道:“滚!老子的煎饼不卖给小三。”
神马,小三?
传说中的小三,现场捉到了一个活的。
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蔡秀秀脸都绿了,想不到宁海峰大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周振华虽然口罩遮面,但是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显然也恼怒异常。
“宁海峰,你踏马找死,谁是小三?这是我干爹,大家别听他鬼话。”蔡秀秀叫嚣道。
众人哄然大笑,表示了解。
蔡秀秀还要再解释,周振华担心她越描越黑,更担心被人认出来,把她拉走了。
“顾小曼,宁海峰,你们给我等着。整不死你们老娘不姓蔡!”蔡秀秀恶狠狠道。
“干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
赶走了蔡小三后,顾小曼两口子生意照旧,直到一群小痞子围了上来,向他们收保护费。
为首的是个纹身猛男,步行街一霸,狼哥,三江八虎之一。
“上个星期不是给过你们了吗?怎么还要?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宁海峰气急败坏。
“上个星期是上个星期的,这个星期是这个星期的,能一样吗?”狼哥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他口中叼着烟,肩披皮大衣,脖子上戴着一根大金链子,再加上身上有纹身,非常吼人。
“不是说好一个月给一次吗?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能不能讲点诚信?”
“谁踏马跟你说一月一次?你脑袋记岔了吧?一个星期一收!快点给钱。”
宁海峰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和一帮小痞子讲诚信,这不是搞笑吗。
许多人围了过来,无不义愤填膺,但是又无计可施。狼哥可是三江八虎的人,和三江第一大佬周军都关系匪浅,能量大着呢。
顾小曼忍痛拿出三百块钱出来。结果被狼哥一巴掌拍飞,吼道:“三百块钱,打发叫花子呢?三千块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什么?三千?我们两口子一个星期不过就赚两三千块,你全要去啊?还能不能有点人性?去尼玛的,我一分也不给你!老子不在这条街做了。”宁海峰忍不住怒道,破口大骂。
结果却是狼哥一巴掌抽了过来,啪嗒一声巨响,把宁海峰抽得七晕八素,口鼻喷血,跌倒在地。
“尼玛德,和我谈人性。我告诉你,这就叫人性?给不出保护费,掀摊子!”
一阵劈了啪啦过后,好好的一辆三轮车,好好的灶具,全成了破铜烂铁。顾小曼两口子抱头痛哭。
不远处,蔡秀秀狰狞一笑。
“秀秀啊,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周振华吸了一口烟,有些于心不忍道。
“干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要说过分也是他们过分才对。你还记得顾小曼那个私生子当初是怎么打我的吗?我的半张脸现在都还痛着呢!如果她那私生子不是突然死掉了,今天的情况就完全相反了,遭殃的是我们,甚至还会更严重。”
“嗯。”周振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当初在周军的施压下,相关部门已经调查他了,搜罗出来的罪证足够他把牢底坐穿的。
“走吧,干爹,我们回去吧!外面天太冷了。”
恰在这时,蔡秀秀接到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把她的写真照片打碎了,粉色宝马跑车也被一脚踹坏了。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蔡秀秀大惊失色,霎时怒容满面。
“我也不知道,蔡老师,你赶紧回来吧!太可怕了,吓死我了。”
保姆真的是被吓住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蔡秀秀没多问,赶紧和蔡振华驱车往家里赶。
却说,狼哥带着一批小弟把顾小曼的煎饼摊子砸了之后,扬长而去。整条步行街都是他罩着的,任何人想在这里做生意都要向他交保护费,他说多少就是多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步行街最黄金地段有一个店铺是他的,三间门面的宽度,不过不卖东西,用来当作办公室。平日里他和小弟就在办公室里吃喝飘赌,无恶不作。
扬长而去之后,狼哥和小弟们回到了办公室,有的搓麻将,有的打牌,还有的看有色录像。
“峰哥,我听说我们老大去年被刚才那对夫妻的儿子打了,是不是真的?”一个坐在电视机前看有色录像的小黄毛向身边的男子问道。
小黄毛年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呢。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听到他的话后,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呵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听说那小子不仅把我们老大打了,还把老大的七个把兄弟打了。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吗?三江八虎那是何等的人物,真有人敢打他们吗?”小黄毛好奇道。他是今年刚加入的“组织”,去年还在学校读书呢,有些事情并不知晓。
那次烧烤摊门口,叶天狂扁三江八虎,这个青年男子阿峰也在现场。叶天一脚踹飞一个,那残暴的威势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仅仅一脚,三江八虎在医院养伤都养了一个月才缓过气来。
“那是真正的猛人啊,简直就像电视剧里蹦出来的武林高手,不仅打了三江八虎,就连我们天海第一大佬周军的儿子周思远都被他打瘸了腿。”
“什么?连周军的儿子都敢打,还打瘸腿了?我的天呐,也太有种了吧!那他人呢?”
“死了!”
“怎么死的,被周军找杀手暗杀吗?”
“那倒不是。我听说是在缅国死的,赌石赌中了一块极品翡翠,被抢劫了,劫匪杀人灭口。”
“啊!”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烧烤好了吗?这么快?”专心打麻将的狼哥嘀咕了一声,然后对看录像的阿峰喊道:“阿峰,去看看是不是烧烤好了。”
“唉,好嘞。”阿峰嚯地起身。
“峰哥,我陪你去吧!”
两人并排走到门后,小黄毛拉开门栓,开门,就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外,根本不是送烧烤的。
“你谁啊?走错地方了吧?”小黄毛说道。
那少年的眼神好生可怕,像利剑一样直戳人心,小黄毛吓得一哆嗦。
“你……!”阿峰两眼瞬间瞪大,如见鬼魅。
他刚要开口,就见一道金芒闪过,在他的眉心扎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而他的后脑勺却如被重锤轰砸过一般,爆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霎时血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