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西楚第一美人长的再美,能有咱们夫人美吗?”
难得休息片刻,下属们趁机起哄拍谢渊渟的马屁。
谢渊渟倒是有些意外,“没有和离,只有丧偶,她真这么说的?”
“嗯。”
槐序重重的点头,“夫人还说了,她就是死也是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
就算楚玉京入了门,也是要在她的灵前下跪敬茶的。”
谢渊渟听的两只眼睛无法抑制的亮起来,“听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娶那楚玉京。”
槐序看着自家主子明明很高兴,却非要嘴硬的样子,
颇为无语道:“您当然不会娶她,属下听说侯爷和长公主也果断拒绝了和亲的建议,
不过西楚太后的态度很坚决,楚玉京自己又对您一往情深,
长期拖延下去,怕是会惹得西楚不满,
我们现在的情况,应付漠北和朝廷已经是勉强,
再来一个西楚,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属下担心,靖北那些当官的,为了避免麻烦,可能会逼您娶那楚玉京。”
一个楚玉京能带来西楚的支持和二十万兵马,在外人看来,怎么算都是谢渊渟占便宜的,
尤其是靖北那些当官的,眼看靖北的地盘越来越大,自己的官也越做越大,
哪里会管温婉和谢渊渟什么感受,
他们不用打仗还能做官那才是最要紧的。
谢渊渟听的冷笑,“他们大可以起哄架秧子,就看到时候阿婉要秋后算账,
他们受不受得住了。”
槐序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担心这个,
“那我们现在还打不打了?”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可这次是甘宁十二州全线反击,
除了三十万靖国军,谢渊渟和温婉麾下大军各自抽出三成前来支援,
如今的靖北一线兵力十足,而且温婉在内地天玄境内大肆搞舆论战,
靖国军在前方浴血杀敌,朝廷在背后捅刀子的消息传到关内,
举国哗然,朝廷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根本不敢贸然出兵,
如果真的要一句将漠北杀到不敢反抗,这是最好的时机。
谢渊渟的想法和槐序一致,不过他到底是一方主将,思虑的齐全一些,
“才经过一场血战,我与母亲和大哥、潘将军通过气息,
让将士们休息几天,再来一次这样的大规模进攻,
不打到漠北认输求和,决不罢休。”
虽然暂时歇战,谢渊渟可没歇着,了解战况,统计伤亡,鼓舞军心忙的不可开交,
全然没有回肃州城的机会,心里牵挂着温婉,只能以书信寥寄相思。
殊不知,温婉也没比她闲到哪里去。
她那句“没有和离,只有丧偶”经过口口相传,俨然成了肃州城里的名言警句,
引得肃州城上下都赞赏不愧是他们的大小姐,就是与众不同,
可这并没有说服楚玉京和一心想和谢渊渟联姻的西楚使臣,
当然,还有和温贤一起来帮着靖北候接待使臣的靖北官员。
靖北三十六州形势发生变化后,靖北候在靖州列了新的职位,
没有朝廷的六部主官,可以参与靖北政务的决意,就如同内阁大臣一般。
此番和温贤同来肃州的大臣中便有这样几位大臣,居然都挺支持谢渊渟和楚玉京联姻的。
西楚使臣说明来意后,靖北候便客气道:“西楚的美意本侯心领了,
然本侯膝下两子皆已经有了家室,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配得上楚小姐,
只怕要辜负楚皇陛下和太后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是抱歉抱歉!”
西楚使臣是太后的亲信,闻言,不以为然道:“娶了妻,不是还可以休妻吗?
我们郡主善良,不忍心让谢二公子的发妻成了下堂妇,只要令郎与她和离便可,
那语气竟然像是在施舍温婉一条生路一般。
如此,二公子与我们郡主佳偶天成,西楚也可以出兵支援靖北,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一个两全其美。”
温贤当即反唇相讥,“使臣大人到肃州也有些时日,
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句没有和离,只有丧偶,使臣就算没从外人口中听到,
楚小姐想必也与你说了,
侯爷已然说了谢二公子已经有了家室,使臣还要他与阿婉与阿婉和离,
这是想逼着阿婉去死吗?
或者说,在使臣大人心里,阿婉死了,其实正重您的下怀?”
“温大人慎言!”
与温贤同来的一个靖北官员腆着脸笑了笑,“使臣大人息怒,
二公子的发妻正是温大人的侄女,他难免激动了些,
其实,这件事我们还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使臣难得看到一丝希望,忙道:“哦,不知这位大人言下何意,还请明示。”
那人于是还真就抚须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二公子新婚不足半年,且夫人和她自己一样,也是镇守一方的霸主,
品德才行都无甚差错,贸然停妻再娶,未免显得他太无情,
就算二公子真的答应了,想必太后和郡主的父母也不放心把郡主交给这样的薄情之人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只要谢渊渟薄情的对象不是楚玉京,
他们还真不在乎谢渊渟在这件事上薄情一些,
可道理毕竟是这么个道理,那使臣只能点头,“倒也是,那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良策?”
这种场合,心里若是没点数,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的,
那人顺势道:“其实二公子要和楚小姐联姻,也不一定非要与夫人和离啊,
当年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假花传诵至今,如今温大小姐和楚小姐为何不能再闯一个新的传说呢?
楚小姐进门便是平齐,不分大小,也不算委屈了她不是?”
“不可能!”
一直娇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楚玉京昂首挺胸,字句铿锵道:“我楚玉京生来尊贵,
绝不屈尊降贵,与人共侍一夫。”
“难得我与楚小姐竟然还有意见相同的一天。”
温婉从外面走来,眼神直视那个提出意见的官员,“张大人如此喜欢娥皇女英的佳话,
不若我给您也送一位佳人,让她和您的夫人一起侍奉您,张大人您可喜欢?”
这张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惧内,
温婉真要是给她送一位美人,还让她做张大人的平妻,
那张大人估计每天都只能忙于灭后院的火,连出门的功夫都没有了。
张大人当即气红了一张脸,“这如何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
温婉站在大厅中央,“张大人自己都不愿家里多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难道我就愿意了?”
“这不是你和二公子的私事,这是关乎靖北安宁的大事,
漠北强敌虎视眈眈,朝廷还在步步紧逼,你作为侯府的二夫人,这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张大人颐指气使,仿佛温婉天生就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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