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从知道谢渊渟身份后就吓傻了,
被其揪出来后连看都不敢看楚琳琅一眼,哭天抢地的求饶,“仙君饶命!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君与夫人,
都是这个臭女人,是她说夫人太碍事,若非夫人解了她的迷药,她早就可以将仙君的灵根换给三公、不,是换给她儿子了!
她用小人的家人威胁小人趁乱除掉夫人,以激怒仙君出手伤人,以此坐实仙君和夫人的杀人罪名,
好名正言顺将仙君的灵根换给她儿子,
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人一家老小都在城主府当差,实在不敢违抗,仙君饶命啊!”
那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楚琳琅的安排全都倒了出来,
谢渊渟面不改色道:“这些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连连摇头,“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小人就是区区一个护卫,这种事情,小人知道就没命了!”
谢渊渟见状,冷声道:“谁能告诉本君,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场之人都是被楚琳琅骗来的,人云亦云而已,真正的凶手是谁,其实谁也不知道,
就是有心拍上锦仙君的马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渊渟冷然道:“所以,没有人肯说是吗?
那就先从最开始叫嚣的人动手吧!”
谢渊渟说着,单手抱着温婉,一手抬起,对着靳北堂、楚韵瑶啪啪两掌,
堂堂两大宗门的掌门顿时痛呼出声,随即,二人惊愕的发现,他们的丹田竟然敢碎了!
“你竟然废了我的丹田!”
靳北堂目呲欲裂的瞪着谢渊渟,“睥睨峰素来对无上掌门尊敬有加,为什么连我的丹田也废了?”
两大掌门同时发问,谢渊渟却只傲然说了句,“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质问本君?”
靳北堂哑然,是了,上锦仙君,玄门百家第一人,废他丹田还需要什么理由?
他不再是那个仗义正直,一报还一报的谢渊渟了,
他是凌驾于玄门百家之上的上锦仙君,就是杀了他,别人也只会怀疑是不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而不会怀疑是上锦仙君杀错了人。
而一旁的江宴,身为三大宗门的掌门之中唯一幸存之人,
自以为与上锦仙君颇有交情,还恬不知耻的上前道:“仙君归来就太好了!
仙君归来,是不是说说明青栀师妹也能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青栀师妹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我们师兄弟几个都很伤心,
仙君若是……”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院落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谢渊渟隔空甩了江宴一巴掌,冷冷道:“留着你,是为了慢慢和你算总账,
别以为你能逃得过,
新仇旧恨,本君都替她记着,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
江宴顿时面白如鬼,谢渊渟冷哼一声,转而对不夜城主道:“城主若是不想让此次宗门大比开天窗的话,就让决赛延期,
还有,看好这个女人,若是让本君再听到她打着本君生母的旗号耀武扬威,
别怪本君不看老友面子!”
说完,抱着温婉转身就走,天佛门众弟子忙一溜烟儿跟了上去,满院守卫与玄门百家的掌门长老一大群人,无一敢上前阻拦,
开玩笑,人连两大宗门的掌门都挥挥手就废了,
他们哪儿来那么大胆子去拦他的路!
只不过,谢渊渟离开后,众人面面相觑,“方才,上锦仙君说不夜海再无三大宗门是什么意思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只是暗暗道:“这不夜海的天,怕是要变了!”
客院里,谢渊渟抱着温婉回到房间,神情温柔的抚过她的眉眼,
低声呢喃,“我终于找到你了。”
而后,捏了一个复杂的指决,点在温婉的眉心,
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温婉一时无言,
过去许久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掠过,太多记忆忽然涌现,
温婉忍不住闭了闭眼,谢渊渟忙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温婉只是摇头,却并不睁开眼睛,谢渊渟也不敢打扰她,只能静静的抱着她,一动不动的等她慢慢适应,
她想起年少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上锦仙君身后,师父长,师父短,吵的他无法安心修炼,
也想起在蓬莱时和鬼手红衣师兄弟几人一同修炼,
自然,也想起了被挖灵根时的刻入骨髓的痛感,
半晌,温婉才睁开眼睛,眼神复杂的望着谢渊渟,“我现在,该称呼你为师父,还是该称你为夫君?”
属于青栀的记忆恢复,看到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的谢渊渟,她便也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恢复了记忆的,
不仅是记忆,还有实力,毕竟,只是恢复记忆,可没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
“如何称呼,重要吗?
上锦仙君也好,青栀也罢,都已经是过去了,
如今,我们只是谢渊渟和温婉,是昭昭和铮铮的父母,不是吗?”
话虽如此说着,他却极其谨慎的分辨着温婉的情绪,生怕她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转变而感到别扭,
所幸,温婉微微颔首,不无赞同的道:“你说得对,称呼的确不重要,
而且,这份记忆,恢复与否,于我而言似乎无甚影响,
即便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就是三百年前的青栀,
可时隔这么多年,我自己想起来和听别人与我说也无甚区别,
不过,你应该不一样吧?”
她好奇的看着谢渊渟,青栀死在花一样的十六岁,和上锦仙君之间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她和谢渊渟相处的时间久,
可上锦仙君不一样,他收下青栀的时候,就已经是人人敬仰的仙君了,
他应该是清楚的记得和青栀相处的点点滴滴的,如今徒儿成了妻子,还与自己生儿育女,
温婉仅是想想,就觉得谢渊渟现在的感受应该是挺一言难尽的。
谢渊渟哪能听不出她言语里的打趣之意,无奈的捏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
宠溺道:“小坏蛋!”
嗔怪的语气听的温婉俏脸儿一红,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上锦仙君与谢渊渟是真的有所不同的,
深怕被人捕捉到自己的羞意,忙转移话题,
“你怎么会突然恢复了记忆和实力的,不会仅仅是因为我受伤吧?”
温婉都习惯了他们两个人每次受伤的时候,对方受到些许刺激,都会想起一些身为上锦仙君和青栀时的事情,
但这次两个人都没有伤的太重,温婉觉得远远没到刺激的谢渊渟直接恢复记忆的地步。
谢渊渟闻言,嗔怪的戳她眉心,“怎么,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啊?”
“没有。”
温婉忙不迭摇头,“这不是就事论事嘛?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的记忆和实力,说恢复就恢复了啊?”
“确切的说,只是恢复了记忆,而实力,是一直都有的,只是失了记忆,也就不会用了而已。”
谢渊渟说着,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温婉,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有空了我与你慢慢说。”
温婉乖巧的点头,谢渊渟便扬声道:“都进来吧!”
话音才落,门就被人推开,元英和槐序、郁掌门、元嘉等人相继进屋,
只见郁掌门恭敬的弯腰道:“弟子参见君上,夫人。”
前几日见了面还要行弟子礼的人如今反过来给自己见礼,温婉本能的有点不自在,却被谢渊渟摁住,
只听他淡然“嗯”了一声,问道:“有事?”
郁掌门立即道:“回君上的话,弟子已经传书给门中弟子,即刻出发去遗失大陆,
只是,三大宗门与天佛门素无恩怨,弟子担心贸然与之为敌,唯恐引起玄门百家对天佛门的不满,
万一起了冲突,天佛门恐怕寡不敌众啊!”
温婉惊呆了,“天佛门要打三大宗门,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啊?”
“莫急。”
谢渊渟把跳起来的人重新摁回椅子上,冷然看向郁掌门,
“所以,你把本君的旨意当成耳旁风,并未执行?”
郁掌门连忙否认,“弟子不敢,君上离开后弟子立即传书诸君,与三大宗门划开界限,
弟子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
天佛门从来不怕得罪人,但也没有无缘无故得罪这许多劲敌的理由,
身为天佛门掌门,他是上锦仙君的弟子,他不愿意当众违抗上锦仙君的命令,
但上锦仙君,也必须要给他有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而谢渊渟也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生气,只是不答反问道:“你们可知,本君初到不夜海,
江宴与楚韵瑶夫妻、还有靳北堂为何要一再追杀本君与阿婉?
还有那药王宫的楚晟铭,他虽鲁莽却并不愚钝,连与他母亲不合的楚韵瑶的一双儿女他都能和睦相处,却要接连找本君与阿婉的麻烦?”
众人怔愣,郁掌门亦是茫然道:“难道不是因为夫人貌似青栀而被楚韵瑶妒恨?
至于靳北堂,当是担心他睥睨峰的龌龊事被传出去,所以才痛下杀手的吧?”
温婉不无赞同的点头,“就是,这不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你却这般发问,可是这事情还有什么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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