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许其回来了。
注意到刘珌与韩当谈得貌似很不错,许其心下一松。
他也是早就看出来,这个年少的家奴还是有些身手的。
要是真的能忠心为公子所用,加以培养,今后当公子的贴身护卫,也能护得公子周全。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去为韩振上药的。
同时,他在稍微了解了这两个家奴的本事后,也是高看了刘珌不少,庆幸当时没有去拦阻刘珌行事。
躬身行礼后,许其回禀说:“公子,老奴已经为病患处理好伤口,服药后,病势也已被控制住,无大碍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珌点了点头。
既是韩当的祖父,韩振显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等他病好了,也能分担一下许其的事情,让许其不至于太过操劳。
当然了,这两个人,他也是需要再行考察一番,才能确定要不要重用。
看向许其,刘珌笑着说道:“辛苦了。”
对于刘珌的客气,许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忙恭敬地回道:“公子不可如此。这乃是老奴当做之事,谈不得辛苦。”
不过,对于刘珌的态度,许其还是很受用的。
对于许其的反应,刘珌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太在意。
而在一边听到了祖父已无碍的消息,韩当也不由得心下一松。
对于刘珌,韩当亦是越发地感激。
眼见韩当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挂念着韩振的情况,刘珌便先打发他退下,回去照看韩振。
这边韩当刚刚退下,收到消息的顾葳蘅便赶了过来。
儿子受伤中毒大好之后第一次出门,且不让她陪同,她还是很担心的。
只是想起了曾经一位高人所说的,并通过这些天的相处,看出儿子的懂事稳重,顾葳蘅才会选择放开手去信任儿子的。
这一个时辰里,她的心一直都悬着,就担心儿子会在外边磕着碰着,或是被某些不长眼的给冲撞了。
虽然有亭侯刘宏在,但所去之处乃是混乱的家奴贩卖街,顾葳蘅难免还是放不下心。
因此,一个时辰快到的时候,她就在等着儿子回府的消息。
待到了刘珌的住处,顾葳蘅匆匆地走近,拉起儿子的手,上下打量了下,确定儿子真的完好无恙,且手上也是暖暖和和的,并未着凉,顾葳蘅这才算放下心来。
虽有很多担忧的话,但顾葳蘅却并未说出来,以免坏了儿子的兴致。
况且,儿子如今做事是越来越稳重了,她也得试着去更加地信任他。
温和地笑着,顾葳蘅柔声问道:“珌儿,出府一次,可都顺利?那些护卫,可有曾难为过你?”
感受到母亲的信任,刘珌心中暖暖的,也笑着应道:“母亲放心,一切顺遂。”
想到了韩当祖孙,刘珌继续说道:“母亲,孩儿买了两个家奴回府。”
一听这话,顾葳蘅点了点头。
这事,她已经有听下人说了。
儿子刚刚好转,变得更加懂事,她手上一时也没有合适可靠的人选供儿子差使,这倒是她的疏忽。
至于许其,忠心自是不用担心,却已老迈,难当重任了。
这也难为了刘珌,还得亲自出府去买家奴回来。
想到了这一点,顾葳蘅不免还是有些自责。
不过,对于两个家奴,她虽还未见着,但已经将大体情况都了解了。
方才进来时,她也有看到那个韩当。
对于韩当,顾葳蘅还是比较满意的。
韩当虽然年少,但身强体壮,眼神清正,是个不错的,买回来训练一番,倒也能直接为儿子所用,当个贴身护卫应该是足够了。
至于没有见着的那个老家奴韩振,顾葳蘅还是有些担心的。
据说韩振的情况并不太好,可莫要沾染些什么恶疾,影响到了儿子。
注意到母亲的眼神变化,刘珌忙拉了拉母亲的袖子。
待母亲看向他了,刘珌这才说道:“母亲,这两个家奴乃是祖孙俩,孩儿都想要留在院子里,也好帮孩儿做些事情。”
知晓母亲心中的顾虑,刘珌继续说道:“母亲放心,韩振并未患什么恶疾,歇息几天自是会好的。”
一听这话,顾葳蘅还是有些犹疑:“琋儿,可需让医工过来诊治一番?”
虽然刘珌年纪还小,但在面对儿子的时候,顾葳蘅已经是当成了一个成人来对待,说话尽量是商议的。
而且,儿子这些天来做事都很有章法,很是稳重,并不需要她过多的操心干涉。
她并未强行要求让府医过来,也未说些不好听的话,只是表达了一下身为母亲的担心。
对于这个问题,刘珌却是摇了摇头。
因为其余的家奴婢女都在屋外,这里没有外人,刘珌才低声说道:“母亲,无碍的。韩振已是服了药,病势明天自会转好过来。”
见母亲依然有些担忧,刘珌又补充说:“母亲,这两人,看着是忠厚老实的。尤其是韩当,有些武艺凡,孩儿有心要让他当孩儿的护卫,今后也不用担心遭遇危险。”
刘珌说的这一点,也是顾葳蘅所担心的。
以前倒还罢了,刘珌的存在,对其他人并未真正的威胁。
可如今,刘平去了洛阳,又是司空周景举荐的,难免会有一些人看不顺眼。
以周景的做法,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举动出来,没准会关系到不少人的切身利益。
一旦真的是如此,那些人要是做出什么阴险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她也不得不防。
若真的能够将韩当收服,护刘珌周全,也能够有把握些。
思来想去,顾葳蘅到底还是点头应下了。
人既是儿子买回来的,交由儿子安排处置,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儿子既是买来有用,她也不会拦阻儿子的事情。
再次想到她在怀刘珌时,偶遇的那个世外高人所说的话,顾葳蘅心下更定。
不过,顾葳蘅还是叮嘱道:“珌儿,这两个家奴,你还是得将卖身契收好了。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好方便处置。”
既是母亲应下,刘珌也不会反对什么,当即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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