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擦拭眼泪,颤抖站了起来。
有人恍然大悟,攥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还带着些许迷茫,看向前方。
更多的人想的并不复杂,他们想要的仅仅是活下去。
凤倾倾也是如此的,她要活下去,为了子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她自己,她怎么能够败在诸云逸手中!这种败类,这种畜生,她定要亲手了解了他!
他们都清楚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没有听从凤倾倾的指令,那个小兵若是没有放百姓进来,若是这群百姓进来的时候警惕些,现在的结局完全不一样,但现在去责备谁也无用了,那个小兵在白.粉的最中间,他的妻子母亲和他自己都变成了药人。
凤倾倾手中寒魄飞舞,利用灵气削掉了不少药人的头颅,即便如此,她还是逐渐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自从怀孕之后,她一旦动用灵力,就会用一部分灵力去护住腹部,而腹部的孩子似乎也知晓灵力是个好东西,便努力吸收,等到她使用的时候,经常就会不够。
眼前的药人,却越来越多了……
凤倾倾深吸一口气,诸云逸多半是找了好几个百姓给他洒毒,这些变成药人的百姓就是这样来的,再通过引导全部带到城墙附近,她身边不过十几人,加上存活的百姓也不过三十人左右,要在这群药人手中坚持下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她要一次性动威力大的玄术吗?
可是这城墙上还有百姓,真要动手起来……
凤倾倾狠狠咬住下唇,手起刀落,感觉手臂都犯酸,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半点疲惫的状态,否则那些百姓更加会失去信心。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简山的声音!
“王妃!王妃!”他带着将士们一路狂奔,远远就看见了被困在了城墙上的凤倾倾,毫不犹豫率领将士们就杀了过去。
凤倾倾眼前一亮,打量了下他身边的将士们,竟然并没有多少削减!这是今日以来最好的消息!
简山动作很是迅速,他担心凤倾倾坚持了这么久,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轩辕慕景且不说,他自己就饶不了自己!
轩辕慕景为了保护凤倾倾,给她留下来的士兵也将近有一万多,这群药人虽然数目众多,但在活生生有训练的将士们面前还是败下阵来,他们很快就摸清楚了割掉头颅他们就无法动弹的规律,直冲着城墙上去。
“撑住!下了城墙你们就安全了!”
风中突然传来奇怪的气息,正在众人喜悦期间,凤倾倾下意识往旁边躲避,就对上了诸云逸诧异的神情,她毫不犹豫对着他伸过来的手狠狠一刀割下去。
“啊!”诸云逸来不及收手,被寒魄割开了一道大口子,手中的帕子也掉落地上。
厌恶的看了眼那帕子,诸云逸分明刚刚就是想要用这个帕子捂住她的口鼻,要不是她躲避及时,方才就要被他得手了!
诸云逸没有得手,知晓自己并不是凤倾倾的对手,下一秒便消失在了空中。
简山终于攻了上来,看见这一幕紧张的跑上去:“王妃可有事情?需不需要请大夫!”
凤倾倾摆摆手,没打算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大肆炫耀告知天下:“不必了,将这药人都除掉!先平息予都的战乱。”
整个予都在轩辕军队进攻的时候都没有遭遇这般伤害,现在却在他们的陛下手中肆意丢弃玩弄,众人都忍不住闷声哭泣起来。
诸国,皇城。
诸云逸狼狈的回到皇宫中,他用来对付凤倾倾的药物用掉了,再想要就只能继续寻丘婆婆。
没想到向来有求必应的丘婆婆,这次无论如何他怎么用符咒召请,都不见得有人出现,他发丝散乱,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门口的小太监看见了他,顿时跪在地上,哭嚎道:“总算是找着陛下了!陛下!那些乱臣贼子反了!”
这句话彷如闷棍敲头,诸云逸慌乱抬起头来,掐住小太监的脖颈怒目如恶鬼:“不知死活的下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怎么会反?!”
“他们的确不敢反,也不会反,但若是我在前引路呢?陛下。”
一如竟往的儒雅声音让诸云逸愣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不敢置信看向来人,董文博穿着最简单的青衣,带着熟悉的笑意:“陛下,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你的腿……果然是假的!”诸云逸甩开小太监,慌乱后退,“来人!快来人!有人想要行刺朕!”
董文博摇摇头,看着疯疯癫癫的诸云逸,神情淡然:“果然,你气数已尽了,早知今日,你又何必那般作为?摄政王现如今已经攻打到皇城之外,那些官员都被我说服,陛下若是想要体面些,还是自己退位吧。”
“你已经败了。”
诸云逸疯疯癫癫的扭头瞪着他,张口大骂:“你胡说八道!我不可能输给轩辕慕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输给轩辕慕景!”
他站在高台上往外张望,很快就发现了原处城墙上换了旗帜,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
那是轩辕的战旗,是轩辕慕景的战旗。
“不,不会的,我才是天选之子!我才是能够统领四国之人!重新来过掌握了一切,我怎么可能输?!”
“只要有凤倾倾!对,轩辕慕景不过是占了凤倾倾的优势!否则他赢不了我!”
“我没有输!我没有输!”
董文博摇摇头,他早就在暗中开始联络了那些官员,比起外围的武将,靠近皇城的都是文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让轩辕大军直通而入,而诸云逸全然不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眨眼间轩辕抵达了皇城,诸云逸受不了这个刺激,显得格外痴狂。
诸云逸大喊大叫,突然定定看着董文博,董文博也回望他,他痴痴一笑摇头:“你是来杀我的,是来看着我输掉的。”
“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说罢,对准旁边城墙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