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今天晚上别见人就行了。”
钟小术吧嗒吧嗒的走到床边,踢掉鞋子爬上去拿被子盖住自己:“放心吧,我死也不会见人的,因为我怕死。”
从这颗痣变成黑色的开始,她心里真的很恐慌,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反正就是超级害怕被人知道这个秘密。
知道了,她绝对是死路一条。
大殿,钟善一晚上关注着嫡系的子弟聊的很尽兴,突然想起自己的孙女,今天晚上怎么那么乖没有说话?
钟善看下去,钟小术那个位置已经是空的。
他疑惑的看着大殿扫视着,却没有看见钟小术,他问道:“小术去哪里了?”
钟小术?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钟小术的位置是空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钟善眼神询问着钟振酋:“你有没有注意到小术去哪里了?”
钟振酋一愣,他刚刚只顾着和自己的妻子敬酒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边上小桌子上的孩子不见了。
他道:“父亲不用担心,大概是小孩贪玩出去玩了。”
在家里还能出什么事不成,钟振酋一点都不担心钟小术。
钟善明显看出他眼中的淡漠,不悦的说道:“她是你的女儿,有时候也要关注着点,平时你在外面就算了,回了家还是要关心一下这孩子。”
因为那件事情钟振酋不可能说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起码也关心一下,给她点关爱,要不然这孩子就太可怜了。
钟善苦口婆心,但是钟振酋面色淡漠:“嗯。”
关心?
钟家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小孩吗,这女儿身边有那么多下人服侍着,他关不关心其实也无所谓啊。
钟善明白钟振酋抵触那孩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对着身边下人道:“去找一下绿裳,吩咐绿裳去看看小术去哪里玩了。”
下人出去了。
不一会儿下人回来禀报道:“家主,院落的人说术小姐半个时辰前去了您院落里面逗那只鹿玩,现在小姐回了自己的院落。”
逗鹿玩?
果然是小孩子,钟善想着要不要将那只鹿送给她。
这时一道尖锐的小孩子声音传来:“钟小术回自己的院子了?我可不可以回去啊?我好困啊。”
这是一个六岁的小公子说的话,小孩子都是熬不住的,特别是一开始玩的疯狂,现在就很困。
那些小孩都是想回去的,但是无奈父母在边上拉着,这会儿听见钟小术回自己的院子了,他们也想回去了。
那小孩的父母立刻呵斥道:“不得无礼,新年就是要守岁的,钟家的孩子就是熬得住。”
小公子委屈:“可是为什么小术可以回去?”
“这……”那孩子的父母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而此时钟振酋黑脸了:“来人,去请小姐回来大殿,小小年纪如此没有定力,居然不守岁,回自己院子像什么话!”
丢脸!
下人闻言就是要按照二爷的话去做,但是钟善开口了:“站住,不许去,小术是女孩子,出去玩了这么久累了回自己院子没什么,不要去打搅她。”
钟振酋不悦:“父亲,你不要总是那么宠着那孩子,看看她现在多么没有礼数。”
“你们不宠我还不能宠了吗!”这句话里带着怒意还有威压,钟善黑着一张脸说道。
当年的事情,是他做错了,但是钟振酋要呕气,也不要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钟善很后悔当初下药的事情了,现在他还活着,能庇护一下这孩子,可是以后怎么办啊。
越想越对钟小术愧疚。
哎,天意啊。
钟小术回去了,绿裳自然也带着人回院子了,一到院子她就询问道:“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
“小姐回来有小半个时辰了,而且小姐似乎心情不好,此刻正在房间里。”
“心情不好?小姐和谁一起回来的?”绿裳问道。
“小姐是自己跑回来的,过了一会儿复勼也回来了。”
绿裳眼中带的不悦,是不是复勼又惹小姐生气了?这种影子奴隶不行,这都是第几次惹小姐生气了,而且平日里也不细心。
她暗暗做了打算,这种不合格的奴隶绝对不能待在小姐身边,自己一定要去禀告家主,换了这个影子。
绿裳来到房间门口,发现打不开门,小姐这是把门反锁了?
“小姐,你睡着了吗?”
绿裳询问,但是里面寂静无声。
“小姐,你晚夜有没有吃饱?”
继续没有声音。
看来小姐已经睡着了,绿裳想着还是不要打搅了,万一吵醒了小姐,小姐的起床气可是很恐怖的。
是夜,钟小术裹着被子紧紧的闷在被窝里,有些呼吸困难,可是她还是不想从被窝里出。
“求求这颗痣,您老赶紧变红吧……”女孩嘟囔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她就睡着了,而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床边。
“这小孩大晚上裹这么厚干什么?”
这也不怕把自己闷死吗?
复勼看着都觉得闷,伸手将被子掀了开来,掀开被子发现女孩蜷缩成一团,而且手还捂着额头……
“她额头怎么了?”
复勼有些好奇同时也担心,是的,他就是因为好奇还有莫名其妙的担心,才会半夜出现在这小孩的房间。
本来他是已经回到自己的柴房打算睡觉了,可是想着那小孩捂着额头跑掉的样子,就辗转难眠。
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丫鬟也没有去理她,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还有她干嘛捂着额头?
好奇和担心的驱使下让他半夜跑来来了这小孩的房间。
复勼伸手将钟小术捂在额头的手拿开,他用的力气很小,发现这小孩捂的死紧跟本拿不开。
“别怪我用力掰开了。”他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为了不伤着钟小术,复勼还是伸手慢慢的掰开她的手,钟小术的手特别软特别小,复勼感觉只要他一个用力,这孩子的手指都会被掰断。
掰断了手指,她肯定会大哭的,然后就是臭骂他,不对,应该是像上次一样将他丢进奴隶营里面……
复勼可忘不了那次奴隶营里,十天十夜的地牢里面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终于“费劲”了半天把她的手移开了。
复勼看向她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