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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苏齐在苏府吃晚饭。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当他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不过内城并没有宵禁,所以他依然可以骑着白马,慢悠悠地朝着巡察司走去。
京城的内城不但不宵禁,而且一些地方,夜里的繁华富庶比白天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那些富庶的地方一般都集中在教坊司之类的地方,大多的地方都是安宁和祥和的。
苏齐慢悠悠地走着。
当他走了一半路之际,忽的心中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小预言术告诉他,有人在监视和跟踪他。
对方的水平非常高超,哪怕他上一世干了一辈子的跟踪和反跟踪工作,此刻都无法察觉,如果不是小预言术预警,他也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被跟踪了。
是个高手。
不过他并不慌张,也没什么反应,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依然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也没有回头观察,也没有加快速度。
他只是用心的感知着。
不一会儿,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丝有若有无的神念。
他的周身,神念很杂,又杂又乱,有的人在催动神念施展神通,有的人则用神念探查各种东西。
跟踪苏齐的那一缕神念非常轻,非常弱,就像一根蛛丝一般,稍不注意,或者如果不够敏锐一些,很难发现。
如果苏齐不是得了提醒,专门关注,他都无法察觉。
那一丝神念一会儿碰到他的身上,一会儿又很快散开,如果不是特别关注,也许就会认为这是某些无聊的人释放了神念四处乱看。
苏齐得了小预言术的提醒后,一直盯着那一丝神念。
那一丝神念虽然一会儿就散开了,但不一会儿又会搭过来,小心地探查着他。
不过整个过程却没有任何规律,完全随机,所以很难察觉。
“会是什么人呢?”苏齐皱眉。
他得罪的人肯定很多。
想对他下手的人肯定不少!
但有胆子这么做的,可不会太多,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苏氏家族,御前侍卫,公主殿下的红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往前走了一会儿后,苏齐跳下马来。
此时,他来到了一处高档茶楼。
他才刚刚跳下马来,一个店小二立即迎了上来:“公子,喝茶吗?”
苏齐点了点头,同时把马缰递给了他。
那个店小二接过马缰,牵着白马往马厩里走了过去,同时高声唱道:“贵宾一位!”
苏齐一边走一边继续关注着那一丝神念。
那一丝神念依然若有若无地跟着他。
走到门口时,另外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公子可有预定?”
“甲三。”
“甲三?”
苏齐点了点头。
“公子,请随我来?”
店小二立即在前面引路。
这家茶馆苏齐来过多次,对里面的格局和布局了若指掌,刚才他一抬头,就发现他说的那一家临街的雅间,黑灯瞎火的,所以那里肯定没有人,他想进去里面看看监视的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当然,他根本没有预定,不过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哪怕没有预定也能气定神闲,气势非常足,令得店小二都不敢怀疑。
他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进了雅间。
这中间,那一缕神念依然悄悄跟着,哪怕苏齐上了楼梯以后,也一直跟着。
“到底是什么人在监视我?”苏齐皱了皱眉。
店小二带着苏齐进了雅间后,把灯打开,把桌子凳子擦干净了,然后笑着对苏齐道:“公子请坐,是现在上茶还是?”
“等一会儿吧!”
“好的,公子!”
店小二转身离开。
对方离开之际,苏齐立即把自己的神念四面八方释放出去。
这样的行为并没什么特别,一般的修行者,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要用神念探查一番的。
他的神念四面八方探查出去。
那个人的神念非常警惕,一看这么多神念朝他涌来,立即往后收缩,迅速回撤。
他非常警觉。
苏齐趁对方回撤之际,立即收了神念,随后催动大伪装术,全身刹那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而且,他很快催动了小飞行术,嗖的一下朝窗外飞了出去,他从背对大街的那一个窗户那里飞了出去,然后直接飞到了茶楼的楼顶,找了一个安全而且方便观察的地方藏了起来。
他趴在房顶,用大伪装术把自己和房顶融为了一体,让人无法窥见。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非常快,而且又快又准,还非常轻巧,旁边的人全都没有察觉。
干这种反跟踪的事,苏齐早就娴熟至极了。
他把神念释放出去后,跟踪的人就立即撤了,等到他又悄悄把神念重新释放出来,再去查时,苏齐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他并没有就此打算放弃。
他慢悠悠地走向了茶楼,然后在门口附近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此时,苏齐趴在房顶,居高临下监视着茶楼门前的情况。
茶楼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不过大多人都是直奔茶楼而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在门口徘徊,或者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不过,那些人的行为和跟踪的人还是大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对于间谍之王苏齐而言,却是一眼就能发现。
简单来说,一般人的眼神都很散,漫无目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可是跟踪之人目光都很敏锐。
所以很快他就注意到目标了。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胡子很长,很茂密,毛茸茸的。
不过苏齐严重怀疑这些应该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那家伙来到茶楼门口站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随后就在旁边找了一个小摊坐了下来,点了一些东西吃着。
这似乎没什么奇怪,不过从高处看时,他的行为就很异常了,因为他跟旁边那些专门来吃东西的人是很不一样的,人家是大快朵颐,重心放在吃上,可他只是偶尔做做样子,而且眼睛一直朝茶楼看,一会儿直视,一会儿斜瞟,一会儿偷窥。
这家伙是谁啊?
苏齐越发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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