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宴和稳当带我回到房间,我这一觉就睡了三天三夜,稳当和子宴也守了我三天三夜。
第三天却是被渴醒的。
“水!”除了嗓子火烧似的干涩还有就是全身发软,我一只手撑起身子勉强的开口着。
水,我那沙哑的声音把坐在一边打瞌睡的子宴惊醒,跑到桌上边到了一杯水才过来扶我。
“你一直都在这里!”嗓子得到滋润过后我才询问着扶着我的子宴。
子宴点点头:“稳当也一直都在,这会去给守柳做饭去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劝说着子宴。
“我知道你要去救九月,我去看过了,旱漠被封印起来谁都进不去也出不来。”子宴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
“无论无何我都要救出九月。”
子宴听完叹息的摇摇头道:“姐姐那个人就是九月的父亲对吗?”想来稳当已经告诉了子宴我们是被谁所救了。
我点点头,子宴从来都不会问我这些问题我也不愿提,所以子宴对我的以前一概不知。
当时子宴的眼睛被遮住自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情,稳当虽然看见但却不认识灼言,只告诉子宴我们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所救。
“是他将你们封印在这里的嘛?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父君的意思将我封印在这里,但至少不是被我父君亲自动手送到这里。”
“所以我们都理解不了九月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姐姐你恨嘛?”
我摇摇头,其实当我知道九月还有一个元神留在这世间的那一刻我就不恨了,女人天生就是心慈手软的动物,更何况是对于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如今的我只想守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度过没有怨恨没有杀戮没有抢夺的余生。
对于曾经我爱过的那个灼言,现在想来那应该也不算爱,当初本就是稀里糊涂才和他走到一起,要知道那时候的我除了花熊还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以至于我后来离不开他应该是离不开对他的依赖,从未有过一段恋情的我很自然的就把那种依赖当成了爱情。
“倘若九月一直被困在旱漠里呢?”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救他出来。”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子宴斩钉截铁的向我保证着。
我朝他点点头。
我们已经把彼此当成最亲的人这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话说之际稳当已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亏得她有心准备了三个人的饭菜,她不敢确定我什么时候会醒又怕我随时随地的醒来,索性每次都把我的那一份也准备着。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我还真有些饿了,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去找九月,我还没有弄清楚如何旱漠会这次兽性大发,难道就只是九月要吸走他的修为他才大发雷霆的嘛?
交代过稳当万万不可在自作主张前去旱漠过后,我和子宴便前去旱漠,希望我们二人合理可以冲破旱漠的结界将九月拿出来。
“娘亲是你嘛?”还没走到旱漠跟前,九月那充满兴奋的声音从旱漠里发出,肯定是知道我是来救他的,他才会那般高兴。
一听到听到九月的声音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疾步上前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九月重逢。
手还未触碰到旱漠的树干,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反噬回来,幸得子宴及时扶住了我。
“娘亲!单凭你和子宴哥哥是救不了我的。”九月感受到我被旱漠所反噬回来,失落又心疼的开口着。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向九月保证道。
子宴拉住欲再次前去的我,对着旱漠道:“九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救你出来,你告诉我们。”
“我之所以会吸取旱漠的修为,是因为我发现旱漠被混沌之力控制我怕混沌会伤害娘亲才会孤注一掷。”
混沌!
我难以置信身子一软差点倒地。
“姐姐,什么是混沌之力?”子宴见我听到混沌这几个字脸色就苍白起来忍不住开口道。
“是混沌临死之前留下的一股力量,那力量若不被好好利用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九月所说的一切,为什么混沌之力会出现在枉死地狱,它不是已经被玉若雪收复了嘛!难道是玉若雪?如今我都已经甘愿被困枉死地狱她为何还不肯放过我,若不是因为她九月也不会只剩一个元神,我都已经不与她计较,她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我该怎么救你?”震惊之余,我也没有忘记眼前最最要的事情。
“必须让现在拥有混沌之力的人前来劈开这里,我才可以得救。”
“这里就我们几人谁会拥有混沌之力?”子宴脱口而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娘亲你必须走出这枉死地狱!”
且不说我可不可以走的出着枉死地狱,重点是十二个时辰之内我没有把握带玉若雪来到这里。
“这是不可能的!”我心力交瘁的脱口而出,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原以为来到枉死地狱我就可以避开一切的爱恨情仇,怎么一切又要回到原点了呢?
“是娘亲不可能离开枉死地狱还是不愿意离开枉死地狱?”九月很不满意我的回答。
“九月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你告诉我。”我不愿在纠结那个问题。
“娘亲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你们找到枉死地狱的出口你和子宴哥哥还有守柳你们是可以离开枉死地狱,并且可以来去自如没有任何时间限制。”
“为什么?”我竟然不知,想到曾经灼言和我做的约定只要我出了枉死地狱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无条件的和他再续前缘,九月话的可信度就非常高,他再怎么恨灼言,也不会拿我的生命做赌注。
“那些凡人和我都是死后才会来到这里的,而你们三人只是被封印在这里的,你们都还是六界之人。”
子宴听完九月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恐怕他有生之年都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离开枉死地狱。
“除了天帝和天帝之子没人可以找到枉死地狱的入口和出口,就算我们可以离开,也无从离开!”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不想离开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找不到出口的问题。
“娘亲你可以的,灼言在你身上放了龙骨,他就是找到出口的关键,只要子宴哥哥将它拿出和子宴哥哥的真身合二为一,你们就可以离开!龙骨和朱雀真身合体实力就等于是另一个天帝之子。”
原来灼言将龙骨放在我体内不仅可以救我于危难之中更可以助我离开,灼言的这番煞费苦心真是让我感动,虽说我对灼言已经没有了恨意,可现在的我也已经认清对他的感情若是和他再续前缘那是万万不能的了,他说过我若是离开这里就必须和他再续前缘,九月我不得不救,若是出了着枉死地狱,灼言定不会再那么轻易放我离开,我该怎么办?
“娘亲你是不打算救我出去嘛?”我久久沉默不语,九月担心起来,还以为我不想救他,可是他那里知道我和灼言的约定,为何当时我就没有考虑一下出去的后果就和灼言达成了约定了呢?
我这一生几乎都活在悔恨之中,不是没有缘由的,谁让我做事这么不考虑后果。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安心的等着我!”怕在待在这里会被九月发现我的担心,只得先行离开。
恍惚之际就走到柳树林,如果真让我离开这里我还真是舍不得,毕竟这里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地方,这里除了互相嬉笑打闹,我们没有任何的烦恼。
伸出一只手感受着柳树条划过我手心的那种舒适感,这种怡然自乐的感觉我怕是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一不惜命,二不追逐名利,宁愿永远都活的得过且过,为何总感觉命运和我过不去,以前的我拥有混沌之力命运苛责我我也认了,但是现在的我除了拥有一个只剩元神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命运为何还和我过不去。
“姐姐可是有什么苦衷?”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子宴终于开口了,我不确定子宴会不会帮我离开这里,还是子宴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你想离开吗?子宴。”我头也不回的开口着。
“我尊重姐姐的决定。”子宴抽象的回答着我,波澜无惊的语气让我猜不出他此时真实的想法。
“子宴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找到一棵柳树席地而坐靠着柳树便闭目养神起来,我早已没有勇气面对灼言面对六界的一切。
“小……!”
“嘘!”
子宴用手指挡住自己的嘴巴,示意稳当不要说话。
稳当无精打采的把饭菜摆在守柳的面前。
“爷爷小哥哥和姐姐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旱漠出来怎么什么都变了。”就连稳当也感受到这里压抑的气氛,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可能是因为九月那孩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九月了,还真有点想念那个小东西了。”
“九月!我见过就是那个圆圆的东西,那是姐姐的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怎么没听姐姐和小哥哥提起过。”稳当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顾不得什么期待着守柳的回答。
“姐姐也从来没和我们提起过,姐姐就是为了找那孩子才来这里的,才会认识我和子宴的!”
“姐姐和小哥哥,他们不是姐弟?”这倒是让稳当大吃一惊。
“当然不是!要不是子宴看起来是个孩子,我还真想让姐姐给我生个小子宴看看,那我们这里可就真热闹了!可是子宴为什么就长不大呢?”守柳口无遮拦的开口着,亏的他想的出来。
“爷爷!”稳当第一次这么字正腔圆的叫着守柳:“亏你想的出来,就不怕姐姐劈了你让我当柴烧!再说长大有什么好的,我不知道多真羡慕你们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不像我也许再过几年就会慢慢老去。”稳当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子宴失落的开口着。
“果然女大不中留,稳当告诉爷爷是不是想嫁人了,告诉爷爷爷爷去告诉姐姐,让姐姐和子宴去给你找个好人家。”
“才没有爷爷你乱说什么,不理你了。”带着少女那少有的娇羞与羞涩稳当提起裙摆便离开守柳的视线。
“稳当呀稳当爷爷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心慌个什么。”来到一棵柳树后面稳当轻啪着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呢喃的开口着。
再次醒来是从子宴的肩头,可能是我睡的太久了导致子宴也眯着眼睛靠着我的脑袋。
我抬起头子宴也从睡梦中惊醒。
“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子宴就会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就是我和子宴之间绝有的默契,那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