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以不太快的速度驶向面包车。
被压着灌了半瓶水的曲泠鸢口齿得到空闲,咬着牙骂道:“你们***混蛋!”
眼看身侧那只手就要放在了她的腰上,曲泠鸢用力扭着身子想要躲开,却被另一个人制住了行动。
“靠!”开车的人突然大骂一句,身侧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这辆车怎么回事!”
话音才落,两辆车相撞的声音就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曲泠鸢被绑在了车座上,没有因为惯性跌倒。
但另外两个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齐齐向前倾倒,脸重重摔在前面的座椅上。
沈修文算好了相撞的力度,能逼停他们却不会让人受到太大伤害。
他也想直接撞死这几个王八犊子,但自己和曲泠鸢还在车上。
“靠!”面包车内几人纷纷骂出声,往窗外看去。
这条路并不宽敞,被人撞了对方不挪开他们就没法移动。
这次来的目的是绑架人,不能被人发现...
三人急得像团团转,就见一个男人从那辆黑色保时捷上走下来,迎着车灯,把他阴沉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
“是沈修文吗?”曲泠鸢被座位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像伊陵求助。
“是,你有救了。”伊陵松了一口气,而后心情复杂的把头扭向一边。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眼看着曲泠鸢被欺负,却完全出不上一点力。
面包车的车门很快被沈修文拉开,他一眼就看到了车上被绑着手腕满身狼狈的曲泠鸢,瞳孔猛地缩紧。
“你们,在干嘛?”他脸上看起来面无表情,却让车内几人感到胆寒。
“没干嘛啊?我们就是出来串门的,现在要回家了,劝你别多管闲事。”给曲泠鸢灌水的那个男人面露凶光。
他们现在有三个人,有钱人大多贪生怕死。
想来这个保时捷车主和这小妞儿非亲非故,自然会知道要明哲保身。
“那你们带着我女朋友干嘛?”沈修文冷笑,眼底满是冰霜,伸手就去拉曲泠鸢。
显然没想到这人会认识曲泠鸢,车里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去阻止他救人。
还是那个灌水的男人猛地拽住了沈修文的手腕,语气凶狠:“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人多,识相点就别多管闲事...”
沈秀妍给出的金额很高,让他们心动不已,不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嘴角的弧度渐渐降下去,沈修文眯起眸子,长腿一抬,膝盖就猛地撞上了身边人的下巴。
他没用全力,不然这人的脖子可能会断。
顺势把弯起的膝盖伸直,小腿踢出去,鞋底与另一侧的男人脸颊来了个亲密接触,踹的他头晕眼花。
前面开车的人见情况不对,隔着车坐椅又挨不着沈修文,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
才把手放在门框上,沈修文一推车门就把他的手挤在了门框上。
“啊!!!”
惨叫声传来,曲泠鸢闭了闭眼睛。
沈修文动作飞快的解开了她手中的绳子,拉着她往车外走。
再次打开车门,他不等对方反应就把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脚扫在了地上。
车上两个人被打的都是头,还来不及反应,也很怕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走人质。
到底是做的亏心事,也没那么大胆子。
但是...你把人救走了能不能把车挪开一下让我们溜啊!!!
三人留在原地,差点泪洒黄浦江。
没办法,车是开不走了,他们又不敢留在原地,只好下车靠着两条腿逃命。
谁知道那人会不会报警。
沈修文拉着曲泠鸢乘上电梯,手中紧紧握着手机。
要报警吗?如果报警了肯定会牵连到沈秀妍。
那到底也是他们沈家人...
看了看身侧低着头肩膀颤抖的曲泠鸢,他心中满是复杂和纠结。
小狐狸精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欺负过。
自从认识她,也就只有在面对沈秀妍时才会这样受挫吧。
如果沈秀妍不是他的妹妹,估计早就要被曲泠鸢针对死了,哪还有现在能下手的机会。
“对不起...是我妹妹沈秀妍干的,我...我没办法报警。”沈修文语气罕见的没用底气,带着慢慢的愧疚。
曲泠鸢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泪痕让人心疼。
“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她淡淡的回答,听起来明显不太高兴,“我只是不明白啊,跟你认识的女性都要受到我这般的待遇吗?”
沈修文垂下眼睑,轻声回答:“严格意义上说,我只有你一个异性朋友。”
是朋友吧。
应该是。
“朋友?我难道...不只是你的下属吗?”曲泠鸢自嘲的笑着,弯起的嘴角带着疏冷,“刚刚还说我是你女朋友。”
事到如今了,他还是在顾及沈秀妍。
虽然是人之常情,但就是令人感到心寒,让她心脏都在微微抽痛。
“我...”
沈修文还想解释点什么,但感觉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微微顿了一下,电梯门已经打开,曲泠鸢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她小腿后侧有两处淤青,大概是打斗时受的伤。
沈修文幽幽叹了一口气,迈开长腿跟上去。
“额...”曲泠鸢正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双腿一软。
若不是扒住了门框,她可能就要给防盗门拜个早年了。
沈修文连忙大步走上去托住她的腰。
“啊...疼。”曲泠鸢疼的皱眉,小声叫道,反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之前那个男人在她腰上用力掐了一下,估计也受了伤。
放轻手上的力度,沈修文一手扶着她,一手去捡被她扔在地上的钥匙。
塞进钥匙孔,开门。
“你怎么了?”沈修文甚至帮她脱掉了鞋子,再把人抱到沙发上。
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面颊以极快的速度晕染上了红色,胸口起伏变大,呼吸用力。
“你还记得...车上有很多洒掉的水吗?”曲泠鸢指了指自己胸前大片的水渍,语气像是在隐忍些什么,“还有,这些。”
沈修文蹙眉,想了想:“记得。”
当时情况紧急,他虽然没多看,但也能感受到车座上被水沾湿的部分。
水量好像还不少。
“他们...给我灌了一瓶水,因为我...挣扎,所以洒了半瓶...”曲泠鸢的喘息开始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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