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乔从白齐哪里知道封廷御因为恨她,故意断掉了绵绵的治疗,急的顾不上自己看不看得见,一路跌跌撞撞,求着白齐带她去见绵绵。
绵绵的病房在重症室病房,她小小的身影就那么趴在门边上,软糯的小奶音夹杂着哭声。
“妈妈,妈妈,绵绵害怕。”
顾乔靠在门边外她想要开口安抚绵绵,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耳边是绵绵哭的撕心裂肺声音。
她只要想象出她的绵绵那么小的一个人忍受痛苦,她就恨不得自己去受那些苦。
现在,顾乔只能无声的跪在地上,用脑袋撞在门上,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来她心底到底有多难受。
白齐伸手出挡在她的额头:“乔乔,你不要在作践你自己,我现在就去把他叫来。”
白齐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要是在这样情绪激动下去,眼睛那块的伤口肯定又会再次撕裂。
这次封廷御真的是下手太狠,居然会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封廷御来的时候,顾乔几乎是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在听见皮鞋踩踏在地上的声响,准确无误一把抓在他的腿上。
白色的纱布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不住那张悲伤到极致的脸。
唇瓣没有任何血色颤着,她想要说话,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指紧紧攥在封廷御的裤脚上面,
顾乔真的很想告诉他,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不要再伤害她的绵绵,所有的事情她都认,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放过她的绵绵啊。
居高临下的封廷御看着这幅样子的顾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怒火。
“顾乔,你这样子看起来真像一条狗。”
以前那个骄傲如她的顾乔,会仰着那张少女恣意的小脸,以及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站定在他的面前,大声说着:“封廷御,你是我顾乔的人!”
而不是像这样,卑微到一点骨气都没有。
顾乔现在什么自尊,什么高傲都不要,她只要她的绵绵。
许是听到封廷御的话,顾乔下意识的就要去磕头,可是在还没有磕下去的一瞬间。
封廷御一把暴怒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攥着她的手腕。
“想要救那个小野种,那么你就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一切。”
顾乔拼命点着头,那白色的纱布隐隐透出一丝血迹。
封廷御随即怒吼一声:“不准哭。”
顾乔立马收住,消瘦的肩头还在打颤。
“我可以让你见那个小野种,只不过你要跟着我回顾宅,落落受伤了,别人伺候我不放心,你去伺候落落。”
顾乔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点着头。
就算现在是让她去给南落磕头,她都愿意。
她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骄傲的顾乔了。
不就是羞辱吗?也不差这点难堪了。
封廷御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这样低眉顺眼,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顾乔,让他心里更加堵得慌。
他不禁回想起脑海里她决绝不肯给南落道歉的她。
“十二,开门,让她进去。”
“是,封爷。”
只不过门刚一打开,绵绵那么小的人儿已经彻底哭晕了过去。
顾乔胡乱的在地上摸索着,一把将绵绵抱在怀里,谁来救救她的绵绵,救救她的绵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