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乔眼睛上的纱布被揭开,北宸应的手里拿着手术刀对准了她的眼眸。
只一瞬,那种疼痛袭遍了顾乔全身上下,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牵扯,四肢百骸疼的全部都在颤抖。
摧心剖肝的疼大概比不上现在的疼,顾乔疼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封廷御,你是有多恨,恨到只给我一年的寿命,恨到让我生生的体会着钻心之痛。
指尖狠狠的在身下的手术床上抓出血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顾乔宁愿自毁一切,也不要再遇见封廷御。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疼到连每一寸的呼吸都在提醒顾乔,她爱错了,错的有多么离谱!
现在的她,比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还要脆弱。
顾乔只觉得她被封廷御推下了一个深渊,一个让她勇无翻身的地狱。
手术室红灯熄灭亮成绿灯,北宸应摘下脸上的口罩,直步走向站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的封廷御跟前。
特别是在北宸应说完:“手术顺利!”
这四个字让封廷御眉宇间凝结在一起的愁雾顿时也散开来。
“嗓子呢?”
清冷的三个字里透出他的关心。
北宸应随即反应过来:“她的嗓子不是很早就恢复了吗?”
“刚才她在手术期间,还喊着一个名字,‘阿钦’是你的小名吗?”
北宸应是故意的,他跟封廷御是兄弟,怎么会不会知道他的小名。
而且,顾乔的嗓子根本没有恢复,若是强行说话,每说一个字便是拿针在刺,以后就真的成为了哑巴。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的小落,让封廷御跟那个女人的关系恶化,让他从心底厌恶顾乔。
听完北宸应的话,封廷御脸上阴鹜的表情更甚,漆黑的眸子冰霜覆盖。
这些天她不肯开口跟他说一个字,却在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阿钦!
陆时钦!陆家!
所以上次在酒店的那一幕,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会,也不存在有什么苦衷。
她顾乔心里惦念的男人,真的是陆时钦。
就连封廷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动怒,即使他不爱顾乔,她也不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不要她的心。
也不准顾乔的心给别的男人!
专治且霸道无法说理。
这次手术,北宸应说了,她会很快醒来,可是顾乔足足陷入昏迷三天,这三天封廷御跟中邪了一样,连办公都让十二搬来医院。
就连封廷御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特别是当北宸应说她毫无求生意志的时候,他怕她醒不过来。
她若是醒不过来,那些欠下来的血海深仇,谁来还。
南落知道这件事后,为此对顾乔的恨意还有嫉妒更甚。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顾乔的病房,拔了她的呼吸机,让她缺氧而亡,可是仅仅是这样,南落觉得太便宜她了。
更何况,能够让顾乔疼的,从来都不是直接折磨她,而是她的女儿,绵绵。
好巧的是小珩跟绵绵同样有哮喘,只不过绵绵的哮喘要比小珩严重的多。
现在正是春季,正好医院附近种了几颗柳树,这几天依稀可以看见柳絮飘荡在空气里。
南落特意带上小珩,为的就是保持她温婉善解人意的人设。
小珩在南落的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副样子,小心翼翼不敢像其它孩子一样,索求母爱。
微小谨慎,小珩也不敢去牵南落的手。
因为南落告诉小珩,她不喜欢撒娇的孩子。
所以小珩习惯将手揣进兜里,站在南路的身边。
“妈妈?你真的要带我去见绵绵吗?”
南落脸上的笑意假到不能再假。
“当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这几天不是很想念绵绵妹妹吗?”
小珩重重点着头:“那我去看完绵绵,还可以去见乔乔吗?”
“当然!”南落微微眯眼,脸上的笑意轻柔,落在外人的眼里,她还真的是一位好妈妈。
南落站在原地,那涂满娇艳的红唇轻张:“小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