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手里的水果刀不知什么时候就对准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蓝白色相见的宽大病服罩在她瘦小的身上,布料很快就被刀刃所划破,封廷御那双眸子几乎是一瞬微眯了起来。
很好,现在都学会威胁他了。
“你死了,陆家一个人都跑不掉。”
“还有你的女儿,或许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刻,顾乔承认自己输了。
她连自己死都不能决定。
封廷御说的对,她这辈子只能被他掌控,不对,是剩下最后一年的时间。
顾乔真的很想亲口问一句,她现在死跟一年之后死,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这句话她还没有问出口,护士急急的跑了进来。
“封爷,不好了,小少爷哮喘发作,听说是VIP病房叫做绵绵的小女孩,扔掉了小少爷的哮喘喷雾。”
这句话在顾乔跟封廷御之间炸开。
刚才封廷御对她仅剩的一点怜悯荡然无存,无数恨意从心头聚气。
他怎么能对她仁慈呢?
封廷御差点就忘了,顾乔是他仇人的女儿,这笔血海深仇,他还得慢慢讨要。
眉眼的怒意已达眼底,周身那股清寒放佛笼罩了顾乔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让她身影一滞。
再也顾不上喉咙里是怎么样的疼,开口解释。
“封先生,绵绵一定不是故意的,绵绵也有哮喘,她怎么会扔掉喷雾呢?”
话刚说完,顾乔的脖子就被封廷御大手狠狠扼住,低沉的嗓音像是给她下达致命的命令。
“小珩若是有什么事,你的女儿也别想活。”
顾乔伸出手抓在封廷御的手臂上,鼻尖的呼吸让她难受的说不出一个字出来,脖子上的力道不断收紧,更让她的喉咙如同火烧针扎一般难受。
从门外进来的南落,看见顾乔就冲了过去。
“顾乔,你的女儿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护士说了,是你女儿一直要吵着去楼下玩。”
“现在正是柳絮的季节,你这样做是不是就想害死我的儿子,你的心是不是太毒了。”
顾乔刚能看见,视力没有以前那么好,眸光中总有白茫茫的一片。
看着南落发狂朝她讨要公道,以及封廷御的暴戾,忽然就轻笑了一下。
清浅的笑意在梨涡里荡漾开来,没有以前那样的美好,现在反倒有种凄凉的美感在里面。
“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躺在病床上,又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去找我的女儿。”
“南落,你看我不顺眼,何必自导自演一出戏,拿自己儿子利用,这天底下的母亲,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干得出来。”
顾乔似乎永远也想不到,在小珩从生下来到现在,他的童年是怎样的痛苦。
南落真的有把自己当做一位母亲吗?
顾乔的话放佛戳到了南落的痛点,更像是在提醒一旁的封廷御。
不要只做一个被美色诱惑的瞎子男人!
封廷御眉宇间的暴戾越来越重,薄唇一声反笑:“你是在教训我?”
顾乔觉得他没有办法跟这个男人讲道理,她只是在提醒封停,提醒他,他身份的南落,是怎么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不想再理会眼前两人:“封先生,你这偌大的医院,不会连监控都没有吧。”
她的话一针见血,只见刚才还理直气壮要找顾乔讨一个公道的南落,脸上的血色瞬间惨白。
急救室外。
北宸应不在,一直拒绝来这家医院的白齐,被迫被十二给请了过来。
这家医院是以前顾氏旗下的,这里的每一寸每一木,顾乔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当年她的父亲就是考虑到会有哮喘病人,那几棵柳絮早就被种植到别的地方,两个小孩子怎么会突然跑过去。
顾乔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绵绵也有哮喘,每当哮喘发作的时候,都能要了绵绵小半条命。
可是现在,绵绵好端端站在哪里,小小的手背上还有留置针没有拔下来。
“绵绵。”
顾乔想要冲过去,将绵绵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