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叙来顾府接新娘子,也是被美貌一个暴击。
什么叫人间绝色,今天脑子里终于有了最为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这个词。
之前是看过人穿嫁衣的样子,但像这样浓妆艳抹,又钗环满头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瞧见,盯着顾念喻许久,叫顾念安都不乐意了。
“新郎是不能进来的!”
顾念安觉得人实在太不守规矩,即便以后就是人家的小舅子,可还是对人有那么些的抗拒排斥,要不是那豪横的聘礼,估计此刻都直接要把人赶走了。
赵流叙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本来是想问夫人满意不满意的,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往常都是赵流叙揶揄人的份儿,今日顾念喻痛快了,揶揄他一番,“怎么,是不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出来按在我的身上?”
赵流叙无奈地笑了,“那夫人也得舍得才成。”
惹来屋子里一众女眷的笑声,都是来伺候新娘子出嫁的,全福妇人笑着把人送出去,“新郎官您就不要着急了,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一大早顾府就敲锣打鼓的,但一直快要到中午,仪式都还没结束,最后一个关节,就是要拜别顾府的长辈,就是顾老夫人和顾老爷沈氏。
虽说顾念喻和赵流叙都是不太情愿的,但毕竟要走个仪式给观礼的看,还是把这一节给完成了。
顾老爷几次都想和梁祈搭话,抓紧最后的机会。
梁祈始终笑盈盈的看着院子里的场面,自然的岔开话题。
顾老爷不禁有些急了,“梁大人,小女和您的关系一向不错,也很感谢您今日来观礼,若是以后有空的话,也请梁大人多到府中走动走动。”
这就说的很莫名了。
顾念喻都已经嫁出去,梁祈就算是走动,也不会来顾府。
不过大好的日子,没必要把场面弄得那么僵,梁祈只是对人微笑,什么也没有多说。
王爷和王妃成亲,自己作为知道一切的人,也很清楚王妃与顾家人的关系,该不该联络,心中自然有数。
顾老爷没得到回应,吃瘪,心里十分的不悦。
但就算不悦,也不能表现出来,人家梁大人是看着谁的面子才来的,没有人不清楚。
此刻顾老爷心里再不痛快,再怨恨这个逆女不知道孝敬家里,面上也不好露出半点不高兴。
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锣鼓喧天的来到了流春街。
“这是哪家的贵女出嫁?场面也太热闹了些!”
“还能是哪家?顾家的大小姐呗!”
“我可听说顾家大小姐要嫁的不是个上门女婿?”
大家都有些傻眼,迷蒙,还觉得人家这是另嫁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他们需要多操心的事情,很快就都高高兴兴的跟着队伍领发放的喜糖和赏钱。
别管人家要嫁什么人,他们能得点好处,也是相当不错了,拿人的手软,嘴甜,街面上都是一片祝福声:“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到了宅子里,又是一通繁琐的礼节要走,一两个时辰后,新娘子顾念喻才能安安稳稳的坐到了喜床上,感觉像是连加了三个班那样累。
能来参加的,都是给赵流叙面子,其中大多数人也是暗暗的知道赵流叙的身份,没敢做什么闹洞房的事情,也没逼着赵流叙作为新郎的去喝的烂醉。
赵流叙让人给跟着来的宾客都发了大礼,说明,“父母高堂都未在家中,所以这个喜宴就暂且不办了,这红封子还请各位都收好。”
大家自然是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也知道赵流叙是心疼新娘子呢,纷纷说了点喜气的话,留下他们的礼物,都离开了。
屋子里,绿柳伺候着人,把发冠给拆了,见顾念喻累的都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又有点心疼。
“姑爷今日也太有面子了,我看谁家的小姐都没有您的排场大呢,”想到什么,又扑哧一声,“我看见夫人和二小姐的脸色都青了!还要挤出笑来,真是好玩极了。”
绿柳是顾念喻唯一带来的陪嫁丫鬟,自然还是跟着叫小姐。
为了保护她,也是低调,没让她知道面前的小姐,已经是当今大梁皇朝的‘王妃’了。
顾念喻听着,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绿柳看见人进来,“姑爷!”
赵流叙十分喜欢这个称呼,直接给人丢了两枚金花生,“下去吧。”
“谢姑爷赏!”绿柳高兴的捧着金花生,立马有眼色的下去了,洞房花烛夜,她还是十分懂的!
房门一关,赵流叙坐到床边,给人捏了捏腿的,“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是啊,我可不想再来一回了。”顾念喻懒洋洋的,也顺势靠在赵流叙的身上,“这结婚可真是太累了。”
“夫人想要一回也没有了,”赵流叙差点没吃飞醋,但很快还是没闹她,“等回到京城之后,礼物倒是可以多补一些。”
凡间的礼节都如此繁琐了,要是以王妃的礼节,真是有些心疼顾念喻,左不过已经有了一方认可。
被人按揉了好一阵,顾念喻才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绿柳被赶下去了,赵流叙伺候她脱下了喜服,身上去了沉甸甸的负重,顾念喻又觉得好了许多,想起,“我们是不是还没喝交杯酒?”
虽然是想要直接点,但今天一整天都耗费下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赵流叙把桌上的盘子端到床边,给两只金杯倒上美酒,“夫人,请。”
二人喝了交杯酒,赵流叙吹灭了桌上的红烛,将自己肖想了许久的娇软美人扑在身上,正欲好好品尝,做不可描述之事时,胸前被一双小手推住。
顾念喻意乱神迷,却还被动静影响,“外面怎么了?”
“管它怎么了,”赵流叙不满,“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可别分心了。”
最终,还是成就了好事。
顾念喻没了力气,娇娇软软躺在床榻里,睡得昏昏沉沉。
而赵流叙裹着外袍下了床,出房间,闻到院子里的血腥气。
“王爷。”白之正在细细的打扫院子,去除痕迹,凌一看见人,走上前,汇报,“杀手都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