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改造后院的动静有些大,闹得人心不稳。
“这东家真的是打算改进铺子,不是想要重开铺子?”
“我哪里懂得……不过怎么看,日后的日子都不那么容易了。”
“什么不容易,我看东家倒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定会把生意做得更红火哩……”
说什么的都有。
很多人还是觉得以前的生意没什么错处,不是都能接受什么改革改造的,也不能理解顾念喻的这一通操作。
顾念喻自然不会人人都解释,说来她才是这个东家,况且也是为了铺子好,这些人现在不理解,等日后看到了成效,自然不攻自破。
而眼前,就还有好些人和她离心,偷偷的跑出去,去给何兴通气。
凌一是什么角色,监工的同时也发现了那边的动静,要去阻拦的时候,看到顾念喻轻轻摇摇头,似笑非笑,“有些事,你拦了也没用,就顺其自然吧。”像是何兴这样的角色,顾念喻也从来没放在心里。
凌一对自家王妃的命令还是听的。
主要也是真的没把何兴多放在眼里,根本不是多值得忌惮的人,要是真的冒犯了王妃,再和他计较也不迟。
何兴对人十分的不满,即使知道东家有事,也在昨夜把自己喝的烂醉,睡得是昏昏沉沉的。
那边来了人知会,何兴还是迷迷瞪瞪的,急得人更用了几分的力气,“哎呦,何掌柜,您快清醒点吧!您再不管事儿,这铺子可就彻底没您的事儿了!”
何兴终于有了几分的清明。
冷笑,“笑话!我管铺子的时候,还没她呢!由得她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跟我比起来,她就是个黄毛丫头,在我的面前摆什么谱子。”
“您就是说得再多,那铺子不也在人家的手里捏着?今天还动了店面,我看您的掌柜也保不住了!”
何兴的脑子更清明了,酒还没醒,就冲到店面去找人算账。
一来到绣品店,就看到凌一他们在动店面了,心里是更加的生气,来到顾念喻的面前就是一通指责:“谁给你的权利随意动铺子!你凭什么这么做,这是你的生母生前就定下来的,你这样做,就是不孝!”
“何掌柜好大的派头啊,”顾念喻笑,“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可不能接。这铺子本来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自然由得我来随意处置,怎么,难道我还没这个权力吗?还是说,何掌柜觉得这家铺子该听你的才对?”
就算是顾念喻的生母活着,也不会这样要求,倒是这个何兴,给了他几分颜色,他还开起染坊起来。
是让他担任了几年的掌柜。
可这家铺子,仍然是属于顾念喻的,原先就是母亲留给她做嫁妆的产业。
他何兴不过就是拿着工钱来管铺子的,能用钱来雇佣他,自然也能雇佣来别人。同样的价钱,还不如请一个更忠厚实诚的。
何兴开始站不住脚,可还是很不服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这家铺子一直都是这样,就算你是东家,也不能就这样随意修改吧……”
顾念喻不是没闻到人一身的酒气,也把话重复了一遍,“这是我名下的产业,是我的铺子,我有权来修改和处理,我今天是来准备宣布新规定的,这一点您也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去别家另谋高就。”
“况且,我觉得,您做事是不是也太不妥帖了一些?就算是对我有一些意见,你也不该这样玩忽职守,给每位掌柜开的薪资都是很公道的,您这样做,不就是没把铺子放在心上,没把生意放在心上。”
一个雇佣做掌柜的,是不是太嚣张跋扈了?
她的铺子,是留不下这尊大佛了。
可以说何兴是真的拿自己当盘菜了,别的掌柜就算也有些不满的,但不会这样把自己当成主子家一般,还要给顾念喻几分颜色。
他也不掂量掂量,拿什么来给别人脸色看?
何兴这会儿的酒是彻底醒了。也很是不服气,就算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也不是任由这顾念喻随意摆布的。
“东家你是想要把我赶走,不过可没这么容易,当初我们跟老东家,可都是签订过协议的!您要是把我赶走,那就是违背了协议!”
何兴的说法,顾念喻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算作后世的话,这可能就是‘劳动合同’一类的,的确有效应的,但这回就只是何兴嘴巴里说说,顾念喻是根本没见过的。
“这也是你一边的说辞,我凭什么就听你的,如今铺子的所有产业都是在我的手里,我可以继续用你,当然也可以辞退你。”如果说之前顾念喻还抱着容忍的想法,现在就根本不想用这位难管教的掌柜了。
这家铺子,顾念喻是想带着做好的,但其中的这位管理员工要是这样的和自己作对,不把人赶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何兴还在那边瞪着眼。
顾念喻不和人掰扯,搬出官府来,“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去管府衙里说明,我没有必要在这里为你浪费时间,铺子我是一定要改,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你的掌柜之位,我想大家和你自己都明白,不是你能胜任得了的。”
一个掌柜的确要有做生意,管理人的本事。
何兴之前做的是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来。
但是今天这种顶撞上峰,不服管教的态度,顾念喻就算能掰得正也懒得去耗费精力,从一开始就不服她的人,到后面也不会多么的听命和忠诚。
而一个管理铺子,做老板的,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忠诚,精明都是放在次要的。
“东家这样做,不就是在明摆着欺负人吗?”何兴气冲冲的,像是在倒打一耙。
毕竟顾念喻已经说好了要改革,是何兴这边一时不服气,不服人的管教,这次还酒气冲天的跑来顶撞。
都觉得不是小东家的好脾气,这个何兴早就被人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