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麦谷轻轻垂下头,是一片丰收的好景象。饶是从没干过农活的她,也为这样的景象而觉得欢欣雀跃。
“是啊,其实我一直都希望能过这样的日子。”
“什么?”顾念喻没明白,难道这个王爷,就一直想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农耕女织,平凡度日?
赵流叙没注意到她诧异的面容,也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如此,百姓安居乐业,大梁的每处地方都能这样每年丰收,吃喝不愁,这是多好的场面。”
顾念喻点点头,感叹,“是啊,但是自古以来,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汴城其实算是安稳的,就是没有那么繁荣,不过也比有些地方连饭都吃不饱的流民要好的多。
无论在什么时候,就总是有生活在底端的人民。
身为皇室,也是大梁的上位者,赵流叙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并不是不挂念天下苍生的人。
但,他如今被困在汴城,似乎也是鞭长莫及。
赵流叙:“若不是那位昏君,大梁也不至于有民不聊生的地方。”说起来都是恨恨的,带着谴责的态度,“路有冻死骨,可这昏君不但不理会,反而昏庸度日,亲信小人,百姓们的苦,他视而不见,如此下去,迟早是墙倒众人推!”
说到后面,他不无忧愁。
一个朝代的建立不是容易的事情,势必要带来许多的伤亡和斗争。
可若是那位昏君在位,再这样如此的享用民脂民膏,却根本不为百姓做实事,要反,只是迟早的事情。
“哎,这天下,早晚是要动乱的。”
顾念喻第一次听他说起关于朝堂的事情,也为人句句的‘昏君’感到有些抑郁和心慌。她也身为百姓,虽说没有经历这样的时代,但太知道没有一个好的领导者,所有人的生活就都不会有真正安稳的时候。
内忧外患。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也是有了‘昏君’后,绝对会发生的情况。
想到战火滔天,流离失所的模样,顾念喻的眉眼也沉了下来,猜测:所以赵流叙出逃,也是跟这‘昏君’有关?
赵流叙为了百姓的生活担忧,可昏君却不闻不问,昏庸度日,或许是惹来了昏君的盛怒,或者是被朝堂的小人弹劾……总之,想在浑水里保持干净,就一定会有被针对的后果。
想着赵流叙为百姓发愁,为天下发愁的样子,顾念喻也不能做到更多,只能压下心头的一抹不安和愁绪,拉住他的手:“夫君,你别多担忧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不光是安慰,也是一种坚定的信念。
如同她一步步的脱离顾府,走到让顾府攀附不上的地位。
哪怕前路千难万难,顾念喻也不会有任何的退缩,既然走了,就要一鼓作气的走到底。
和赵流叙一起。
赵流叙见她很有勇气,又十分有气度的样子,心头的愁绪的确是散开了一些,他本就没打算同流合污或者是对某些人低头,为了身边的夫人,也一定会迎头直上,和那些暗搓搓的势力作对。
用力回握住自家夫人的小手,微笑出来,“夫人说的对,就连夫人也不畏惧与人对抗,为了我们日后的小日子,我自然也不会畏惧退缩。迟早,会迎来真正的太平。”
顾念喻知道这话里其中的意味很重,也彰显着日后的生活绝对不会多么的轻松惬意。
不过,也是顾念喻的性子天生不畏惧挑战,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二人扫开烦绪,继续逛着,这边附近并不荒芜,似乎也是有个什么活动,让这天变得更加的多姿多彩起来。
“他们是要举办什么活动?你特意带我来参加的?”
“夫人不要着急,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赵流叙还是保持神秘,不先告诉,也是活动还没有开始,人还只是三三两两的,不过男男女女都有,还都是年轻的,看来还是比较好玩的活动。
顾念喻愕然,这才知道原来也不是精心的布置。
难怪帐篷和帐篷都很不一样,赵流叙带她去的,是一顶非常豪华的帐篷,也是比较宽大的那个。
不过虽然不是特意布置,但也是别有用心,顾念喻并不计较,故意捏他的手,被赵流叙反手抓住,两个人贴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恩爱的小两口。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但靠在一起,都是分外的安心,顾念喻也在打算,“若是下次进扫雷大盘,得看看有没有一些种子和农学书之类的……”
虽说是比不上某位尊敬的爷爷,但让大梁的百姓们能吃饱,或许还是能做到的。
两个人逛完回来后,河边的活动已经开始。
本来没有的篝火此刻也被点燃,显得十分的热闹且盛大。
这是一场给新婚夫妇的祝福活动,能参加的,几乎都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也有愿意凑热闹的夫妇或者是带着心上人来的。
赵流叙安排生辰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活动,觉得顶顶适合和自家夫人参加,便交了入场的银子,叫人安置好了帐篷,成为了参加的一员。
这就像是个大型的聚会,还是露天的,虽说除去篝火以外,也没其他的装饰,然而因为众人的兴趣都高,还是非常值得的。
围着篝火,活动就是跳舞,喝酒。
顾念喻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在这里的‘派对’,整个人都兴奋了,拉着赵流叙一起跳舞,旋转,最后软倒在人的怀里。
“赵兄,你家夫人还真是豪气,简直比你我都要能喝!”
“让你见笑了。”赵流叙宠爱看着靠在身边的顾念喻,跳舞跳累了,拿酒水当茶水一般的喝,叫人看着都瞠目结舌的,因为难得开心,他也不束缚,“今日是我家夫人的生辰,我就是特意带她出来热闹开心的。”
“原来是赵夫人的生辰!生辰快乐!”这人连忙祝贺,也和自己的小妻子敬了赵流叙和顾念喻一杯。
他们成婚才一月有余,正是恩爱甜腻的时候,一起坐在外头,吃烤的食物,也开始聊天:
“不知道赵兄和夫人成婚多久了?”
赵流叙不隐瞒,说了日期。
这人忽然想到什么,“这日?我记得这日不是城中顾大小姐的婚事吗?那场面豪华得,真叫人咂舌!不过也叫人羡慕坏了!那顾大小姐和赵公子还真是有福气,不过你们也是不顺,竟然撞到同一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