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上前,最后是顾念喻上去,把两个人给拉开,护在顾南浔的面前,“顾如寄,你不要太过分了!”
顾如寄瞪着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念喻又说,“这是在李氏的灵堂面前,你就这样欺负她唯一的女儿,你就不怕她夜里去找你?”
这话把顾如寄给吓着了。
古人本就信奉鬼神,更是信什么六道轮回之说,顾如寄再恶毒,也不敢招惹了鬼神,再加上在李氏生前的欺压,就更是不敢再造作。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顾如寄嘴硬,但却不敢再对顾南浔动手,明明是被损了面子,却不能发泄,更是恨的不行。
“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你日后且给我等着。”冲顾南浔威胁的丢下这句话,顾如寄恼火的走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追着一样。
顾南浔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胁,不是被顾念喻扯着一把,又要像是被惹怒的小兽一样冲上去。
“南浔,够了。”顾念喻不认可她的做法,“想要教训她,这样的方式太不理智了,你看你,自己也受伤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到那时,不管是顾如寄还是顾府,都不能再给我们颜色看。”
安慰是该有的,但既然人都已经去了,她们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否则,等待她们的,就还是顾府里的轻视和欺压,一朝没有强大起来,就永远不会被真正的尊重。
顾如寄以往欺辱,今日还跑来放肆,着实是过分。
但想要和她们母女作对,一场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的报复。
顾南浔最终被安抚了下来,被拉进了屋子里,顾念喻让人拿来了药箱,给人上药。一面上药,一面说,“姨娘的后事,凌一已让人准备了,你好好休息,姨娘不希望看见你变成这般。我知道你也为姨娘的事情痛楚,但事已至此,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顾南浔的脸上都被指甲划破,不过并不严重,处理好了不会留疤。
女子间拉扯,无非就是扯头发抓脸抓胳膊之类的,顾如寄那边也没有讨到便宜,头发被抓乱了,脸上也有伤痕,不是顾念喻的那番话,今日顾南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如今的顾念喻,也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多谢你,念喻姐姐。”顾南浔声音沙哑,哽咽,“我也知道我今日是冲动了,但我实在是恨她!我母亲都已经逝去了,她还要来面前找麻烦,她和沈氏为什么要这样恶毒!”
顾念喻自然是给不了回应。
“换做是我,也会有相同反应的。南浔,你现在已经嫁出了顾府,不用多忌惮她们,我也会护着你的。”
“我现在不怕她们!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苦痛和悲伤的确会叫一个人成长,也是没了要小心护着的人,顾南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眼眸都瞧着比往日要刚毅许多。
失去母亲的痛,的确对她影响颇深。
顾念喻怜惜的给她的脸上涂抹,“你放心,该得到报应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姨娘在泉下,也一定会保护你,我答应过她,定然会照顾好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这话叫顾南浔又落下泪来,却又赶忙止住,怕冲掉了药膏。
“就是沈氏来找我,我也不怕,这件事本来就是她顾如寄的不对。”
顾念喻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知道,这顾如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顾南浔也想的太过天真。
这对母女的心思可阴沉的很,就算知道顾南浔不好招惹了,也有的是其他的方式来对付。
虽然不至于忧愁,但也沉了面色。
顾如寄回到了如园。
沈氏一眼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受了伤,惊愕,“如寄,你是去哪儿了。怎么脸上被伤到了?”
脸面可是一个女子很重要的资本,沈氏连忙到跟前查看,恼火得不行。
顾如寄:“还不是顾南浔那个贱人!她现在是胆子肥了,跟顾念喻学习了,我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沈氏才知道女儿是去李氏的灵堂找不痛快去了。
“你啊你!好好的,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没几天都要从顾府抬出去了,你这么小心眼做什么?!”
沈氏自己还是很有心计的,但就是没培养出一个有心计的女儿。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意义去关注,可顾如寄,真的蠢得让人来气!
“娘!我都被那顾南浔撕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教训我!”顾如寄又气又委屈,还真的掉了几滴眼泪。
沈氏虽然对她的举动生气,但是更气顾南浔那边的‘放肆’。
就只是一个顾府的庶女,竟然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动手了?就算是现在背靠着顾念喻,自己也还是她的嫡母!
沈氏软了口气,“好了,快到屋子里来,娘给你上药,可千万别让脸上留了痕迹,要是害得你容颜有损,看我怎么教训那小蹄子。”
如园里的婢女忙把上好的药膏端上来,是花费黄金百两才能买来的好东西,也只有顾如寄有这个资格挥霍。
被沈氏关心,顾如寄就哭的更加肆意,“娘,你是不知道,今日那顾南浔竟然这样顶撞我,还逼我和李氏道歉?那李氏算是什么东西,她又算是什么东西?女儿今日可真是丢了人了!”
沈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娘,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东西!别以为嫁出去了,就不是顾家的人了!”
听着顾如寄哭着求她让自己帮着出气,沈氏答应下来,也心疼的亲自给人涂抹药膏,眼眸愈发的深沉,有几分的狰狞。
“这件事我定然不能让它轻易的过去,一个庶女罢了,竟然敢伤到我儿,谁给她的狗胆!”
顾如寄这才有些满意,被触碰到伤的地方,有些刺痛,恨恨,“娘你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顾家的主子,竟然还得罪于我,轻慢我的弟弟,就该把她给逐出去!”
沈氏没有应和这句话,心里自有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