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东山的说法是,老爷子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方法,要回老家一段时间。
这女佣不疑有他,只是觉得这家人做事不大靠谱,当时的极东虽说不像现在的关西地区一般犹如末世。
但也算得上是暗流涌动,这种时候家里有异能的人不留在家里,居然一个个的往外跑。
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但她只是个打工赚钱的外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就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以为这份不安是家里没有异能者导致的,也没在意。
能有份吃喝不愁的工作让她们一家能生活无忧,已经不易了,不能奢求更多。
后来极东的形势更恶劣了,她忽然发现一向抠门的家主就像转了性,隔三差五就会收养因为怪物家破人亡的孩子回来。
好吃好喝,照料的无微不至。
但这是好事,她以为家主想通了,变成了大好人。她也由衷的感到高兴,并期待着转了性的家主给自己涨工资。
工资没涨,却发生了一件更好的事情。
她的儿子也觉醒为异能者了。
这让她们一家人都欣喜若狂,不管儿子是去投靠官方、财阀、讨鬼联盟……或者自己做个独行侠,总之钱这种东西都不会再成为困扰他们的问题了。
或许她很快就能从东山家辞职了。
没什么防备的她,将这件事喜滋滋的分享给了随口问起的东山。
果然东山也很替他们高兴,还说可以让孩子常来家里。过段时间老爷子回来,没准还能教他一些锻炼技巧。
她真的让儿子来过几次,虽然是异能者,但儿子的异能算不上太强大。
东山家人脉多一些,或许能搭上线给介绍个好点的出路?她暗自动着这种心思。最不济,他家老爷子真肯指点几句也是好的,当初看感觉老人的异能还是很强的。
……
指点没得到,儿子还丢了。
最后一次见儿子时,他兴奋的说要去东京面试,从此就发达了。
她千恩万谢过东山之后,亲自送儿子去了车站。只是这一走,竟是永别,第二天开始,无论什么方法都联系不上儿子。
她疯了一样的跑去质问东山,不想东山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他也联系不上妻子和老爷子了。
东山提议报警,她哪里有什么更好的主意,立刻同意了。
只是当时,山形的警方已经焦头烂额濒临崩溃了,哪里真有人手管这种没有明确线索的失踪案。
只派了两个刚刚招募的巡警过来做个记录了事。
她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工作时常有差错,但好心的东山没有怪她。
还请来了另一位女佣来帮忙,她的薪水却不曾减少。
只是新请来的那位女佣,没事就喜欢谈论自己的儿子有多懂事,多优秀。
还不找别人,就喜欢找她聊,大概是两人做一样工作的缘故。
只是那时她是什么心情?这女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觉得在用刀扎自己的心。
儿子迟迟没有消息,她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天,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手里染血的菜刀,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个聒噪女人。
嘴角勾起了夸张的笑容,她这一刻简直前所未有的舒爽,儿子的失踪仿佛也不再是什么大事了。
她锁上了厨房的门,贪婪的看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居然越看越美味。津津有味的吃完这个女人,她本人就变成了赤般若……
……
“当时我想把东山家的人全都吃掉来着……但不知是不是刚变异的原因,我还残留有一点变异前的感情。”这位妇女有些后怕,“见到那些被收养的孩子被吓哭,我就想起自己的儿子。于是我就跑了,再之后就很单纯了……”
单纯的杀和吃。
听完的吴斯和宋乾长长出了口气。
说实话,自己真没想到这背后的故事还挺复杂。
当时知道东山很可能暗地吃人,又特意让自己等人去杀这怪物,觉得他没准想借刀杀人。
无论是自己等人杀了怪物,还是被杀,也许对他来说都是不错的结局。
后来打开怪物雷达后,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雷达上的怪物,这只不是信号最强的,也不是离洋馆最近的。他却偏偏选了这只,自己本能的觉得这里有事儿。
听到是由“嫉妒”变异的沉沦者,还以为会听到什么艳情小故事。
没想到却是这么一言难尽。
这东山明显有问题,可怜这位妇人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东山身边的人,只要觉醒为异能者就会莫名失踪。说他没问题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只是个普通人,做到这点难度颇大。
无论是哪种异能,哪怕是井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类型,也会不同程度的提高人的身体素质。
乐园用新人类来称呼异能者,其实也有他们的道理。
“总之,先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在那之前,你就先住在车里休养。至于吃人的事,那个时候你已经’病了’,那不是你能控制的。”安慰了这妇人几句,她礼貌的点点头。
看得出来效果不好,只希望能把这件事查清,不然她或许会因为其他一点小事再变回沉沦者。
到时牛黄就不会再起效了,只能人道毁灭。
……
巨鹿快速平稳的开回了洋馆附近,刚刚停车,被吴斯暗中留在洋馆的亚瑟就从路边冲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把我一只鼠留在那里,害我看见那种东西!”亚瑟陛下怒气冲冲的抱怨,“怕被他发现,我还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挨冻。我跟你说,这事儿没有三包瓜子可解决不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少不了你的好处。”自己无奈安抚。
其他人惊奇的看着吴斯似乎在和一只奇怪的巨大仓鼠对话,好像还很流畅?
一个吱吱吱几句,一个说些人话,居然能无障碍交流,无不啧啧称奇。
然而向亚瑟了解完他的所见所闻之后,吴斯脸上却没那么轻松,隐隐带着怒气和不解。
他确实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明确:“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抄家!”
去他的人道主义吧,这样的家伙也能算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