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的灵鹰被萧雅全力一击给抹杀了。
她似乎疯了一样,一个人骑着马冲到近处,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头发也是红色的,相当扎眼。
墨池被萧雅按在了草丛里。
两个人一动不动。
当蝶舞冲到前面不远处的剑阵里时,突然就像是被迷惑住了一样,猛地从马上跳下来,脸上满是惊惧神色。
她的马倒是不被剑阵影响,只是被剑阵中的杀气惊着了,唏律律一声叫,直接撒开四蹄跑了。
墨池看的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蝶舞困在了那种地方。
从外面看,那片枯枝插在地上,错落有致,可也不至于就迷了人的双眼吧?
其实墨池不知道,此刻的蝶舞在剑阵中,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雾气蒙蒙,而且时时刻刻都有剑气凌空而起。
那种剑气比她以往见到的都要厉害的多。
蝶舞不擅剑。
她只是擅于驱兽。
所以对剑气的恐惧远超常人。
她在剑阵中左冲右撞,脸上充满了骇然神色。
远方,两百多人的大部队慢慢追到了近处。
萧雅依然无动于衷。
她对自己的剑阵非常有把握。
可墨池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他怎么也不相信,一片枯枝就能挡住那两百人的精锐部队?
很快,楚江侯沐山追到近处。
他猛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沉声喝道:“蝶舞郡主,蝶舞郡主?”
蝶舞没反应。
沐山神情疑惑。
看着她在一片枯枝里到处转悠,时不时还攻击两下,难道被迷惑住了?
正当沐山想要走上前去时,从他身后飞速蹿过来一个男人,长飞垂肩,一脸阴柔相,低声急道:“侯爷,且慢。”
“怎么?”
“蝶舞郡主周围有些不对劲。”
“你说那些枯枝?”
“没错,看上去,那些枯枝像是后布置的。而且其中隐隐有奇门遁甲之效。”
一听这句话,沐山浑身一震,脱口惊道:“你说只有国师才懂得的奇门遁甲之术?”
“没错。”
“这……怎么可能。难道国师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困住自己的女儿?而且蝶舞郡主也不可能走不出奇门遁甲阵吧?”
长发男子神情凝重道:“这……属下也不知。要不,属下先进去探探。如果有问题,侯爷千万不要踏进来。”
“哼,小小一片枯枝,难道还能挡得住我二百精锐战骑?”
“侯爷,奇门遁甲偷藏天机,非人力所能阻挡。切勿大意,属下先去试探一下。”
说完,长发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剑阵前面。
他仔细观察着剑阵的排列,又四周看了几眼,接着绕着剑阵开始狂奔。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想绕到另外一侧的,结果跑了半圈发现,竟然还是在剑阵的入口处。
这让他大吃一惊。
太邪门了。
怎么办?
不能让侯爷被阻挡在这里啊。
长发男人猛一咬牙,一头扎进了剑阵里。
转眼间,他也迷失在了剑阵之中而不能自拔。
沐山有点发愣。
长发男子叫宣平。
是他手下第一谋士。
平日里也懂些推演之道,甚至能排兵布阵。
没想到也栽进奇门遁甲里了。
沐山心里匪夷所思,扭头一声喝:“来人,给我扒了那些枯枝。”
“是。”
一小队二十多人冲了出去。
他们跑到剑阵前面,伸手就要去拔那些枯枝。
可是明明手伸出去了,一捞却没捞着。
就好像眼前看到的都是镜花水月一样。
有些人甚至一把抓到带着荆棘的藤草,结果划破手掌,反倒弄的鲜血淋淋。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点恐慌。
都以是不是中邪了。
看到这儿的时候,墨池终于松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萧雅的自信来自于哪里了。
随随便便摆出的阵势,居然挡住了二百多人的部队。
太神奇了。
就在他彻底松口气的时候,萧雅突然拽了一把他的肩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啊?”
“嘘,跟我来。”
萧雅悄悄起身,拉着墨池慢慢退出灌木丛。
等离的远了,立马展开身形,撒腿狂奔,向着远方连绵的深山冲去。
……
俩人一路狂奔了近百里这才停下来。
墨池旧伤复发,一阵阵眩晕。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脸迷惑道:“为什么我们要逃走。你的阵势不是挡住他们了么?”
“只能挡住一会。”
“可他们根本束手无策啊。”
萧雅扭头瞄了一眼墨池,无奈摇头道:“他们被挡住一时,只是摸不准剑阵的深浅变化。一旦被逼急了,那个楚江侯会放火烧林的。再厉害的剑阵,被火一烧也完蛋了。”
“……”
墨池呆了呆。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奇怪,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像越来越笨了。
萧雅见他木呆呆的看着自己,脸蛋微微一红,皱着眉头说:“别像个傻子似的看着我。现在怎么办?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这里……是红叶岭。穿过红叶岭,走到常平管道,一路南下就可以到林州了。”
萧雅眨了眨眼:“你对地理倒是挺熟悉的啊。”
“夜郎国,都是我墨家的天下。所以我对夜郎国每一寸土地都很熟悉。”
“林州可以逗留么?”
“可以。林州是南方少数几个相对富庶的城市。算是没有人吃人的凄惨景象,所以那里相对安定一些。”
“好,我们就去林州。”
墨池突然叹了口气说:“可惜,林州的州长也是妖妃一脉的人。一旦见到我,恐怕必杀我。”
“这个简单。”
萧雅突然嫣然一笑,走到一旁的草地里,在地上的泥土中搓了几下手,回身来到墨池面前,上去就是一顿抹。
墨池愣住了。
一动没动。
就任凭她的小手在脸上抹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这个感觉,很令人心动。
等抹完了污泥,萧雅咯咯笑道:“这样就不会认出你了。你现在的样子,更像个要饭的。”
“什么是要饭的?”
“就是没有正当职业,靠向人乞讨过活的人。”
“哼,我墨池就算饿死,也绝不向人乞讨。”
墨池眼一瞪,身上的气势还是很凶猛。
萧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边走边说:“笨牛一样,只是让你伪装一下。伪装懂不懂?一点都不懂变通。”
“哎,娘子……”
“你再乱叫我不管你啦。”
“咳咳,萧姑娘。”
“干嘛?”
“你走错方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