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忧解难,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龚玓现在很乱,脑子里又在想别的事情,所以完全没有发现普林森这是在给他下套,敷衍地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普林森又发起愣来。
普林森对龚玓这种近乎逃避的表现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觉得这是他这些年来最舒爽的一天,从来到王子国度的第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了被人摆布,不管他多么努力多么优秀多么完美,都摆脱不了他是神的棋子这个身份,爱上龚玓是个意外,也正是因为是个意外,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让他有了自主以后的人生的机会,而不是受别人的摆布。
龚玓没有看到普林森在他身后,是用何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他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他刚刚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龚玓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普林森了虽然之前已经隐隐地有所察觉,但是刚刚的冲击实在太强烈了,强烈到龚玓觉得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龚玓摸着嘴唇,回想刚刚的感觉,其实他并不反感,甚至还觉得很舒服,他并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如果不是家里的事还没有解决,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普林森,哪怕对方也是个男人。
第二件事,可以算是好事,通过普林森的“言传身教”,龚玓发现自己之前真的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的话,他应该先把父母的仇报了,把凶手绳之于法,或者让时光倒流,帮助父母逃过那场车祸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世界里做只无头苍蝇,连回到自己的狗窝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握拳:普林森,干得好
、第七个童话五
几天之后,全国的女孩子终于等到了王子格吉尔的选妃舞会。
傍晚时分,皇宫的花园里已经人头攒动,只要是家里有点条件,又没有结婚的少女,都怀揣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早早的来到了皇宫,家里有姐妹的就跟姐妹一起,没有姐妹的就约上一两个朋友一起壮胆,舞会开没开始,花园里已经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女孩子给占满了,这样的气氛,让原本正式的舞会多了几分茶话会的感觉。
龚玓穿着一身既合身又别扭的礼服,脚上踩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高跟鞋的奇怪鞋子,下马车的时候要不是有普林森在一边扶着,他大概就要成为第一个用脸着地这种特殊方式来吸引王子注意的小姐了。
其实龚玓一直都觉得很奇怪,明明普林森也是男的,平时也没发现他有异装癖之类的怪癖,为什么他穿起礼服和高跟鞋就不觉得别扭,看起来还是那么从容,甚至还有余力照顾自己。
当然,龚玓不会知道,普林森其实也很不舒服,那时候贵族小姐们的鞋子比现代的高跟鞋还要难穿,为了所谓的美观,不仅把鞋头做的尖尖的,还往上翻了个圈,有点像现在的小丑鞋,普林森的脚都快被挤变形了,但是,从小的王子教育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表面的风度。
龚玓这边审视着普林森,普林森不可能察觉不到,对着龚玓一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说,“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龚玓默默地收回视线,觉得普林森最近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看懂了普林森眼里的深意。
后母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这种舞会,男人是不能参加的,所以灰父就没跟来。
跟原本的故事不同,辛德瑞拉是自己提出不想参加舞会的,灰父是巴不得她别去,免得辛德瑞拉在他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仅影响到两个姐姐,还会给他丢脸,后母倒是还劝了辛德瑞拉几句,她们家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从小参加的社交舞会也不少,她觉得就算不是为了成为王妃,多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不过最后辛德瑞拉还是拒绝了。
见花园里已经人声鼎沸,后母稍稍整了整衣服,就催促着两个女儿往宴会厅走去。
自从来到王子国度,龚玓也不是第一次参加选妃舞会了,反正流程就是那么些,说起来,其实童话里的王族和某党一样虚伪,说什么选妃舞会,说不定早就有了内定人选,舞会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格吉尔跟在国王和王后身边,没有一般王子的不可一世,反而带着点温暖人心的笑意,这样的长相气质让许多小贵族的千金重新燃起了希望,总觉得格吉尔会把目光公平地落在每个人身上,虽然这样的想法其实没什么依据。
国王和王后各自说完,在舞池中央跳了一曲完美的开场舞,就把下面的时间留给了年轻人。
格吉尔面带笑容应付着那些主动示好的贵族小姐,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宴会厅的各个角落,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不用后母开口,龚玓和普林森就自觉地走到格吉尔附近,逮到个空隙,立刻见缝插针。
“格吉尔殿下。”龚玓稍稍提了下裙子,行了个女式礼,“还认得出我吗”
龚玓刚成年,还处在变声期,声音虽然没有成年男性那么粗犷,但也绝对不是女声。
格吉尔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原本还在奇怪,一抬头就看到龚玓和普林森穿着女装出现在眼前,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过,格吉尔倒是没有像龚玓那么失礼,一点都没有要嘲笑两人的意思,反而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你们怎么混进来的”格吉尔凑近普林森,压低声音道:“等下找个机会赶紧走,我会想办法出去找你们的。”
选妃舞会是个大事,如果被人发现龚玓和普林森男扮女装混进来,就算格吉尔作为王子说这两人是自己的朋友,也难保国王和王后会不放过他们,毕竟这事关系到王族的脸面,更何况今天的舞会除了国内的贵族小姐,还有其他国家的公主和贵族来参加,这样的话就不单单是王族脸面的问题了,直接升级到到国家的颜面了。
龚玓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所以不太能明白格吉尔的焦急,普林森却是懂的,不过他没急着澄清,反而笑着看着格吉尔不说话。
格吉尔这下更急了,作为王子,他是舞会的中心,时时刻刻都被所有人关注着,他跟龚玓和普林森看起来这么“亲密”,肯定会有人注意到,到时候他们两人想全身而退就更难了。
龚玓不明所以,他第一次见格吉尔这么急躁,平时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我们有请柬。”见格吉尔是真急了,普林森终于良心发现,慢悠悠地接下去道:“而且我们的身份是女性。”
格吉尔把普林森的后半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最终露出一个见到鬼的表情,要不是这边人太多,他一定会让普林森和龚玓脱了上衣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国王和王后朝格吉尔的方向看了两眼,又低头交谈了几句,而后又忙自己的事去了,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去打扰年轻人交朋友的想法。
普林森对别人的目光很是敏感,他不知道国王和王后刚刚说了什么,如果现在他和龚玓真的是贵族小姐,而且是为了选妃而来,那能让国王和王后注意到,绝对是件好事,以后就算当不了王妃,说不定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可惜他们不是。
而且既然连国王和王后都注意到了他们,那其他人肯定也注意到了,为了尽快摆脱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普林森一改刚刚慢悠悠的态度,开口催促龚玓:“说正事。”
龚玓也没打算在这种地方多待,他把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挑重点说了,最后强调了希望格吉尔能放过后母的事。
格吉尔连原因都没问就答应了,龚玓的请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张了张嘴,正打算让龚玓详细说说的时候,门口那边忽然出现了一小波骚动。
三个人顺着骚动的发源地看去,就看到宴会厅的门口站着一个女孩,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长相,但是,光是闪闪发光的礼服就够吸引众人的目光了。
龚玓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应该是辛德瑞拉来了,普林森也对着门口看了一眼,兴趣缺缺的样子,低头看了眼龚玓的反应,猜测道:“是辛德瑞拉”
龚玓点点头,“应该是。”
格吉尔从龚玓提起辛德瑞拉开始,就对辛德瑞拉充满了好奇,毕竟能让龚玓特意提起的人并不多。出于对女性的尊重,龚玓在描述辛德瑞拉的时候还是比较含蓄的,其实他就是提了个名字还有跟自己的关系,因为要让格吉尔知道后母是辛德瑞拉的继母。
不过有时候,人往往是这样的,越是不清楚的事,越是感兴趣,格吉尔现在就是如此了。
辛德瑞拉穿着一身银丝织成的礼服,搭配的宝石饰品简单高贵,完全不像平时那么浮夸。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思议的是,辛德瑞拉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整形广告里的模特儿整形后的样子,不仅人变瘦了,连脸都变漂亮了。虽说五官轮廓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下巴变尖了,脸颊上的肥肉没有了,眼睛就显得大了,鼻梁也挺了。
辛德瑞拉提着裙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格吉尔,她当然看到了格吉尔身边的龚玓和普林森,不过,她知道自己今天有多么与众不同,就算是曾经让她羡慕的姐姐们,也比不上她。
格吉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见辛德瑞拉朝他走过来,又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目光,顺势就邀请她跳了一支舞。龚玓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只是为了“救”后母,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乐得被人抢风头,他也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舞会一直持续到午夜,后母几乎一直在跟其他的贵妇交际,看起来很有人缘,普林森就拉着龚玓教他跳舞,时间过得也挺快。
辛德瑞拉在第一天的舞会上可谓出尽了风头,直到第二天,人们还在谈论舞会上出现的神秘少女,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甚至以前都没人见过她,于是,就有人猜测她可能是某个国家的公主,是特意赶来参加舞会的,这种说法也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
晚上玩的有点晚,龚玓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下楼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辛德瑞拉和普林森都已经在了,普林森看起来已经吃完了,正拿着一杯红茶在喝,看到龚玓过来,立刻拉开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下来。辛德瑞拉又变成了原本贪吃又胖的样子,看人也是拿眼睛斜着看。
龚玓吃着手里的面包,眼神淡淡的扫过辛德瑞拉,他知道辛德瑞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偷地观察他和普林森,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辛德瑞拉看到龚玓看过来,立刻就低下头猛吃碗里的东西。
吃完午饭,龚玓就提议道:“我们晚上去看看辛德瑞拉是怎么变身的吧。”
普林森斜了龚玓一眼,面露不悦,“这么有兴趣”
龚玓难得看到普林森露出这种表情,一脸茫然道:“你不好奇吗”
“我只对你的事好奇”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龚玓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龚玓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对普林森各种示好的行为都是似懂非懂,现在忽然明白了过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龚玓的反应自然是落在了普林森的眼里,让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要不是怕被人看到,他还真想把龚玓堵在墙角再亲几下,那天的滋味,别提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个童话六
晚上的时候,龚玓和普林森把后母先哄去舞会,两人假装在家里挑衣服打扮,等辛德瑞拉出门之后,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她会来墓园”晚上有点风,普林森很自然地从后面抱住龚玓。
之前龚玓提议可以先来墓园等着,以免跟在辛德瑞拉身后一不小心被发现,普林森虽然也觉得墓园里的小树很可疑,但是他做事一向考虑地比较周全,所以还是决定跟着辛德瑞拉,龚玓想着万一童话里的情节到这里就变了呢,最后还是听了普林森的。
“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就是这样的。”龚玓觉得没有必要隐瞒普林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普林森解释童话这种东西,所以只好用故事代替。
墓园平时就很少人来,晚上更是连个鬼影都见不到,辛德瑞拉完全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径直来到母亲的墓碑前,环视了一圈,确定墓园里没有别人,才对着墓碑前的那棵小树喊道:“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我最爱的女儿,辛德瑞拉,我一直在,永远都在”
小树在辛德瑞拉的呼唤下发出淡淡的光晕,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了小树的上方,那张脸说完话之后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妇人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还是刚刚说话的那张脸的长相,身上带着和小树一样的光晕,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灰姑娘的故事里,辛德瑞拉的教母一般都会被描述成一位和蔼可亲的仙女,但是,龚玓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走出来的女人是一个妇人,确切的说,应该是辛德瑞拉的母亲,而且还是一个美的不输给后母的女人,或者可以这么说,比起后母那种气质大于容貌的美,灰母的美嚣张到可以无视其他一切因素,纯粹是长相上的美,仔细看的话,能看出辛德瑞拉还是遗传了几分母亲的美貌的,可惜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母亲,昨天格吉尔殿下真的请我跳舞了,还夸我的礼服很衬我。”辛德瑞拉迫不及待地激动道:“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了”
“当然。”灰母只是淡淡地笑道:“我教过你的,要自信,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抬起你的下巴,做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你有这个资本。”
辛德瑞拉听话地抬起下巴,恳求道:“母亲,今天”
“我知道的。”灰母捧起辛德瑞拉的脸,“闭上眼睛,想象一下王子殿下牵着你的手翩翩起舞的情形,想象一下平时看不起你的那些人,看到你的时候又嫉妒又懊恼的眼神,来吧,辛德瑞拉,你将变成你想象中最完美的样子。”
灰母的话一说完,辛德瑞拉就被一圈光晕缠绕在中间,就像是电影里的特效镜头一样,原本不合身的衣服变成了一身金丝织成的礼服,臃肿的体型也变成了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在紧身礼服的衬托下,更显出腰部的纤细,是这个时代美女的象征。
变身之后的辛德瑞拉连眼神都变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只是一点点的差别,就能让整个人生都发生变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龚玓和普林森眼里,辛德瑞拉这次只是换了身衣服,换了个发型,整个人变得自信了而已,其他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看完辛德瑞拉变身,龚玓和普林森还是赶在她之前到了舞会现场,之后的情形就跟前一天一模一样,辛德瑞拉的出场依旧引起了全场的关注,经过人们一天的讨论,辛德瑞拉今天的出现,比起前一天,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这一晚,是辛德瑞拉自母亲过世以后,过得最扬眉吐气的一晚上,格吉尔一晚上都在跟她跳舞,完全没有注意其他的贵族小姐,最后甚至已经开始打听辛德瑞拉的家庭背景,辛德瑞拉知道,格吉尔这是选择了她。
但是,辛德瑞拉也知道,她一旦说出了实话,格吉尔立刻就能查到关于她的所有事。辛德瑞拉犹豫了,她一下子就没有了自信,低着头不说话,直到格吉尔再三问起,她就提起裙子跑了。
后母虽然有贵族血统,但是与王室并不亲近,舞会结束,龚玓和普林森便不能在皇宫里逗留,龚玓几次想跟格吉尔提前说一下辛德瑞拉的情况,都没有找到机会,之前只顾着说后母的事,完全忘记了辛德瑞拉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公主这件事。
龚玓为了这事,后来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跳舞的时候还踩了普林森好几脚,回去之后被普林森困在墙角亲了好几下,说是作为他跳舞时候不专心的惩罚。
第三天,龚玓早早就醒了,他心里有事就会睡不着。
之前几次,那几个王子跟他的关系最多算是还可以,所以普林森不让他管,他也就没有坚持,他也知道普林森是为了他好,而且毕竟这些都是别人自己的事,就算他当时没听普林森的,最后也可能会变成多管闲事。
但是,格吉尔不同,龚玓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就算最后真的是他多管闲事了,他也想要管一管,更何况当他提出要格吉尔放过后母的请求的时候,格吉尔连原因都没问就答应了,就凭着这点,龚玓也不能让格吉尔被童话的进程蒙蔽了双眼。
其实,龚玓在意的并不是辛德瑞拉的外貌,一直让他没有办法释怀的,还是那棵迅速生长的小树,虽然童话故事的世界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情节,但是,不管是那天晚上辛德瑞拉跳的舞,还是灰母的样子,龚玓都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天还没黑,辛德瑞拉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墓园,今天是舞会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关键的一晚,龚玓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
因为舞会的关系,原本就不热闹的小镇更是冷清了不少,路上连人影都见不到。
普林森跟着龚玓,走到一条小道的拐角的时候,忽然一把拉住了龚玓,“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普林森问的认真,没有半点调侃的意思,倒是让龚玓愣了好一会儿,在他的印象里,普林森就是对任何事都可以微笑着面对的一个人,龚玓甚至觉得,如果哪天有人拿着一把枪指着普林森,普林森大概也会先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现在,这个人卸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严肃的神情,这让龚玓没缘由地觉得有些紧张。龚玓转头看了一眼辛德瑞拉离开的方向,确定是往墓园去,这才看着普林森,但是却不说话。
如果放在平时,换个对象,普林森比谁都沉得住气,但是现在对象是龚玓,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沉不住气,也许真的是关心则乱。
“说话。”过了一会儿,普林森还是先开口了。
“说什么”龚玓是真不知道普林森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不相关的女人
好在普林森的理智还在,没有把这么幼稚的话问出口,想问的问题在嘴里绕了几圈,开口就变成了:“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普林森和龚玓生长的环境相差太多,他完全不能明白龚玓那些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然也不能明白龚玓为什么一次次的想要去管别人的闲事,因为在贵族的教育体系里,他们需要看的更广,更全面,而不是着眼于眼前的一些小事。
“想确认格吉尔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幸福,还有就是,要不要以朋友的立场劝劝他。”龚玓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自己单方面的把格吉尔当成朋友会不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