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久之前,姬轩辕和神农,以及“空”也曾针对母世界进行大毁灭。
他们用“极小空间”的燃焰一连毁掉三百个大州。
但那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毁灭……生命虽然被焚烧,可物质还在,孕育物质的基础还在。
就连被火焰蒸腾一空的大海,最终也化为倾盆大雨重归于地面。
可邪神是将一个世界内的一切物质都转化为纯能量,施展为巨大的往返洞,这种釜底抽薪的毁灭永不可逆!面对咄咄逼人的降格者,邪神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
绝葬之地内,降格者的前方展开一块湛蓝色的光膜。
在光膜中中央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球体,这球体正是母世界,在母世界的表面却布满一块块深蓝色斑块。
“呵呵呵……”降格者发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消耗巨量的物质转化为能量无疑是饮鸩止渴,你又能支撑到几个回合?”
翡翠台上,罗征面前同样有一块蓝色光膜,他同样察觉到邪神的窘境。
“看这架势,邪神已消耗掉百余个大州,只是可怜了母世界内芸芸众生,”罗征面露怜悯之色。
“站在邪神的角度,他丝毫无错,”苦树眨着眼道,“如果不牺牲掉这些大州,整个母世界内所有生灵都将覆灭!”
“可母世界的物质消耗一空,他一定会败,”女娲判断道。
罗征点点头,赞成女娲的判断。
一直不多言语的闻地支却说道,“未必……”苦树,罗征,女娲等一行人齐齐望向他。
闻地支身为大猜想府府主,其博学多才就连苦树都自愧不如,他怕另有高论。
“诸位都能轻松构建空间通道?”
闻地支问道。
伏羲等人点点头。
闻地支伸出两根手指,指尖迸发出空间之力,一条细细的空间通道在他指尖形成。
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短短时间内,在方寸之间构筑出上千条寸许长的空间通道。
“闻地支,你在干什么?”
苦树一脸莫名其妙。
闻地支不答,仍在不断构筑空间通道,当他构筑到一千五百余条时,他双手之间的空间忽然变得极不稳定,原本井井有条的空间通道纠缠在一起,随即猛的爆开。
但就在爆开的瞬间,闻地支双手轻轻一搓,爆开的能量团旋即在他手中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
变戏法吗?”
伏羲有些没看明白。
女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同一区域内的空间通道数量是有限的,如果数量过多,会崩塌……”曾经女娲做过类似的实验,但她没想起这一点。
“也就是说……”罗征的眉头微微蹙起。
“往返洞蕴藏的空间之力更强大,同一片区域内的往返洞过多,也容易崩塌,”闻地支推断道。
“这片区域能承担多少往返洞呢?”
苦树问。
闻地支摇头,“我预测不了,也许是二十个,三十个,也许更多……”“若往返洞崩溃,位于往返洞内的终焉之针会不会被破坏?”
伏羲问。
闻地支依旧摇头。
他只能根据自己知识推测大概,不可能精准到一点一滴。
罗征释放出二十一个往返洞……降格者又释放出二十二个……邪神二十三个……这场终焉降临后的角逐变得无聊起来。
唯一的变数就是苦苦支撑的邪神。
每当他转化一部分大州时,被他邀请而来的那些圣魂境,不朽境中就有人面露悲戚之色,可他们不敢有任何言语,身在母世界中命根本不属于自己,稍有不高兴,自己都会被转化成能量!通天教主没有说话,但他的面色也无比严峻,从这个趋势来看他们已经败了。
不久后,降格者释放出第三十一个往返洞,这一大片区域内已出现六十二个巨大的洞穴,“针”更是在迷宫中穿行一般,无法分辨它的哪一段在前,哪一段在后。
邪神毫不犹豫转化掉三十余个大州,释放出一个黑洞。
此时……黑洞的周围已隐隐有些扭曲。
诡异的是这个黑洞扭曲的波纹竟同时在其他黑洞中出现!看到这一幕后邪神露出一丝笑容,“终于来了……”邪神本尊有数万分身,他们个个聪明绝顶。
在邪神的安排下每一名邪神都独立思考,进行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实验,空间实验是非常热门的一个类目。
所以邪神很清楚,以往返洞如此大的体量很快就会崩溃,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哗!”
邪神又释放出白洞,白洞周围同样浮现出波纹。
当波纹蔓延到其他白洞上时,所有的往返洞都开始左扭右晃,时而扩张,时而缩小,这一条条短小而巨大的空间通道变得极不稳定!“针”作为一个刚性整体,必定会与所有往返洞产生冲突。
一些往返洞缩小时紧紧箍住“针”,空间与针相互摩擦在混沌世界内发出刺耳的啸叫音波,而往返洞在扩张时同样与“针”发生碰撞,产生更强烈的空间扭曲!空间变得极其紊乱起来……“真的开始了!只有三十二个往返洞,空间就承受不住!”
太上老君惊讶道。
罗念瞪着那些黑白洞问道,“往返洞似乎奈何不了‘针’,这根‘针’这么硬!”
闻地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针’被崩溃掉的往返洞一截截剪断还好,三大始生之地只会受到空间风暴的冲击……”“如果剪不断呢?”
罗征问。
“针会承受巨大的应力,被空间之力压成真正的九曲十八弯,”闻地支伸出一根弯曲的手指,“然后……绷直!”
他将手指狠狠弹出。
这个动作非常形象。
“针”会成为一根猛然弹出的钢索,释放掉的巨大应力会将接触到的一切摧毁!闻地支刚刚做出示范的同时,三十二个往返洞在同一时间崩溃掉,只剩下一截又一截“针”悬浮在空中,这些“针”并未断开,只是空间紊乱后形成的假象。
在往返洞崩溃掉的一瞬间,这一截截针就像是一条条疯狂挣扎的蚂蟥不断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