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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的ntr15(1 / 1)

窗帘大开,温暖和煦的阳光投照下一大片,穿过玻璃,最终到达屋内地毯。阳光中飘荡无数灰尘,明明是脏的,却像无数小精灵在飞舞。

落地窗面对着一大片花园,园子里种着玫瑰。花园尽头有个暖房,暖房里也种着玫瑰,一旦培育成功,那些玫瑰就会被移栽到花园的坛子里。平时会有花匠在照顾园子里的玫瑰,底下倒的确有个人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玫瑰花园。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不厌其烦地照顾着每一朵花,细心而温柔。当他转过身抬起头时,阳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可以让人清楚的看见那耀眼漂亮的脸。

他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简单的穿着打扮,但是很适合他。衣服也不是普通的地摊货,而是私定,故而哪怕是普通款式也很有质感。

一周前就已经看到他出现在花园里,隔天出现,相同的打扮,漂亮的容貌,像是块需要精心雕琢的璞玉,勾引匠人蠢蠢欲动的心。

老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背后“先生,该喝药了。”

谢锡海城谢氏企业掌权人,被尊称为海城的谢先生。头也不回地询问“他是谁”

老管家身为谢宅的贴身管家,服务三代谢家人,其细心、贴心和专业程度无人可及。早在一周前,谢锡站在落地窗超过平时时间,他就注意到底下的人。先生不问,他就不说。先生开口,他自然会回答“先生,他是乔先生。”

谢锡“谁”他早就不记得谢其烽那个小情人了。

老管家“乔宣,小先生的男朋友。”

“是他”谢锡流露一丝诧异,淡笑“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一年前,谢其烽到他面前出柜。谢锡同意他跟男人在一起,要求是让那个男人到谢家住段时间,让他看看。他本来以为谢其烽至少是他养大的,眼光不至于太差。结果带回来个空有其表的花瓶,漂亮是漂亮,未免过于骄傲。

没有足以匹配的能力时,骄傲就会成为笑话。

自以为可以恃美行凶,耀武扬威,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擅自闯进他的书房结果看到他在处理背叛者的时候居然吓得腿软。既然他爱擅闯偷看,就应当让他看个够,于是谢锡干脆命令旁人把他抓到跟前,让他近距离观看血肉模糊的一幕。

吓破了胆的求饶,跪地磕头,狼狈又难看,最后吓晕过去。谢锡觉得索然无味,把人扔回侧院,通知谢其烽一声,他不满意这个男人。此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花瓶。

谢锡好奇问道“他没走”

老管家沉默一瞬,随后说道“乔先生醒过来后哭闹着要离开,听说还送到医院去,说是受到惊吓。一个月之后,小先生亲自把乔先生送回来。乔先生安静许多,大半时候都在侧院,近来才出来走动。”

谢锡轻声说道“谢其烽三个月前就搬出谢宅,没把他带走”

老管家“没有。”

谢锡“看来是变心了。”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七情六欲,简单陈述事实一般。

一年前,谢其烽带回乔宣,为他而敢于顶撞谢锡,完成谢锡提出来的那些难于登天的要求。乔宣在谢宅住不到一周就被吓跑,后来又带回来。谢其烽在三个月前搬出谢宅,跟谢锡说了声,却没有带走心爱的男友。

所有人都肯定谢其烽是变心了,他们可是见过谢其烽对宅子里那个漂亮男人有多温柔体贴,甚至还愿意为了他而抗拒谢先生。结果不到一年时间,就被抛弃了,真是可怜啊。

话又说回来,好端端一个男人,不去跟女人结婚生子非要当个不正经的人,被抛弃也是在所难免的吧。将近一年时间都在院子里住,也不知道要出去找工作,明明是个男人却委身另一个男人,比吃女人软饭的男人还没用。

这些话不停的出现在裴回的耳边,自从谢其烽搬出谢家没有再回来后,院子里的佣人就再也无法控制他们的鄙夷和轻视之心。往常,谢其烽在,他们还会克制一下,现在,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裴回摆弄着花草,侧脸精致漂亮却不柔软,而是带了点凛冽寒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可是唯有靠近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主院厨房里帮忙的小少年悄悄绕过花丛,来到窗前,直愣愣地望着他,看得入迷。裴回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伺弄手中那盆花“小广,琴婆找我”

名字叫小广的少年挠挠头,从树丛中走出来,跳到窗台上说道“琴婆说你有两天没去看她啦。她担心你,就让我来看看裴哥,你怎么不去主院看我们”

裴回“我去不太适合。”

小广“怎么会小先生很喜欢你,你又是小先生带回来的,怎么会不合适”他恍然大悟“你是怕先生怪罪没关系的,我们虽然是在主院厨房帮工,但不住主院。”

裴回放下铲子“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可能要离开这里。”

小广惊讶“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裴回摇头“不是。只是,名不正言不顺,该走了。”

在谢宅多赖了三个月也只是想知道谢其烽会不会回来,现在看来,确实不会回来了。裴回自幼家贫,父母双亡,养于舅舅、舅母身边,后来却被故意丢弃到福利院。长大后,离开福利院,学习栽培植物、插花等技术,在花店中遇到谢其烽。

谢其烽追求他,花了半年时间。裴回没有心动的感觉,却习惯那种被珍视、被温柔对待的温暖。后来,谢其烽消失两个月,再出现时告诉他,他已经向家里人出柜,只要裴回点头,他立刻就把裴回带回家里去,让长辈认可。

裴回同意了,他孑然一身,好不容易有温暖就不想再错过,但他坦诚的告诉谢其烽,后者不介意。他们想试一试,双方都同意了。谢其烽为人很温柔绅士,对他也很体贴,不会强迫他做什么,裴回也默认了这种相处方式。

可是,三个月前,谢其烽搬出去,他说让彼此都冷静,重新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小广“裴哥要放弃小先生了吗”

裴回微笑“不是,我想去找他,告诉我,我想清楚了一些事。”

这次,他真的会努力去爱上谢其烽。

小广沮丧“可是他们都说小先生变心了。”

“不会。”裴回抬头,眸光坚定而耀眼“他不会。”

他一如既往的伺弄着花园里的玫瑰,谢锡也在落地窗上面看着,偶尔看个十几分钟,偶尔瞥一眼。但凡他忙完一阵再转头时,总会看到那个忙碌的身影。

谢锡面无表情,拉上窗帘,思绪完全陷入工作中,等他从忙碌中抽身,下意识来到窗前。发现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娇艳的花朵被狂风骤雨打得蔫了美丽的花瓣,有一大片的花杆几乎断裂。而那道身影居然还在下面,抱起花盆跑到屋檐下,来回数十次,没有停歇也没有放弃。

他在救那些玫瑰花。

谢锡眸色深沉的凝望着,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握紧成拳,露出厌恶恶意的表情。脚步却凝在原地,静静看着大雨中忙碌的身影。

老管家进来,脚步比平常匆忙,他询问道“先生,乔先生在搬花园下面的玫瑰花,需要让人去帮忙吗”

“不用。”谢锡冰冷地说道“他爱搬,就让他搬个够。”

演戏吗

演给谁看

裴回爱花,小的时候,母亲还没有疯,她会把外面快要死掉的花带回来种植。经过母亲的巧手,那些濒死的花都会重绽生命力,缤纷灿烂,一如明艳的母亲。母亲最后死掉了,裴回却只记得她最美的模样,一如那些开至糜烂的花。

暴雨来临时,裴回愣了几秒,立刻就跑去搬走露天下的玫瑰。好在那些花都种植在盆子里,抢救起来比较容易。期间不小心摔倒,好在花没事,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花,像护着珍贵的宝贝。

最后一盆花救了下来,裴回瘫坐在泥泞的土地上,绽放出笑容。笑容明丽至极,融化此前凛冽的冰雪,好似雪巅之上初升的日光,照耀整片白茫茫的天地。

任是谁见了,此生都忘不掉。

谢其烽举着黑伞挡住裴回头上的暴雨,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裴回转头,看见是他倒有些惊喜“你回来了”

谢其烽只是回来向谢锡交代工作,三个月前搬出去是因为乔宣回心转意答应和他在一起。原本他也想过就这样,裴回已经很好了,他比乔宣更好也更值得。可他心动的人是乔宣,只要乔宣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就能激动不已。

那才是爱。

四年前,谢其烽对舞台上如同小王子般矜贵的乔宣一见钟情,对方后来出国两年。回来后,谢其烽高调追求他,愿意为了他向家里人出柜。乔宣被谢锡吓到,起了退缩之心,跟他分手。谢其烽失意之时遇见裴回,被其外表冰冷实际温柔的性格所吸引,进而追求,最后发了疯一般将他接近谢宅,默许旁人将他误以为是乔宣

知道乔宣的人以为他是乔宣,不知道乔宣的人却不知真相。再加上裴回本人喜静,不常出侧院走动,而谢其烽有意引导。

故此,至今也没人拆开这误会。

谢其烽有些不敢面对裴回灿烂的笑颜,目光闪烁不定,避而不谈“花很多,你没必要这样。”

裴回笑容淡了些,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钟爱,所幸他并不强求别人的理解。裴回轻声问“你来找谢先生”

谢其烽点头“我先去见我爸,你赶紧换身干衣服,免得着凉。”

裴回“你晚上留下来吗”

谢其烽“不了,我还有事。”

裴回“我想走了。”

“走”谢其烽不解“去哪”

“不知道,离开谢宅。”裴回抬头,表情认真,不是开玩笑或者威胁他的意思。

谢其烽顿时心慌“不准走。”

裴回疑惑“为什么这里不是我的家。”他是真的疑惑,搬来谢宅是因为谢其烽。谢其烽搬走,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谢其烽很烦躁,他说不清理由,只是觉得裴回不能走。一想到他要是走了,就彻底跟自己没有瓜葛,心里就慌。他看了眼裴回,目光出现瞬间的恍惚,下意识撇开目光。可是被雨淋湿的裴回还是留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裴回跟乔宣长得一样,但他比乔宣更好看。谢其烽知道这一点,以往他不为所动,近来却越来越被吸引。这是他搬出谢宅的原因之一。

“再多住几天吧。”谢其烽放轻声音说道“我爸可能要见你。”

是的,父亲提过要再次见一见乔宣。乔宣一定会被吓到,裴回却不会。裴回比乔宣勇敢,所以,就让他去见父亲吧。反正,父亲不会伤害裴回的。

他却没想过,裴回不是乔宣,这是个轻易就能戳破的谎言。一旦见面对话,谎言立刻就能戳破,到那时,裴回又该如何面对谢锡的怒火

谢其烽安慰着自己,渐渐定下心来,越来越镇定“裴回,等我爸见过你,你再搬走好不好”

裴回定定地望着谢其烽,半晌后颔首“好。”

谢其烽便露出笑容来,送他回侧院,然后才到谢锡的书房去见他。汇报完毕,接到乔宣的电话,电话里头的乔宣在撒娇,提出无理的要求。但谢其烽露出宠溺的笑容“好,我这就去给你买蛋糕,你等我。”

他匆匆忙忙的回来,又匆匆忙忙的离开,甚至没想过去见裴回一面。

这一切,全被谢锡看在眼里。

他不动声色,袖手旁观,心里的想法不为人知。

裴回还是跟往常那样,有时去花园照看那些花,有时去看望琴婆,大部分时候留在侧院不出门。谢锡却开始观察他,得知向来孤僻固执、把酱料方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琴婆竟然愿意传他秘方,也知道被佣人视为吃男人软饭的裴回,其实在网上开了家花店。

他买了种子,在侧院种植花朵,卖出去的花价格很贵,销量很好。即便不住在谢宅也能生活得很好,他是为了谢其烽才留在此处受人诟病。

可惜,谢其烽变心了。

裴回跟谢锡第一次相遇是在途经花园到暖房之间的小石子路,裴回以为是意外,实际上是谢锡精心策划的偶遇。

第一次见到谢锡时,裴回愣住了。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最出色的人物。男人、女人都比不上,风华无双。

谢锡睨着他,背后是烂漫的花丛,有些懒散的开口“乔宣”慢条斯理,优雅从容,声如金玉敲击,有些华丽,悦耳动听。

裴回“您认错人了,先生。”

他猜这人,应该就是谢其烽的父亲,那位海城上层圈子传遍了的、神秘的谢先生。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为年轻,拥有那个年纪该有的醇厚雍容,却没有该有的苍老。

裴回说道“我叫裴回。”

谢锡“谢其烽的男朋友”

裴回沉默片刻,点头“是。”他们开诚布公,说是试一试,确实也算交往。

谢锡扬起温柔的笑,眼中的光深沉、恶意。他说“你知道他曾为了一个男人向我出柜,而那个人就叫乔宣吗”他还长得跟你一样。

裴回点头“他跟我说过。”彼此孤独,所以渴望温暖,但可能也因此而无法在短时间内靠近。

谢锡声音轻柔“不在乎”

裴回“我会等。”

谢锡顿时觉得无趣“花园里的花自有花匠打理,不用你去。”

裴回顿了顿,没有为自己辩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先生。”

此后,谢锡把裴回抛之脑后,曾经的悸动和好奇被压在无趣底下,又或者仅仅是被刻意的遗忘、压制,等待哪天突然爆发出洪流淹没彼此。

再次相遇时,是在三天后的深夜。

谢其烽喝得烂醉如泥,在院子里撒酒疯,佣人都不敢靠近。他还差点强迫裴回,被拦了下来。勇叔找上谢锡,谢锡过去,冷冷地扫了眼瘫倒在地上含糊不清呢语的谢其烽,看向紧紧抱着胳膊的裴回。

裴回背对着他,穿了件长衬衫,到大腿处,上头两颗扣子没扣,露出锁骨和肩膀。头发有些凌乱,脸颊一边是红的,神情却很冷静。应该说是过于冷静,凛冽明锐的气势,让他现在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耀眼动人。

他差点被醉酒的谢其烽强迫,反抗不成被打,周围的佣人只是看笑话,甚至是用轻视的眼神、轻蔑侮辱的语言对待他。他却挺直背部,冷漠而坚强的面对,比柔弱可怜的祈求要更令人心折不已。

谢其烽头发和脸都是湿漉漉的,缩在地毯上冷得瑟瑟发抖,即便如此也没醒,显然醉得够呛。

谢锡冷声问“谁泼的”

没人回答,半晌,清冷的声音应道“我。”

谢锡循声而去,裴回侧首对上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我泼的。”

空气仿佛在此刻胶着、冻结,所有人都以为谢锡会动怒,没料到他仅是笑了声“茶水泼不醒装醉的人。”然后命令两个人架起谢其烽“扔进泳池里,他敢上岸就踢回去,直到酒醒了。”

侧院的佣人不敢动,主院的佣人倒是敢,主动出来,其中一人还是小广。小广想替裴回出气,于是跟另一人架起谢其烽朝泳池走去,谢锡转身走了几步,回身对裴回说道“跟上。”

谢锡“扔下去。”

小广和另一人把谢其烽扔了下去,谢其烽呛到水,又感到刺骨的冷,于是挣扎着朝岸边过来。然而谢锡吩咐过“他上来,就踢回去。”

于是,谢其烽被一遍又一遍的踢回去,无论他想从哪个方向上来,都会被准确无误的踢回去。

裴回站在谢锡身旁,苍白着脸色看这荒诞的一幕。

谢锡微笑“不求情吗”

裴回有点毛骨悚然,此时,他竟有些怕谢锡。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眼狼狈的谢其烽,摇摇头低语“我求情也没用。”

真有自知之明,怪不得他会喜欢。谢锡这般漫不经心的想着,然后听到谢其烽在求饶。他没有表示,于是岸上听令的人也就没有停。直到谢其烽喊出“我酒醒了我真的醒了,爸”

谢锡这才让人停下来,垂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岸边的谢其烽,慢条斯理说道“我教过你在外头受气就回来对其他人借酒撒疯这么懦弱的行为,亏你干得出来。”

谢其烽面色惨白,低垂着头,谁都不敢看“我错了,爸。”

谢锡“滚出谢宅,半年内不准回来。”

谢其烽“我知道了,爸。”

谢锡转身就走,裴回目送他,直到他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谢其烽对他道歉“裴回,对不起。我”

裴回“我明天就走。”

谢其烽猛地抬头看他,裴回的眼睛干净得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太过干净,显得冷漠无情。哪怕他刚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也能无动于衷。

不,不算无动于衷。将近一年培养起来的情分在此刻,散得干干净净。

谢其烽颓然在原地,捂着脸,既愧疚又难受,到底也没说什么。他以为裴回很好哄,还能哄回来,因为他是脾气那么好,又那么温柔的人,心软得厉害。

他是发现乔宣跟死敌顾书出轨,一时难受跑去喝酒,回来见到裴回就撒酒疯。此刻清醒了也没想过弥补,总以为裴回会原谅他,于是起身毫不犹豫离开谢宅去找乔宣。

谢其烽不知道裴回此人,心软,也心硬。入眼的,百般迁就,温柔以待。不再入眼了,就是路边野草,管他生死也冷眼旁观。

裴回回到侧院,却被通知搬到主院去住。他好奇便问出来,那人说道“先生吩咐的,我们听令行事。”

裴回沉默片刻,便跟着去了。

主院一切都已舒适为主,即便是卧室也点着助眠的檀香,裴回一夜无梦,不受谢其烽困扰。

反观谢锡,却困囿在梦中,沉沦深陷,心中恶欲被勾引出来,迫不及待的放肆、破坏。

梦里是穿着白衬衣的裴回,领子上的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锁骨和肩膀,表情是那样锋利、刺骨,后背挺直如折不断的长剑。谢锡在梦里被深深的刺激到,他想要折断这柄剑,想要撕开那锋利、刺骨的表面,露出里头的归顺、依赖、信任和爱慕。

他的占有欲比之谢其烽要更甚,不仅仅要独占裴回,还要他全身心的爱慕和信赖。

他在梦里对裴回为所欲为,打破了裴回坚固、锋利的表面,让他求饶、哭泣。那样明锐的眉眼软成一池春水,任是谁见了,都愿意死在他身上。

谢锡醒过来,接受了这份恶欲。

他这人顺风顺水惯了,一出生就站在万千人之上,真正的天之骄子。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只能让他比常人更容易生病,可是万贯家财足以替他寻来最优秀的医生和最昂贵的药材,让他活得比常人要久一些。

家世的优越就算了,偏还聪明,手到擒来的顺逐让他未曾尝到挫败感、嫉妒和珍惜的滋味,于是想要便径直掠夺。以其强硬的姿态,和那诡谲的手段,去获取引起他恶欲的人,然后来满足自身的贪婪。

可惜,每个人一生总有个劫难。谁也料不准这劫难哪天就来了,或是以何种方式猝不及防的闯到面前。

认不出来,还要大意地招惹,就栽了。

一辈子都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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